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58
前呢,若不是碰了那个小医士,兄长现在也还能好?好?的,不会……”应天棋坐在床边,有些说?不下去了。
应瑀面色苍白?如纸,闻言却是笑了: W?a?n?g?阯?发?布?y?e?ǐ??????????n????0?②?5???c????
“陛下是君,我是臣,臣子护着君主,是天经地义的事。”
“到了这种时候,你就?别再玩笑了。”
应天棋知?道应瑀这话是想逗他,但他实在笑不出来?。
见他如此,应瑀也敛去了唇角笑意。
他肩膀稍微动了动,大概是想握一下应天棋的手,但又想到自?己是个病患,为保万全,他还是没伸手,只叹了口?气,道:
“就?算没有这些名?头,你是我弟弟。哥哥护着弟弟,总该是天经地义了。”
“……”
这话应天棋倒无?法反驳。
虽然应瑀不是他的亲哥哥,他自?己也没有亲哥哥,这种感情对他来?说?挺陌生,但这话听着就?是难受得很。
“咳……阿弈……”
沉默片刻,应瑀轻咳着,竟是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他散着发髻,眼也浑浊,浑身上下都是疲态。
他抬眸看?着应天棋,再开口?时,他压低了声音:
“阿弈,你听我说?。良山出现疫症、山下军队围困……桩桩件件并?非巧合。这是一个精心设计的圈套,目的就?是将你围困在此。这灾祸是冲你来?的,或许是想要你的命,或许是想生擒逼迫你,总之不会是什么好?事。不若你趁事情还有转圜余地,带几个得力之人,先跑再说?。良山那么大,总有朝苏人顾不上的角落,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只要你能平安离开,不怕没有来?日。”
“兄长。”应天棋皱皱眉。
应瑀说?的道理,他自?然懂。
但是:
“若我走了,良山这么多人要怎么办?”
“就?算你留在这里,该死的人还是得死。你离开,至少你能活,你是陛下,是天下之主,只有你活着……”
“陛下和寻常人有什么不一样,不都是人吗?”
“……你有此等仁心,自?然是好?。可是过于仁善,有时也并?不是一件好?事。有时舍弃一些人、一些事,甚至舍弃感情,都是必要的,陛下要以大局为重,要以天下万民着想。”
应瑀的声音都哑了,一番话说?下来?,似乎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应天棋垂下眼:
“这世上,也就?你会和我说?这种话了。”
顿了顿,他整理好?心情,又道:
“兄长说?的我都懂,但我也有自?己的思量,兄长不必担心。”
说?着,他冲应瑀笑了笑:
“目前还未真?正?走到绝境,我便不想舍弃任何人。或许……我真?能有法子周全一切呢?”
听他这样说?,应瑀微微一愣。
应天棋也没多解释,只自?己站起身:
“我去瞧瞧外头,兄长好?生歇着吧。”
应天棋并?没有和应瑀说?大话。
毕竟,对他来?说?,要想解决眼下的困境其?实特别简单。
一刀抹了脖子的事而已。
应天棋其?实早就?想这么做了,但考虑一番,他还是想尽量多拖一段时间。
虽然这周目看?似已经是死局,但余下这些时间也不能浪费,至少应天棋想拖到最后一刻,再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将幕后人逼出来?,至少也该看?看?,如今这局面,那些人究竟想做什么、怎么做。
挖出来?的信息越多,对于下周目的他来?说?就?越有利。
这周目死伤越惨,下周目的落点或许就?能越前,能够改变的也更多。
道理应天棋都懂,他现在很理智,很清醒。
可是,
可是……
出了行宫,应天棋散步一般走去营帐区,看?着那边宫人蒙着面巾匆匆行过,看?着杂役抬着担架去往后山,听着帐篷里隐隐约约传来?的呻.吟呛咳,应天棋的心也似被一块沉重巨石压住了。
可是,等待的这个过程,实在是太痛苦、太难熬了。
应天棋缓缓蜷起手指,连指甲掐痛了掌心都未曾发觉。
他想,他或许是该像应瑀说?的那样,狠一点,干脆利索一点,该杀的杀了,该舍的舍了,总好?过像现在这样钝刀子割肉似的煎熬折磨着。
但他终归放不下这些生死,对他来?说?,没有谁是该死的,没有谁的命是该舍弃的,或许他还是不适合这个时代,也不适合当一个帝王。
应天棋缓缓抬起头。
如今,眼前的画面,和所感受到的氛围,都让他想起了他孤零零在虞城度过的那个晚上。
那时候,他也是面对着这么多近在咫尺的死亡。
只是那一夜,虞城没有月亮。
今夜,月亮倒还圆着。
应天棋也不知?道自?己乱七八糟地在想些什么。
他收回视线,正?想去看?看?方南巳,但视线一转,他忽然看?见远处分发晚膳的杂役间混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应天棋目光一顿,意识到那是谁,他想也没想,立马快步走过去,追上那杂役打扮的姑娘,一把握住她的手臂将人拽着转过身来?。
“你……!”那姑娘手中托盘里盛着四碗粥,被这么一拽,险些都洒了。
她一时气急,正?想发作,但等定睛瞧清了应天棋的脸,又忽地没了声:
“……陛,陛下。”
“姚阿楠。”应天棋沉着声,一板一眼地唤了她的名?字,像是想说?什么,却又不知?该说?什么。
而姚阿楠见他这反应,心里也没底,只怯怯地将托盘放去一边:
“陛下,您怎么来?了……”
“你为什么会在这?”应天棋打断她,冷着声问。
“我,我只是看?人手不够,所以想来?帮帮忙……”
大约是心虚,姚阿楠声音很低,一边说?,一边还打量着应天棋的神情。
“我是怎么交代你的?”应天棋皱眉看?着她。
“陛下吩咐我……吩咐臣妾,好?好?待在殿中……”
“那你又是怎么做的?”
“臣妾,只是……”可能是这样被逼问时压迫感实在太强,姚阿楠磕磕巴巴半天也没说?出话来?。
“你身边的侍女呢?”应天棋板着脸问。
“陛下,不关她们的事,是臣妾自?己……”
“我问你身边的人呢?!”
“奴婢在!”旁侧一个同样做杂役打扮的小姑娘忙快步走来?跪下,立刻认错:
“是奴婢没有看?好?贵嫔娘娘,千错万错都是奴婢的错,请陛下责罚。”
应天棋没有应她的话。
沉默片刻,他只问:
“你家娘娘何时从殿里跑出来?的,又是何时开始做这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