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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掉色。
夏昭衣一点点走去,慢慢看着壁画,若遇壁灯,便以火把去点。
第一幅壁画上画着十人,所有人的着装都乃章朝士子式样,广袖飘带,清新自然。
其他人夏昭衣不认识,但其中一个又矮又胖的男子,夏昭衣一眼认定是这些金家兄弟们的先祖。
第一幅壁画,是他们立在一处湖岸赏景,身后有美酒佳肴,一方棋盘,两只纸鸢。
随着她手里的火把缓缓照去,角落里面出现一男三女,共四人,皆未着寸缕,藏在长草后面,正行口口之事。
下一幅壁画,仍是那十人,一模一样的衣裳,画中一间敞亮的厅堂,四面垂帘,南边一处池塘,清风正徐波。
这十人的鞋子皆脱在池畔,他们聚于厅堂,围坐在一起讨论,看形容,讨论正激烈。
夏昭衣细看摆在案上得那些书,及其中一人手中所握之书。
这些书名皆画得清晰,《七略》《未至疆》《陈迹周行》《新世秋论》……
除却《咸行支》和《辛氏微年表》没有看过,其余八本,她皆读过。
这《咸行支》和《辛氏微年表》她闻所未闻,不论是大乾的皇家书库,还是师父或者师父友人的那些藏书列目中,她都没见过,至少在官刻官授的渠道上,极大可能已失传。而民间,她扎堆过得那些书摊和旧书集市,也不曾见过。
不过其余八本都是同类型的书,这两本也极有可能是。
讲得是为官为政之道,并非宦海沉浮人情世故党同伐异那一类,而是天下事,边疆事,皇家事,民间事,史事和兵事。
夏昭衣手里的火把继续往前,又落到那一方小小角落。
原本正在行口口之事的一男三女,变成了一男六女二娃。
从发饰看出,男人还是那个男人,原来的三个女人还在,其中两个大着肚子,男人身边又新添了三个女人,继续行口口之事,身侧加了两个娃娃。
第三幅画,仍是那十人,在酒楼里和人论道激辩,场面挥斥方遒,意气风发。
夏昭衣的火把照到角落,那个男人身边的女人和娃娃更多了。
似乎别人在激情飞扬,抒发凌云壮志之时,他只在办一件事,繁殖。
第四幅画出现了一个新人物,一个男人靠坐在华贵的大厅里,坐姿随意,身着锦衣华服,一身贵气,俨然王公贵胄。
那十人围在大厅中央,他们中间是巨大的一樽由青铜和银器还有珠宝共制的星云塔。
那十人在议论,那贵人在听,旁边守卫森严,婢女貌美如花。
夏昭衣的火把再度照去角落。
还是那个男人,身边的娃娃个子长高了,数量变多了。
而且夏昭衣注意到,他的娃娃里几乎没有女人,全是男丁。
第四幅画,画风骤然大变,先前轻松自在的畅快不见了,一直借女人的肚子来扩张人口的男人挥起屠刀,霸占了十人中一人的家产和妻儿。
男儿被杀,女儿被留,那些留下的女儿被强行掳进男人儿子们的房间,继续生子。
第五幅画,不能再生的年迈女人们被带至崖边,砍下头颅,连同尸身一起推入悬崖。
她们生下的孩子则站在男人后面,看着女人被推下去。
在这幅画中,男人继续挥起屠刀,他的目标不仅是那十人,还有其他大家族。
一个又一个家族被男人吞没,他的势力越来越大。
在第六幅画中,那十人只剩九人,但这九人之中,却出了一个叛徒。
夏昭衣停下脚步,目光看着壁画上的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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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方才猜测,那男人或是姓乔,所以“那些人”才如此讨厌乔家。
不想,这叛徒才是乔氏先祖。
第1204章 有个活人
文字简短,只标注了乔氏和其简单生平,寥寥数语。
夏昭衣看回壁画上的乔氏形象,单从画上的人来看,并无太好记的特征,极其寻常。
她往前走去,一幅幅往下看。
壁画上的时间间隔跨越百年,第一幅画上的那个男人已自然老去,在他晚年,屠戮仍在继续。
画上的乔氏及他儿子,在十人中的第一家被灭后,便立即屈投于这个男人。
其后百年,他们为其家族奔波卖命,四处钻营,先后灭了十六个大族,其中属于这十人的有三族。
十人包括乔氏在内,还剩六族,除乔氏外的五族在这百年内被赶尽杀绝,几度追杀至走投无路。
初代那十人在画中先后死去,他们的下一代长子上位,但没有让局面变好,直到第四幅画中那一派贵气的年轻男子出手。
夏昭衣往身后灯火清明的长廊看去,距离第四幅画,至少已过去了一百三十年。
作画之人对细节极其考究,身份皆有服饰发饰做区分。
独这年轻男子一人,此前如何,现在也如何。
是他后世子孙穿回他的衣裳,还是,就是他本人……?
他率领着王朝军队将那群屠夫灭尽,细算下来,那屠夫总共才至四代,便被杀得一干二净。
在这四代百余年里,画中的乔氏们一直活跃,并未闲着,他们一共办了四件事。
一,他们效仿初代屠夫,疯狂借女人的肚子繁殖,扩大家族人口,并从商从政,增加影响力,家族一时兴荣至极。
二,初代十人的所有硕果被其夺走,这似乎正是乔氏当初要当初代屠夫的走狗的原因。另外几家的家产被其先抄,大量书籍被他们搬走,那些珍贵的宝物,他们亦瞒着屠夫们先行挑选。
三,以屠夫家族的名义大肆杀虐,甚至以活人练枪练箭。而这些活人,多数来自于初代十人的家族后代。乔氏此举为斩草除根,避免被复仇。
四,寻人。寻谁未可知,但第四幅画中的那樽星云塔重又出现,画上画风忽变吊诡。
夏昭衣缓步走到第十三幅画前,壁画只作了一小半,这一小半,看不出任何内容。
如果作者能继续画下去,夏昭衣觉得至少能画到第十五幅。
她回眸扫去,第一幅画早已看不到了。
如此庞大的工程,不知是一人手笔还是几人合力,若只一人,十年心力都不够画出这十二幅。
前路又是一条向下的台阶,坡度要缓许多,台墀大而阔,台墀上仍是一线忍冬纹。
纹络上长长的曲线蜿蜒流畅,围绕这条曲线,攀缘缠绕着细碎的花叶和错落的茎蔓。
墙上出现大量机关按钮,没有深藏,大方安置在那,应不是陷阱,而是防追兵之用。
夏昭衣迈下台阶,边走边打量,注意到顶上似有不对,她将火把举高,上空是一连排的狼牙钉板,被锁链悬于高空。
钉板厚度至少一尺,若是启动机关砸落下来,怕是铁板也要被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