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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酥麻之感自她的手指传来,既痒又柔,如似羽毛轻拂在心尖,这感觉随血液涌动。在这四月微凉的夜,变得尤其清晰。

“我,我生病了?”沈冽不自在地道。

夏昭衣轻笑,眼眸盛着清浅的灯火:“沈大将军怕生病吗?”

“不怕……”

“为何不怕,生病是很可怕的,”夏昭衣松开他的手,“你说不怕,但我怕,我怕你生病。寒江里渡游,又吹那么久的山风,让你烘干下衣裳,你就烘个外衫。”

沈冽耳根顿时更红了,难不成,他需得脱光去烘干么。

别说她在场,就是他一人在林间,也不会幕天席地的去光着。

“那,那我现在病了么?”沈冽低声问。

“没有,不过年轻人,不要仗着身子好就胡来。”

高舟拍着手里的尘埃过来,一听这话便乐了:“二小姐,您也是个年轻人。”

“你来得正好,”夏昭衣道,“给你个活。”

一听有事,高舟立即肃容,抬手一拱:“请二小姐下令!”

“照顾好晏军这位沈大将军,他屡次救我,今日又救了我一次。”

听着怪怪的,高舟说道:“呃,是,属下遵命。”

夏昭衣说完,转身要迈上竹阶,手腕忽的被沈冽握住:“你要下暗道?”

“自然是要去,但我不想你来。”夏昭衣看着他。

“我与你一起去。”沈冽说道,黑眸坚定湛亮。

“不行,”夏昭衣目光同样执着,“你留下。”

“阿梨!”沈冽说道。

夏昭衣手腕轻转,因沈冽本也没抓她多牢,加上巧劲,她轻而易举抽身。

“高舟。”夏昭衣说道。

“属下在!”高舟应道。

夏昭衣目光没有移开,一直看着沈冽:“你照顾好沈将军,如果把沈将军弄丢了,我就……罚你。”

这可以说是她领兵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对手下说这么重的话。

高舟看了看她,再看向沈冽,无奈领命:“是,属下遵命。”

沈冽英挺的剑眉拧在一起,黑眸沉沉,一眨不眨地看着少女。

夏昭衣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身回去竹屋。

城南都卫府的兵马仗势欺人,横行霸市,夏昭衣一直不喜,但这次挖掘张腾飞棺木一事,导致一死一伤,这一死一伤,却是被她所累。

自小她便喜独行,不喜欢牵累旁人,影响旁人,干涉旁人。她对沈冽说她“思虑不周”,不仅仅只是说说。昨日之过,日后必常思,也必不要旁人再为她涉险。

书房内间地面的鲜血已干,不过在搬运尸体时,尤其是动被钉在书柜上的金十五的尸体,仍必不可免留下了大量夏家士兵的血脚印。

夏昭衣步伐敏捷,轻盈避开地上的血,一手握着长鞭,指下悬着小油球灯,一手握着火把,踏入暗道。

暗道外窄内宽,宽度达丈余,是条精细修整的往下石阶,台墀长二尺,台墀上雕琢着古色古韵的一线忍冬纹。

石壁一片平滑,未见纹洛,十步外出现一盏仙鹤天泽灯,仙鹤长喙下悬着一盏四链青铜盘,掌心大小,青铜盘上有一方天泽小烛台,灯油是满的。

夏昭衣用火把点灯,往前二十步,又出现一盏一模一样的。

青铜盘被四根铁链悬着,因她的火把碰撞,轻轻晃动,那火光也随之乱晃。

夏昭衣眉心轻合,这才是龙渊下的那个感觉。

桃林和竹苑的小机关很多,且多而阴损,皆为置人于死地。

害人的机关确实应该如此,简单毒辣,达到目的便成,但是夏昭衣一直觉得不对。

最初她说不好是什么不对,下了这条暗道才知,是精细程度的不对。

千秋殿下的机关极其精妙,同样歹毒,却似有风格一般,用上古老华丽和大气磅礴形容都不为过。通过那些机关,甚至能看出造机关者的性情,他对自己的要求极其高,还有对美感的执着追求,连机关零件上的小物都精致雕琢。而桃林和竹苑,那些机关却着实小家子气。

不过这条密道,又出现了龙渊下的那种感觉。

第1203章 乔氏先祖

晏军穿行桃林,将桃林中的机关挨个寻去,逐一毁掉。

有两个士兵从后面追来,二人各抱着一个包袱,桃林里一顿打听,最后跑到竹苑找沈冽:“将军!”

“嘘!”常志成示意他们别出声。

两个士兵站在竹篱外,胸口起伏,大口喘气,看着院中繁忙的众人。

夏军和晏军在共同收拾金家子弟们的尸体,扔入百步外的一个大坑。

地上的鲜血则用坑中挖出得泥土覆盖上去。

两个人找了好一阵,沿着竹篱在另一侧找到沈冽。

这里站着十几人,有夏军,有晏军,众人正在……解裤腰带?!

两个士兵不敢多想,翻过竹篱进去:“将军!”

沈冽立在竹舍一方窗台前,正和高舟说话,闻声转头,认出其中一个士兵。

“将军,属下来晚了,”那士兵赶忙将包袱递去,“还请将军责罚!”

沈冽伸手触摸,包袱外温烫。

两个士兵是一路抱着送来的。

“辛苦了。”沈冽道。

“这是……”高舟问。

那些解裤腰带的士兵们也看去。

实在太香了,有糕果的香气,还有烤肉的香气。

“给阿梨的。”沈冽道,目光看向那些士兵。

士兵们纷纷收回目光,低头将解下来的腰带拼凑绑好,很快接成几根结实的绳子。

“这世上怕是没人能管得了我家二小姐了,”高舟抱拳说道,“只能有劳沈将军多帮忙照顾。”

沈冽同样抬手,轻轻一拱:“高郎将言重,阿梨无羁自在,本便不需要人管。乾坤如何,她识得比你我要多,天下也看得比你我要广。我们担心她,乃出自于在乎,她实则可独步云霄。”

“沈郎君,大丈夫也!”高舟欣叹说道,“可惜此番,要由沈将军去受二小姐的气了。”

沈冽很淡地勾了下唇,清贵淡漠的俊容似笑非笑,透着无奈。

惹她生气,总好过看她独自涉险。

高舟朝那些士兵看去,说道:“来绑吧!”

不止是他,他的左右副手和亲卫也被绑了起来。

沈冽带着两个士兵送来得包袱,在入竹舍前略一驻足,对常志成道:“若是我们两个时辰没有出来,你便将高郎将解绑。”

“是!”常志成肃容说道。

·

台阶很长,夏昭衣点了足足十盏仙鹤天泽灯,才到平地。

空间变宽敞,宽度和高度阔了两倍,前方则无限长。

夏昭衣右侧的墙上终于不是光秃一片,出现了好几幅巨大的壁画。

颜料为天然之矿,这些壁画无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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