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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燎原之火,茁壮成长起来,便也能有足以照亮一方的能量。

作者有话说:

我一直觉得“girls help girls”是最能打动我的话题,永远会被女孩子之间纯粹的友谊和温暖感动!

第60章 频婆果黄橙茶(七)

苏禾回到桂溪坊的时候, 狭窄的巷子里停了好几辆马车,也不知车夫是怎么把车停进来的,挤得满满当当,连个走人的空档都没有留下。

宣旨太监刘荃的身后跟着好几个身穿靛蓝色圆领袍的小太监, 他正慈眉善目地笑着, 同一旁的言成蹊慢条斯理地说话。

人虽侧站着, 不过刘荃依旧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一眼就看见了刚从外头回来的苏禾。

“这位便是纪老太傅的小孙女吧, 哎哟, 当真是水灵灵的好样貌。”刘荃扶着小太监的手,笑眯眯地回过身来,上下打量着苏禾。

“公公客气了。”

苏禾笑着点了点头, 没有再多说什么,装作内敛腼腆的模样, 走到言成蹊身后站定。

就在这时,院子里的门又开了,满脸冰霜的秦邝拎着一个墨发披散的红衣男子,从屋里走了出来。

刘荃循声看去, 若有所思地挑了挑眉, 他像是没有注意到那人的惨状, 朝着言成蹊拱了拱手, 尖细的嗓音刻意压低了些。

“言大人, 宫中事儿多,杂家不便久留, 就先行一步了。”

“公公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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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成蹊使了个眼色, 秦邝没什么表情地解开扣在那人脚踝处的铁锁, 小太监连忙围上来将那红衣男子稳稳扶住。

当即就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此人的袖管里竟然是空荡荡的,少了一条胳膊!

小太监吓得脸色惨白,悄悄地朝着刘荃投去求助的目光,刘荃置若罔闻地扭过头去,挥手示意把人送上马车。

谁知那红衣男子突然低低地笑了起来,他猛地抬起头,露出一张苍白瑰丽的俊颜,猩红的桃花眼如深渊里的厉鬼一般,从言成蹊的身上,慢慢地移到他的身后。

“哥,我的宝贝儿暂时寄放在你这儿,你可得看好了。”言成煜偏头去看苏禾,慢慢舔了舔唇角的血迹。

他的衣领半敞着,露出里头一小片雪白的锁骨,一身金线刺绣的华丽蜀锦,皱得跟块儿抹布似的。

“美好的东西就像瓷器,小心,一个不留神脱了手,‘啪’,碎成了一地渣滓。”

说完,他还露出了森白的獠牙,冲着苏禾别有深意地笑了笑。

言成蹊就连眼风都没有扫过他一下,他回过头,垂眸去看苏禾,淡声商量道:“你先回屋去吧,我很快就来。”

苏禾点了点头,她看出了外头不同寻常的气氛,也不纠缠,拉着乐生隐没到了虚掩着的门扉后头。

等到苏禾的背影消失之后,言成煜嘴角的笑意彻底僵住了,他眯起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终于不再闹腾了,任凭小太监扶着他,小心翼翼地往马车上移动。

“公公,我送一送成煜。”

言成蹊扯了扯嘴角,也不等刘荃说话,径直走向被众人架着的言成煜,一把扯住他的衣领,连提带拽地将人拖到了马车旁。

他轻巧地一个翻身跃上了车辕,像提溜麻袋似的,一把将言成煜甩进了车厢里,里面发出茶几被撞倒在地的巨大声响,杯盘碟盏碎了一地。

言成煜的后背撞在了窗轴上,他抚着胸痛苦地咳嗽了起来,还没等他一口气喘匀,言成蹊带着怒火的重拳已经落在了他的脸上,青白的五指抓着他的头发狠狠地撞向厢壁。

砰!砰!砰!

马车外头的人都能听见里面发出的沉闷响动,小太监们畏惧言成蹊的气势,不敢上前阻拦,手足无措地跺着脚,杵在原地急得团团转。

若是让指挥使这么打下去,非得出人命不可!

他们是奉了旨意来接武安侯世子回京的,这万一出来事儿,到时候要怎么向侯爷交差啊!

刘荃在不远处站着,神色莫辨,他皱了皱眉,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抬眸去看身侧的秦邝:“对了,永宁郡主今日也同杂家一道回京,秦大人还不知道吧?”

见秦邝的脸色变了变,刘荃反倒是笑了,“我忘了,大人与郡主高情厚谊,此等大事,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刘荃笑着往前走了两步,抬手点了点扶着他的一个小太监,懒洋洋地吩咐道:“去,同世子说一声,我们即刻就要启程了。”

车厢内,言成蹊攥着言成煜伤痕累累的肩膀,拳拳到肉,那股心狠手辣的力道,让言成煜毫不怀疑,他这个向来寡淡理智的庶长兄,这回,是真的想要了他的命。

他模糊的视线里看到了言成蹊冷漠的轮廓,明明是面无表情的模样,却让人从他的眼神里无端地看出了暴怒的疯狂。

言成煜扯了扯嘴角,他满是恶意地想,看看现在的情形,也不知道谁更像个疯子。

“你猜,她——咳咳——看到你真实的模样——”

言成煜撑着手肘,往旁边吐了一口血,讥讽地冷笑道:“还会,喜欢你吗?”

“…………”

小太监颤颤巍巍,正要传话的时候,言成蹊突然掀了帘子,冷冷地扫了他一眼,众人立时如寒风中的鹌鹑,低下头不敢吭声了。

“劳烦公公,务必将世子平平安安地送到我父亲手上。”

言成蹊跳下马车,只扔下这么一句话后,便干脆利落地离开了。

言成蹊脚步顿了顿,迈进门槛的时候,面上的寒霜还未消,一双柔软温暖的小手,从旁边伸出来,握住了他的手掌。

苏禾叹了一口气,言成蹊的手很漂亮,指节修长清瘦,皮肤白净,握拳的时候青筋分明,不过现在他的手背上,鲜血淋漓,顺着尺骨涓涓如注地淌到指节上,黏腻滚烫。

苏禾取了帕子给他擦拭,一时分不清这是他的血,还是别人的,她捧着他的掌心,长睫低垂,轻柔地吹了吹。

“你——”言成蹊话一出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嘶哑艰涩,他微微蹙起了眉头。

苏禾用帕子擦净血迹之后,才看清,白皙的手背上,添了好几处狰狞的伤口,有些还在不住地往外渗血。

“疼吗?”

苏禾心疼地看了他一眼,小心地捧起他的手仔仔细细地看,一边喃喃自语道:“还是得上药,这么好看的手,要是留疤了怎么办?”

念着那人是言成蹊的胞弟,苏禾忍了好半天,还是觉得愤愤不甘,她仰起头,气呼呼地怨怪道。

“他是不是有毛病!”

言成蹊的眼眸之中染上了淡淡的笑意,轻轻地反握住苏禾的手,有意无意地将自己满是伤口的手背露在苏禾眼皮子底下。

“哎,小心你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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