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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溪的道歉:【不好意思,临时出现了点状况把你撇下了,下次再请你吃饭吧。】

裴寂回了个“好”。

说是下次,事实上两个人都忙,彼此的职业又毫不相关,谁都不清楚这个承诺何时才能生效。

时间快进到第三周周五傍晚,娄望母亲打扫卫生时闪到腰,周六娄望得陪同她去做理疗,不得已让裴寂帮忙照看两天。

这是裴寂第五次来康瑞探望娄书文,之前三次,他都没再遇到过林枕溪。

本以为这次待得时间久,两天内频繁见面也不是不可能,然而一直到固定的查房时间,裴寂都没见到她。

来的是另一个女医生,工牌上写着“黄幸妤”,裴寂抽空问她:“林医生今天没上班吗?”

黄幸妤看过去,淡声说:“她身体不舒服,请了半天假。”

裴寂没再多问,中午去外面吃饭回来路过护士站,听见俩护士在闲谈。

“这是林医生这个月第二次因为低血糖晕倒了吧?我真不明白她这么拼做什么,都没有加班费,还天天没日没夜地工作,对比起来,黄医生可真是舒坦。”

“我听说她是燕大毕业的高材生,北城市一的陈净风教授你们知道不?国内心外科的权威专家,她就是他学生,真不明白她为什么放着大好前程不要,非要来康瑞工作?”

裴寂脚尖转了九十度,上前,胳膊搭上咨询台,曲指轻扣台面,等人看过来,礼貌一笑,“你好,我想问一下,你们说的是林枕溪医生吗?”

短头发护士反问:“你是?” W?a?n?g?址?F?a?布?y?e?ǐ????ǔ???é?n?????????⑤???c?o??

“我是她——”裴寂发现他们之间的关系比较难界定,若说是老同学,但他并不记得“林听”,难免心虚,说是她病人的家属,这两名护士怕不会再多透露她信息。

他敛神说:“朋友。”

两名护士曲解了他停顿的原因,面面相觑,心照不宣地在这俩字前加了个“男”,依旧是那短头发护士开的口:“林医生现在在二楼输液室,靠西边的直升梯下去,右拐第二个房间就是。”

输液室是给病人家属准备的,被隔帘划成四个等分床位,一眼看过去,第二间房只有靠窗那块拉着帘子,裴寂猜测林枕溪正躺在那儿休息,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掀开一道缝隙,确认是她后,从缝隙里进去。

床边放着一张圆凳,但他没坐下,站在床尾,第二次认真凝视起这张脸。

她的眼皮薄薄的一片,皮肤又是近乎病态的白,他能借窗外掩映进来的日色,看清上面错杂的纤细血管。

右眼眼尾一粒小痣更惹眼,静态时,像停栖着一只凤尾蝶。

她的嘴唇没什么血色,下巴紧瘦,肩膀有种被人为削直的瘦削感,单薄到毫无攻击性。

-

没有人来打扰,也没电话进来,林枕溪这一觉睡到傍晚,恰好遇到方梨来看她,还给她带了饭。

林枕溪没什么胃口,但还是喝下了半碗粥,收拾垃圾的时候,方梨笑嘻嘻地开口:“可以啊你。”

方梨朝她挤眉弄眼,“什么时候谈了个那么帅的男朋友,居然还瞒着我不说。”

林枕溪满头雾水,“什么男朋友?”

“你晕倒后有人来看过你,长得可帅了,个高腿长的,简直就是行走的衣架子。”

林枕溪脑袋里蹦出一张脸,“他是不是有一边耳朵打了耳洞?”

“有那么帅的一张脸在,我怎么会去注意他耳朵?不过看着挺贵气的,身上穿戴的好像都是名牌,对了,他眼睛特漂亮,乍一看,有点像混血。”

除了那人,不会再有别人了……

“他不是我男朋友。”林枕溪淡声说。

方梨半信半疑,“那是追求者?”

林枕溪差点听笑了,“是我一同学,也是我一病人家属,估计是从哪听说我晕倒了,出于情面,来看了我一眼。”

“老同学啊?”方梨遗憾了两秒,再次喜上眉梢,“老同学好啊!知根知底,比起联谊靠谱多了,可以试着发展发展哈。”

林枕溪学她的语气,“发展不了一点哈。”

“……”

方梨被一通电话叫走不久,林枕溪也准备回科室了,离开前,忽然瞥见病床柜上放着一盒德芙榛仁葡萄干巧克力。

她打开盖子,取出其中一块,撕开包装,咬下三分之一含进嘴里,巧克力很快在唇齿间融化开,又甜又腻。

大概是白天睡了太久,一整个晚上,林枕溪精力充沛到怎么也挥霍不完,不仅补完拖欠近一周的论文,还替其他楼层的值班医师查了房,查到自己那层时,看见躺在躺椅上双眼紧阖的裴寂。

他个子实在高,一双大长腿无处安放,在躺椅上横出一大截,毯子几乎全掉到了地上。

她上前捡起,轻轻拍了拍,重新盖到他身上。

那会是凌晨四点,窗外天色是深沉的克莱因蓝,像夜晚的人造湖泊,静谧到听不到任何杂音。

猝不及防的,有人往平静的湖面丢下一粒石子。

层层的涟漪里,林枕溪看见自己手腕猛地被他拽住。

男人的掌心并不柔软,比女人的要坚硬许多,干燥又滚烫。

两个人相贴的肌肤毫无遮蔽,却像抹了层沙砾,刮得林枕溪身体阵阵发痒。

“我刚才看你毯子滑地上了,想给你盖上。”她出声解释,打破微妙的僵局。

裴寂睡眼惺忪地哦了声,“谢谢。”

“没事。”

林枕溪尝试抽出自己的腕,没挣脱开,依旧被他紧紧箍着,她拿眼神示意。

裴寂还处于半醒不醒的状态,眼皮耷拉着,但人很快反应过来,松开手,揉了揉脸,嗓音又沙又哑,“抱歉,睡迷糊了。”

林枕溪摇摇头说没关系,又轻声问:“你是不是刚睡熟?”

他含糊嗯一声,“我有点认床。”

林枕溪为吵醒他感到些许愧疚,忙说:“那你继续睡吧。”

“不睡了。”

裴寂属于那种一旦被惊醒后难以再入睡的类型,吸气吐气间,他的意识越来越清醒,坐直身体问:“你下午刚晕倒,晚上就又要值班?”

房间里光线昏暗,他又是一身黑,沉沉的压迫感快与背景融为一体。

深邃的眼像盛有威士忌的玻璃杯,泛着幽深冰冷的光。

让关心的本意硬生生多出一种兴师问罪的感觉。

林枕溪:“只是低血糖,休息好了就没事了。”

裴寂没质疑,话锋一转:“要值班到几点?”

“八点。”

稀薄的光从天花板的壁灯里漫出来,堪堪照亮她的眼睛。

裴寂微微眯眼,“结束后要不要一起去吃个早餐?”

林枕溪垂眼若有所思。

她要是答应了,她之前欠下的那顿饭是不是就能一笔勾销?

她的心理行踪全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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