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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葬礼一事后,便又同我在他梦里所见的那样,遭了他父亲和大哥的禁足,所以这趟把他从左府偷出来,着实费了好大的劲。

我看向桃花眼:“庄主那边酒宴正酣,你要不要……”

话未说完被他嬉笑着打断,他双手抱拳:“本公子同乃禁足之人,眼下得快些跑路了,这头倔驴我就托付给杨夫人啦。”

我只得同他道别,言谢时他说不必,这是他为兄弟做的,又不是外人。

一袭清瘦锦衫执伞离去,我看着他的背影,极难将他同当初那个到处抛飞吻,风流浪荡的公子哥想到一起。

左显淡笑:“让杨夫人见笑了。”

“我不喜欢拘礼,“我笑道,“你现在对我客套客套就罢了,等下可不要客套。”

他点头:“嗯。”

我引着他朝湖岸下的画舫走去,船夫摆渡去往秋水苑,竹篙拨开水面,一盏茶后上了岸。

青石板路的尽头是个宽敞雅苑,植满葡萄藤架,紫艳芬芳。沈云蓁立在一座六角石亭里,出神的望着一棵梅树。

左显渐渐停下脚步,眸光凝在了她的身上。

我出声道:“云蓁。”

她一顿,转眸看来,对上左显的视线,双眉轻蹙,缓步走了过来。

粉雕玉琢的精致脸庞在月色下,似沧海云雨里的深远楚山,朦胧不真切。

左显痴痴望着她,清秀微斜的眼眸渐渐湿润。

我轻咳了声:“你们,我先走了,没人会来打扰你们,他们那边,我……”

我懊恼,明明该不自在的是他们两个,我跟着不自在个什么劲啊。

我头疼的摆摆手:“反正就这样吧,我走了。”

沈云蓁对我一笑:“嗯。”

回到绿湘阁,灯花如耀,歌舞笙箫,远远就听到师父吹牛的声音还有庄主和他儿子儿媳,女儿女婿以及侄子侄女们的附和笑声。

风吹来如水森凉,我回头看向远处的湖面。

垂在耳旁的两绺长发被风吹起,我双眸微眯,想了想,对唐芊道:“你去和杨修夷说一声,我还有事,让他看着我师父点,别让那老头喝多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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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回水岸,对船夫道:“回秋水苑吧。”

玉弓老老实实守在岸边,俏脸寒霜,一副人来我斩,佛来我诛的守门神模样,一见到我却立马变脸,贼贼道:“小姐,你要去偷听?”

“什么偷听,“我嘀咕,“我这叫把关。”

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我将竹伞收好给她,让她留在原地,然后我朝小路,绕湿滑花径猫了过去。

气氛很安静,他们促膝坐在石亭里,中间置一棋盘,茶香袅袅,他们静默无言,唯雨水淅沥,珠玑落子。

我在栅栏外蹲下,耐心等着他们打破寂静。

安静良久,沈云蓁低语道:“我输了。”

左显望着棋局,语声低哑道:“我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

沈云蓁莞尔浅笑,略有些苦,杏眸平静的朝他看去:“左显,你究竟喜欢我什么呢?”

左显缓缓抬起眼睛,对上她的视线。

“我骄纵,任性,脾气不好,得理不饶人,贪慕虚荣,爱逞凶斗狠。论才学,皮相,盛都胜我的姑娘大有人在,论家世,背景,左府强于沈家岂止百倍,论性情,我……”

“你知道我第一次见你是在哪里么?”左显出声打断她。

沈云蓁摇头:“不知道。”

“留砚花会,你可有印象?”

沈云蓁想了想,仍是摇头。

左显淡淡一笑:“那你也定不记得花会前那个乞丐了。”

我一下子嘴巴半张,顿时想起了说书先生说过的一个故事。

说是郴州有位有钱人家的公子,为了找一个不嫌贫爱富,品行端良的好姑娘,他专门扮作乞丐,走夫,小摊贩子蹲在路边,把一张好看的脸涂成了煎饼麻子,最后终于觅得良人,花好月圆。

这样的故事其实只能当一个故事来看,偏巧好多脑子有问题的公子哥还真去效仿,结果呢,除了造成因抢地盘而激发的流血事件,还能得到什么。

这就是典型的吃饱了撑的,这左显……

沈云蓁显然跟我想到一块儿去了,瞠目望着左显:“你该不会就是那个乞丐吧?”

左显一顿,而后笑着摇头:“你果然不记得了,那个乞丐,是个女人啊。”

“女人?”

“嗯,还是个带着孩子的女人。”左显看着她,认真道,“我极少去花会,那次是被六弟拉去的,去的时候很晚,便见同样晚到的你正在训斥轿夫,骂得话有些难听,我不由多瞧了你几眼。”

沈云蓁面色有些尴尬,垂下眼眸静静捡着棋子:“对,我脾气不好,我待人,是挺不客气的……”

“训到一半时,你便看到了那个女乞丐。”左显淡笑,“她正抱着一个小孩跪在路旁,你瞧见后抛下轿夫就朝她走了过去。当时许多富家小姐路过都会打点银子,我以为你也是,却见你足尖轻勾,漫不经心的模样,把人家讨生计的碗给踢到了一旁。”

沈云蓁缓缓皱眉,似陷入了回忆。

“当时六弟和五弟看不过去了,想上去找你晦气,结果你开始一本正经的训诫起她了。”左显双眸变得悠远,不知落在了何处,“你说她年纪轻轻,有手有脚,十指纤长灵活,去找个布坊墨坊或客栈里洗碗都好过在这儿乞讨。就算好吃懒做,看不上那些作坊里的工钱,也不该带着孩子一起来讨。小孩自小这样跪于人前,长大了还如何立于人世,如何抬得起头。”

“你说了很多,甚至还给那姑娘算起了账,帮她分析是讨饭赚得多,还是去包吃包住的胭脂铺卖胭脂来得钱多和轻松。临走前,你买了碗汤面给那小孩,要人盯着他吃光,不准那女人碰上一口。”

沈云蓁忽的一笑:“对,我还叫老板加了许多红烧肉,存心气她。”

左显点头,语带轻笑:“那番折腾,你去花会迟了,可你一进去便有好多姑娘围上来拉拢你,我才知道你是沈家的嫡长女。你不知道,我们一直在那边看着你。”

沈云蓁笑容微敛,静静看着他,没有说话。

左显续道:“花会有很多好玩的游戏,可能因为去迟了,你没什么兴致,但你随手玩的那几个,我看得出你很厉害。那个投花签还记得么?”

沈云蓁点头:“嗯,我去的晚,不过当时和一个姑娘起了争执,我就在那边耗上了。”

左显笑起来:“最后还是你赢了,你领先了她十六个,一点都不留情,把她气得甩了纸笔。”

湖风清幽吹来,雨声渐歇,几粒雨点打到棋盘上,一颗从沈云蓁纤长的指尖滑下。

她轻声道:“你记得那么清楚。”

“我都记得,你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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