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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些。
“我没有想过要杀掉他们。”阿绿小声地说,“那个时候,我只想让阿静活下去,哪里有空管别的呢……”
“那不就对了吗?”义勇朝她伸出了手掌,“是鬼的错。所以,这个世界上才需要猎鬼人。……来,站起来吧。”
他的掌心横在阿绿的面前。
雨水从屋檐上落下来,滴入池塘中,发出清脆的响声。阿绿没有立刻将手给他,而是在墙角蹲了好一会儿。义勇也不急,就这样安静地等着她。
终于,阿绿微呼一口气,扣住了他的手腕,慢慢站起来。
“好点了吗?”义勇问她。
“嗯……”阿绿慢慢地点头,“稍微想通了一点。”
少爷要讨厌她就讨厌吧,这种迁怒也是无可奈何。
阿绿和义勇一前一后朝外走去。
刚到走廊上,阿绿便看到有人堵在那里,像是在等着她。
“喂,阿绿。我有话要和你说。”吉川源庆守在走廊的出口,紧紧地盯着她,表情很可怕。
富冈义勇戒备起来,手臂横在了阿绿的面前。
源庆身旁的同伴连忙苦着脸拉住源庆,小声说:“吉川,冷静一点,你不是答应我们会好好处理这件事吗……”
因为同伴的劝阻,源庆的面孔没有先前这么扭曲了。他恢复了那种衰败而安静的表情,低声地说:“我只是想问问你那只鬼的情报,并不是想向你寻仇。”
阿绿攥紧了双手,面色紧张。
义勇瞥她一眼,低声地询问:“你不想理他吗?我们走吧。”
阿绿想了想,小声地说:“……不,我还是和源庆少爷谈一谈吧。”
义勇皱眉,露出反对的模样来:“我觉得他有些危险。”
阿绿摇头:“我要和他谈一谈。”
她语气这么执拗,义勇也不好阻拦,于是便放下了手。
阿绿缓缓地走向了源庆,二人沉默地对视了一眼,有戒备,也有不安。片刻后,两人像是达成了什么共识,无声地在栏杆边坐了下来。
不知何处,有鹧鸪鸟在不知疲倦地叫着,声音遥远。
阿绿瞥了一眼源庆。这位曾经的富家少爷似乎早已褪去了旧日意气风发的光环,只有制服内洗的陈旧的丝绸旧衣,仍透着从前的富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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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绿想起了从前的源庆——无忧无虑的少爷,呼朋引伴,挥金如土。虽然年纪轻轻,就已经开始帮家里跑生意。
他曾对阿绿表达过爱慕之情,还答应过帮她救出妹妹。可这些似乎都是年轻少爷一时的玩笑之语,并不值得他践行。
而现在,时过境迁,少爷不再是少爷,她也不再是吉川家的佣人了。
“少爷,我没想过要害死老爷。”阿绿轻声地开口,“从来没有。”
“哦。”源庆的表情有些冷漠,像是已经对三年前的旧事麻木了。
此话过后,便是一阵长长的沉默。等了许久,源庆才终于开口了:“那天晚上,我从东京回来的时候,我的家已经没有了。然后,我在大火过后的废墟上遇到了那个鬼。”
阿绿紧张起来:“你遇到了鬼……”
源庆点头:“他笑着告诉我,他是为了你才这样做的。那个时候,我很生气,也很恨你。”
阿绿无声地低下了头。
源庆又说:“那个鬼原本想把我也杀掉的,但是天亮了。鬼不能见太阳,他离开了那里。于是我活了下来。后来,有猎鬼人来找我,问我是否想要为家人报仇。我就加入了鬼杀队。”
阿绿有点想象不出源庆所说的故事。
——满心欢喜地从东京回家,却只见到了一片火灾后的废墟。家人全都死去了,父亲也好,母亲也罢,还是纯真无邪的妹妹,全部都不在了。
他站在家门的废墟前时,是怎样的心情呢?会不会后悔那一晚他离开了家,去了东京呢?
“抱歉……”阿绿的声音有些哽咽了,“那个时候的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明白鬼是什么,我只是恳请了那只鬼放我和妹妹离开。”
源庆的面色恍惚了一下:“妹妹……喔,对,你还有个妹妹。是叫阿静吗?她现在怎么样,身体如何了?”
阿绿摇头:“她已经不在了。因为病的太重,离开吉川家的那一晚,她就去世了。”
源庆张了张口,像是有些无可奈何。
过了一会儿,他伸手,从衣襟内取出了什么,递给阿绿,说:“这是给你的。”
“……”阿绿有些困惑。
她接过了源庆手中的东西,发现那是一方包扎仔细的丝巾,用冰冰凉的绸缎制成,印着杜鹃与百合的秀丽花样。如果扎在脖颈上,那就像是颈上开了一片春天似的。
丝巾……
阿绿忽然想起来了。
多年前,在源庆离开家去往东京的那个夜晚,他为了弥补自己无法救出阿静的过错,说他会给阿绿带一方丝巾作为礼物。
“你不是很喜欢橱窗里摆的那种丝巾吗?我去东京的时候,顺便买一条给你,算作补偿,你别生气了。”
原来,他去东京的时候真的为她买了礼物。
可是……
阿绿摇摇头,将丝巾递还给了他:“少爷自己留着吧。我用不上这样的东西。”
源庆微愣了一下,但也没有坚持,随手把丝巾收了起来。他看起来就像是一具空壳,除却为家人报仇之外,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执念。
收回丝巾后,源庆便问起了那位教宗的事。
阿绿对教宗也知之甚少,只知道他很强大,于是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了源庆。
等说完了教宗的事,二人便无话可谈了。源庆站了起来,很漠然地说:“我要走了,明天还要去执行任务。”
他走了两步,忽然侧过身来,告诉阿绿:“绿,你姓夏川。”
“……啊。”阿绿愣了下,有些没反应过来。
“你的母亲把你卖进我家时,说你们姐妹姓夏川,父亲是个有钱的商人。但是做仆人不需要姓氏,所以我们从来没提过这件事。”
丢下这句话,源庆便远远地走开了,背影像是覆上了一层灰色。
第38章
入夜, 天幕暗沉沉地垂落。今夜有月亮,那月钩弯弯的,从云间透下清浅的辉, 仁爱慈怜。
“那个人和你说了些什么?”
富冈义勇坐在窗前, 望着外面的一丛竹影。
阿绿正在往脚上抹药膏,闻言, 她想起了白天源庆和她说的那些话。
“没什么,告诉了我,我的姓是什么。”阿绿将药膏在脚踝上抹开。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不再肿痛。明天起来,应当就恢复得彻底了, “少爷说我姓‘夏川’, 父亲是个商人。”
义勇的面色微凝:“我一直知道你叫做‘绿’, 但我没听你提过自己的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