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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走就走,直接北上来游州,去见朝思暮想的人,一眼都成。

来后遇上几分坎坷,去青香村未见到她,一路北上,问了几段路,都不知她现在在主持哪段。

结果今天下午才到从信府,便在这里碰见了。

客栈门前的不期而遇,一眼就能将叠叠层山赶路的疲惫都扫尽。

而这些疲惫,在与她聊到现在,沈冽只字未提,本就是奔赴她而来,甘之如饴。

反倒是现在听她随口一提的太忙,沈冽脑中几乎条件反射地在想,他能做什么。

这时屋中热水备妥,伙计在后面恭敬提醒。

“你先去沐浴,”沈冽温和道,“沐浴完早些睡觉。”

夏昭衣点头,沈冽见她不知在想什么,却见她眼睛亮了一亮:“我大约知道为什么了。”

“什么?”

“是纪律和人心,”夏昭衣看着他,“不论探州还是青香村,我们之所以觉得可以留下去,与纪律和人心有关。”

青香村是个宗族意识强烈的村子,女人不入祠堂,连祖宗拜祭都没资格参加,但青香村在固化思维之外,又有着淳朴善良,像大兰子这样的少女可以满村跑,在很多民兵面前说得上话。

当然,这也是她们自己参与劳动所得到的话语权。

虽守旧却能接受开化,虽固执却不是不能讲理,这是比地理条件更让人觉得优秀和可留的原因。

沈冽莞尔,淡笑道:“阿梨,你先去沐浴。”

“嗯,你也早点休息。”

四楼的客房比三楼要小上一半,烛火清幽,窗外风雪越大,屋中越显静谧。

夏昭衣除去身上衣物,少女纤细光润的双腿迈入浴盆。

独自一人在屋中,格挡用的竹墨五牒屏便无需拉上。

她的视线越过半个屋子,停在烛台旁的湖绿色小荷包上。

荷包里装着银两和折叠的花笺,还有一张纸。

那纸上的字歪歪扭扭,写着公正道义。

夏昭衣收回视线,心绪忽然变得沉重。

她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后将自己沉入浴盆里。

第793章 待客之道(补更5.11)

陈韵棋一直站在门口。

风雪打在她身上,她看着地上的雪,心随着漫天大雪一起,又冻又麻。

一直到晨光初现,后面的房门终于被人从里面轻轻打开。

披着一层薄衫的诸葛氏全然没想到女儿站在这里,愣了半响,不自在地从屋中走出,悄然将门合上。

少女被冻得太狠,有些缓慢地回过头去。

母亲脖颈处留着的红色淡痕,还有身上那股没散走的男人腥味,让她近乎麻木的双目渐渐变红。

“是……窦立新吗?”陈韵棋问道。

诸葛氏渐渐恢复平静,朝另外一边的侧房走去。

“母亲!”陈韵棋跟上,低声道,“是他逼得爹爹非得假死不可!你为何还要来这?你非得次次如他所愿?”

诸葛氏一声不吭,进屋后,将头上的发簪都取下,放在梳妆台前。

陈永明一“死”,在白清苑的帮助下,聂挥墨没有对陈永明的妻女赶尽杀绝。 W?a?n?g?址?f?a?布?页?ⅰ????μ???ē?n????????????????ō??

这座院子便是白清苑的旧产,自陈家的家产田产被封后,母女二人尚还有两个去处,除却诸葛族人所提供的旧宅,另一处便是这里。

这里也是窦立新常让诸葛氏来“伺候”的地方。

能生出陈韵棋这样秀美的女儿,诸葛氏自然也很漂亮,年近四十,却让人觉得只有三十出头。

院子外头忽然传来拍门声,声音非常急促。

诸葛氏皱眉,放下才拿起的梳子,起身走去。

陈韵棋要跟上,诸葛氏拦着她:“你别出来。”

来喊窦立新的,是他的贴身近卫。

诸葛氏才将门打开,近卫便大步朝主屋跑去。

“都尉!”近卫在门口大喊,“都尉!”

窦立新睡得很沉,男人在一整晚的放纵之后,困意是极重的。

好一阵,窦立新才撑着疲累的身子出来:“何事?”

“赵监副使被查了,一个时辰前被人带去了行中书院!”

“操!”窦立新大叫,“他娘的到底有没有完!!”

“……都尉,季长史来问,我们要怎么办。”近卫艰难说道。

聂挥墨哪怕人不在从信了,但是他所下的严查死令,让整个游州官场至今仍地震着。

当初在津义湖旁跳湖自杀的三个州官,死前毁掉了所有证据,想要用自己的死换个家宅平安。

但是聂挥墨并没有放过这些人,这三个州官的家族都被抄了。

官场新贵们最经不起吓,尤其还要连累到宗族,宗族里的人最先不放过他们。

这几个月,自首的人越来越多,拔出萝卜带出泥,一层关系接着一层,谁能想到,当初不过只是勒死了一个净芸阁的黄心雨,竟快把和彦颇大人布置在游州的所有暗线全部牵扯出来。

窦立新和季长史跟游州这些官宦则不同,他们身体里流得血,可不是中原人的血。

继续这样下去,两年的布置和调度,还有花出去的银两,全部泡汤。

窦立新忽然抬头,看向还站在院中的诸葛氏。

诸葛氏努力降低存在感,忽然触及窦立新的眼神,她脸色一白,真真被吓了一跳。

“你的女儿呢?”窦立新问道。

站在屋中门后里的陈韵棋一愣,手指不由自主攥紧。

“她一直病着,一到冬日便身体不好。”诸葛氏艰难说道。

“聂挥墨好她这口,”窦立新冷冷道,“我为啥要你这老女人,不要你女儿那样鲜嫩的,我早给你说过原因了!”

诸葛氏整颗心都在颤抖,微微垂下头:“爷,我女儿真的病得严重。”

“病着岂不更好,楚楚动人,见之生怜?我下午便要见她,你回去安排!”

诸葛氏咬着唇,但在他跟前不敢忤逆,假意先应了下来:“是。”

窦立新随着贴身近卫离开了,诸葛氏才回去侧室。

进屋便见到女儿瘫软在地,一脸惨白。

诸葛氏的眼泪掉了下来,俯身将她扶起。

双腿着实无力,陈韵棋根本站不起来。

“你那没用的父亲,将我们孤儿寡母留在这炼狱之中,到头来,你只会怪我。”诸葛氏说道。

“不如死了的好。”陈韵棋哭道。

“你尚还年轻,说什么死字,这大好人生你都未曾过过!”诸葛氏打她的手。

“那下午若要来找我,母亲如何是好?”

“他想找你又不是一回两回,硬着头皮继续死撑下去,又待能怎?”

陈韵棋垂下头,眼泪越流越凶,却忽然想起一个人名。

“阿梨姑娘……”陈韵棋说道,“母亲,你可还记得那个阿梨姑娘?”

诸葛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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