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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出白皙精致的笑靥,余晖里明晃晃的夺目,他喊她:“萧萧姐姐。”

这人很小就不喊姐姐了,开始喊姐姐一般都在卖乖。

手心刚贴上他侧颊,就听他讨好般问:“我去把头发染成红色好不好?”

她顿了下,收回手绕去另侧副驾,谢义柔跟过来开门,他穿着宽松短袖,两条叠戴的项链压着圆领口,奢牌的长裤风格新异,高挑的身形看着十分朝气随性。

洪叶萧刚从公司出来,与他风格截然相反,衬衫套裙勾勒着姣好的身材,脸蛋施妆,长发如黑瀑,踩着高跟干练又透着温柔的美感。

“你以前不是说我红头发好看。”刚在一起那阵儿说的,他每次去洪家,赖阿姨都盯着他的红毛,表情有点像便秘,谢石君劝他把红毛染黑,他问我这样不好看吗?谢石君说当然好看,只是赖阿姨不喜欢,你和她女儿在一起想要长久,不能不符合她的喜好。

他不情愿地染黑了,可惜,明明萧萧说他红头发好看。

他想洪叶萧觉得他好看,她觉得更重要

尤其昨晚那种害怕之后,他迫切想要她的注意力。

“还是别吧。”洪叶萧站在副驾门口扭过头对他说。

“为什么?”

洪叶萧:“黑头发习惯了,也好看。”

谢义柔只好作罢,坐进主驾,在跑车声浪中,开往约会的艺术中心。

坐着无聊,她翻开了包里的文件,公司主营墓园服务和殡仪服务,其中墓园服务占了七成。

而殡葬服务业这行,百分之七十以上的公墓都由政府设立或管控,洪家能做经营性质的墓园,多亏她妈二十多年前在市里拿下的百亩划拨地,那会儿价格低、政策相对宽松,现在审批从严,各省市包括南州市出台的管理办法,都在严格控制公墓新建数量,多地原则上不再审批新建公墓。

公司这几年,已经没有批下来过新的殡葬用地了,意味只能从存量着手,尽快往高精尖方向发展。

也就是洪叶萧要赚有钱人的钱。

她在尝试利用数字化转型,主要项目就是ai技术生成数字人,现阶段还在试验,她手里这份文件,是一些家庭的意愿书,愿意提供逝去亲人的照片和音频来生成数字人,随时随地都能在移动设备上和“亲人”沟通,试验推广阶段,公司给出了免费名额,收集来的意愿书不少。

“坐车别看文件了,要头晕。”沙沙的纸张声中,她听见隔壁谢义柔的声音。

“你以为我是你呐。”谢义柔真是见字就晕觉,还总爱发定位在图书馆的朋友圈,再配文一句充实,充实地睡了一觉?小时候给他补课她气得要命,发誓再也不要给谢义柔讲题了,他脑袋里不知道装的什么。

话一完,谢义柔不讲话了。

她翻过一页,语气也轻轻翻了一下:“你开慢点我就不晕了。”

车速乖乖慢下来,只是她盯着最后一份意愿书角落的签名眼色微变。

谢义柔开着车,见她在其中一页停顿许久,趁红灯停车便凑过去瞧,一边说:“什么文件看这么久?”

不过被洪叶萧及时合盖住,说是浏览完了,他也就扑了个空。

洪叶萧又聊起待会儿艺术中心那场管弦乐团的音乐会,话题随之被岔开。

间隙中,脑海闪过出现在页尾的那个名字。

程雪意?

她将文件收回包里,上次一张照片,谢义柔便扯出不少关于程雪意的旧事,俩人也是昨晚才重归于好,她早已下意识回避与程雪意沾边的任何东西,这个重名,自然不想被谢义柔看见,否则又要闹起来。

好在谢义柔聊起音乐也没有刨根问底。

这场音乐会,管弦乐团来自俄罗斯,柴可夫斯基、普罗科菲耶夫都曾在团担任过指挥家,票一经发售就被古典乐迷抢空了,谢义柔临时起意想约会,是在别人那高价收来的两张票,闹着她一定要一起看。

洪叶萧知道他想一出是一出的个性,只能改了晚上加班的计划,早早离开了公司。

只是坐在音乐厅观众席时,工作消息就没断过。

谢义柔见她总在回信息,也就对开场更加兴致缺缺,主要是开场的四首作品选自童话风歌剧《三橘爱》,故事本身又是王子公主幸福美满的大结局,他想,要有一出公主和坏巫师在一起的歌剧选曲,他一定会很捧场。

所以,开场那会儿谢义柔也没怎么生气,直到音乐厅里开始演奏他尤其钟爱的一部钢协,交织着弦乐,极其美妙的配合,他顿时犹如置身五彩斑斓的世界,眼睛都亮了起来,转头想和洪叶萧分享那种心境,结果她起身去接电话了,一路欠身,消失在出口,直到中场休息,谢义柔去大厅里找,她才刚结束那通电话。

“抱歉,项目出了点问题,电话有些急。”洪叶萧回过身来说。

周围观众都在聊上半场的演奏如何,谢义柔开始有点不爽,怎么程雪意约她去图书馆的时候怎么就能专心致志、心无旁骛。

不过经昨晚那一吵,他开始有些避讳聊程雪意,怕真从她嘴里说出句她就是喜欢程雪意的话。

于是捺着性子没闹,问:“很忙吗?“

“还好,已经安排好了,下半场我保证专心听。”

谢义柔:“哦。”

他抄兜撇着眼角,语气凉凉的:“你如果实在不感兴趣,我们现在回去也行。”

“真行?”她逗他。

但说实话,洪叶萧对管弦乐实在没什么欣赏细胞,她只能从中听出宏伟、震撼,不像谢义柔,灵魂都能随之幻化,少时她有看书的习惯,也只是为了锻炼语文写作能力罢了,目的很明确,为了应试教育的第一名。

谢义柔顿了一瞬,语调一下拔高:“行啊,当然行。”

那就是不行的意思。

洪叶萧推他一块折返观众席。

结果谢义柔怎么也不肯去听下半场了,说是不想勉强她,那语气怎么听怎么不对味,拉着她出了艺术中心去开车回灯笼街。

路上甚至颇为大度问她:“洪总怎么不看文件了?”

“看完了。”洪叶萧说。

谢义柔就紧抿嘴唇不再吱声了。

洪叶萧坐在疾驰着的跑车副驾,心想,就知道他乖不了多久就要暴露本性。

于是在车窗外景物急遽倒退时,冲路途前方抬了抬下巴:“前面路边停一下。”

谢义柔踩着油门没停,等她说:“我想起来有公事要回去忙,路边放我下来。”

谢义柔果然就减速刹停在了路边,一句话也不说,生怕让人觉得他有任何挽留的意思。

洪叶萧下车,关车门,车子也没动,等她从后面绕了一圈站在驾驶座窗盘,谢义柔已经趴在方向盘那哭了,她打开车门,他臂弯里传出沙哑的声音:“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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