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氏……”

阿绿笑起来:“因为不知道嘛。所以我也说不上自己姓什么。”

她和阿静的生母是个游女, 姐妹两人自小没见过父亲。她们的父亲, 也许只是母亲众多客人的其中之一, 又或者曾经与母亲相恋,但后来却无缘地分开了。

母亲从没有提过那个人, 阿绿对父亲的存在自然一无所知。不,别说是父亲了, 就是母亲, 阿绿也不了解。那个醉醺醺的女人,总是在赌博、喝酒、玩笑, 整天不见踪影。

“夏川”,这还是她头一次知道自己的姓氏。

“夏川……”义勇低低地念了几遍她的姓氏,说,“很好听的姓, 与你和妹妹的名字很衬。”

阿绿愣了下,垂下了头。

夏川……绿。夏川静。

确实如此……

安静的夏天,漫山遍野都是碧绿的树木。风轻悄无声,叶子细细地招摇着。

阿绿抱着自己的膝头,心底忽而有一点酸涩。

虽说不大可能,但她还是情不自禁地有了一种幻象——也许,自己和妹妹出生的时候,也是被父亲和母亲所怜爱着的,所以才被赐予了两个美丽的名字。她们两人,可能也曾被父母拥在怀中,悄然寄托了许多未来的期愿。

她叹了口气,喃喃道:“虽然有姓是一件好事,可我对姓也无所谓啦。姓什么其实都没有区别……”

“不是这样,”义勇认真地看着她,“有了姓氏,就代表你可能有其他的家人。”

“其他的家人?”阿绿愣住。

她低下头,仔细思考。

她知道了父亲的姓氏,也许就能找到父亲。据说父亲是个有钱的商人,那也许他会有兄弟吧?,那么,她也就会有堂姐妹、堂兄弟了。

可是……

阿绿咬了下牙,说:“我不需要其他的家人,算了。”

义勇微怔,像是有些不解她的抗拒。但义勇没说什么,很快接受了她的决定:“你不想找他们的话,就算了吧。”

阿绿松了口气。

她的母亲是游女,父亲极有可能只是母亲的客人之一。她不想千辛万苦找到了父亲之后,再被告知一遍这个残酷的现实。所以,还是不要去主动寻找了。

一只手探了过来,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顶。义勇靠近了她,低声说:“你不想找家人的话,那就和我待在一起吧。”

阿绿眨了眨眼,有片刻的懵神。

和义勇先生一直在一起吗?好像也没什么不好的。

但是……

她的面颊微微发红了。

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夜色愈沉了,阿绿简单地收拾洗漱,钻入被褥中睡觉。

被子的味道不是她所熟悉的,这让她合眼时有些微的不安感。但她想到富冈义勇正在隔壁的房间休息,那颗悬着的心便渐渐落了下来。

于是,她慢慢地沉入了梦乡。

*

后半夜的时候,藤屋的庭院里响起了嘈杂的脚步声,有人在慌张地跑来跑去,还有人来拍义勇的房门:“水柱阁下,您在吗?”

阿绿被这嘈杂吵醒了,揉着朦胧睡眼坐了起来。她看到纸门外幢幢奔跑的人影,便披了外套站起来,推开门问:“发生了什么?”

灯笼光在屋檐下透着碗口大的晕黄之色,富冈义勇站在走廊上,正皱眉穿上鬼杀队服。他的面前站着一个年轻的猎鬼人,那猎鬼人神色惊恐,衣上还带着淡淡的血腥气味。

“那只鬼比我们要强太多了,我们对付不了他。水柱阁下,拜托您出手吧。”年轻的猎鬼人捂着自己手臂上的伤,很焦急地说,“我们还有好几个同伴被困在那座山里。”

义勇穿好了羽织,将日轮刀挎在腰间,问:“为什么不在最开始就让我一起去任务,而是现在才来找我支援?”

鬼杀队员为难地说:“在和对方交手之前,我们没想到它的实力这么强。”

“……我知道了。”义勇随意地将头发扎起,向外走去,“我现在就过去。是在东面的山上,对吗?”

眼看他就要走了,阿绿扶着门框,紧张地喊:“义勇先生,你要去哪里?”

义勇看到她起来了,神色微微诧异。

“把你吵醒了……”他叹了口气,说,“东面的山上出现了难以对付的鬼,已经重伤了好几个队员了,我要去支援。”

阿绿顿时紧张起来。

她吞了口唾沫,拽住义勇的衣袖,小声地说:“一定要注意安全啊……”

她无法自私地说出“别去”这样的话。她所能说的,不过是让他注意安全。

义勇点头。

在转身的前一刻,他忽然伸手摸了摸阿绿的脸,低声道:“等我回来。”

手指像沾着夜色的温度,天明便会融化。

阿绿的眼睫翕动一下,慢慢地点头:“嗯。”

义勇的身影消失在了走廊上,但是藤屋的吵闹却没有停下来。过了没多久,便有几个伤员被送了回来,大夫急匆匆地跑来,像是刚从睡梦中被叫醒。

这几个队员在半夜时被委派了猎鬼的任务,但是情报出了些差错,鬼的实力远比他们要强得多。一时大意,他们便受了伤,其中有两三个失血过多,生命垂危。

大概是从未同时碰到那么多的伤员,藤屋的侍者们一副手忙脚乱的模样,当家的老太太也有些应付不过来了。她拄着拐杖,问前来投宿的客人们:“有谁懂得怎么照顾人,能来帮帮忙的?”

阿绿连忙探出了头:“我来帮忙吧。”

她将衣服草草穿好,扎起头发,到了安置伤员的屋子里。血腥的气味扑面而来,像铁锈,更像墓草,令人胃里泛酸。

昏暗的灯光下,七八个伤员横七竖八地躺在草席上,伤势不尽相同。有的只是轻伤,还能坚持给自己包扎;有的缺了腿,即使伤处裹上了纱布,鲜血依旧源源不绝地从草席下渗出来。

苦痛之声遍布耳际,阿绿干吞了一口唾沫,稳稳地向前走去。

“能帮我按着这个人吗?”大夫指了指身前的伤员。

“好。”阿绿撩起了袖子,按照大夫所说的那样按住了人的手脚。

“没有麻醉的东西,只能这样了……”大夫喃喃自语。

哀嚎声又响了起来。

阿绿不想看面前的血色,便转开了视线。她瞥见墙角睡着一个人,那人身上盖着草席,脸被草席牢牢地蒙住了,密不透风。她担心地问:“大夫,那张草席盖的那么紧,会不会喘不过气?”

大夫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了看,说:“哦,他已经死了。”

阿绿愣住,面色微微一白。

没一会儿,大夫便领着她到了下一个重伤的鬼杀队员面前。这个年轻人的伤势很重,从胸膛到腹腔被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黑色的制服被血浸彻了,竟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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