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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在排队点餐,裴寂走到队伍最后,扭头问林枕溪,“你要喝什么?”
林枕溪听出他的意思,“不用了,一会儿我自己点。”
裴寂半开玩笑地问:“现在是休息时间,请喝一杯咖啡的话,应该不算受贿?”
见他如此坚持,林枕溪只能改口:“红茶咖啡鸳鸯拿铁,大杯,少冰换巴旦木奶,一泵糖。”
她的口味很单一,去餐馆吃饭永远只点那几道菜,来星巴克也只点过鸳鸯拿铁、摩卡星冰乐和冰摇红莓黑加仑三种。
丁倩雯她们总让她尝试些新东西,但她就是迈不开第一步,长情到了刻板的地步。
裴寂默默记下,然后问:“林医生晚上要值班?”
“为什么这么说?”
“这个点喝它,晚上基本就睡不着了。”
林枕溪点头,肯定了他的说法,她没说的是,不管喝不喝,工作日的晚上,她的睡眠都糟糕到极点。
回去的路总比来时的要短。
两个人各自提着包装袋,很快回到康瑞,快走到住院部大门前,裴寂猝不及防地抛出一句:“我们以前认识,对吗?”
他的问题充满不确定性,但他的语气笃定到压根不需要她的亲口承认。
林枕溪猜测是娄望有意无意地对他透露了什么,显然在这种情况下,继续装模作样,或是狡辩、否认已经完全没有意思。
牵强一笑后,她摇了摇头,“非要说起来,我们不算认识,毕竟当初我只在明港待了一年,在此期间,我和你仅仅只见过几面。”
裴寂从她的回答里得出她对他是有印象的,“我们在荆海第一次见面时,你是不是就已经认出了我是谁?”
林枕溪没立刻回答,而是扭过头去寻他的脸。
可惜以她现在的功力,还做不到和他长时间对视,不到两秒,她就微微偏过脸,将视线投射到他身后的浓稠夜色中。
但在亮白灯光掩映下,她的眼神依旧直白又干净,“你没那么容易让人忘记。”
这话听着带点歧义,稍顿后她补充了句:“你在明港太有名了,见过你的都很难忘记,没见过你的,听到裴寂两个字,应该也会很快反应过来是谁。”
“那是以前,现在估计没人会这么认为,也多得是把曾经的我忘记得干干净净的人。”
再过段时间,可能连他自己都会遗忘。
他语气里的自嘲不容忽视,林枕溪不受控地想起在他官宣退出赛场的那条声明底下盘踞着的恶意和对他的失望,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视线发散了会,才鼓起勇气再次对上他黑沉的眸,缓缓出声:“但我还记得,不是吗?”
裴寂呼吸一滞,抬眸的下一秒,发现自己正被她注视着。
这种感觉就像被凝进一块琥珀里,也让他久违地想起旁观F1夜间赛场时,两侧亮起的灯火,刻骨铭心的辉煌夺目。
他心一跳,第一次正儿八经地打量起她。
和身穿熊皮大衣时笨手笨脚的模样截然不同,也和蹲立在患者面前柔软的姿态有所出入,但有一点分毫未变,就是她眼底的认真。
原来他曾经的同桌是这样的?
在察觉到他的失神前,林枕溪先被路过的一道声音夺走注意力,那人说的是请客的事。
她忽然想起拿回身份证后,她只简单地对他道过谢,没有任何实质性表示。
她讨厌欠别人人情,他的就更不能欠了。
至于他接不接受,另当别论。
斟酌措辞后,她轻声开口:“身份证的事,我还没好好感谢过你,我请你吃顿饭吧。”
以他做好事不留名、不邀功请赏的性格,极大概率她会收到一句“不用了,只是举手之劳”。
林枕溪正在思忖这句话怎么回最合适时,耳膜里忽然砸进来慵懒的一声:“好。”
生生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她整个人像被点了穴,不可思议地怔住,“你刚才说好?”
裴寂点头,好脾气地重复道:“我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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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枕溪沉默了。
她的样子看着实在呆,他今晚的心情也已经被她一句“我还记得”哄得没那么糟糕了。
裴寂笑眯眼,久违地抛开边界感,歪着脑袋调侃了句:“林医生,你刚才该不会只是随口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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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好奇心是一切故事的开始”~
第22章 早餐 他的喉结被她的气息吹拂着……
林枕溪下意识往旁边挪了一小步, 摇摇头说:“我是认真的,不过我假期比较少,这段时间不一定有空。”
“无所谓, 就按照你的空余时间来。”
她大脑龟速运转, 用商量的口吻提议:“那要不就今晚吧?”
距离她值班还有一段时间,足够吃完一顿饭, 附近的餐饮店也不少,其中有家川菜馆环境和服务都不错, 味道偏正宗, 应该挺符合他口味。
“你方便的话,我没问题。”
林枕溪点头说方便的,低垂的视线对上他手里的纸袋,“你提着的这两杯星冰乐里有一杯是要给别人的吧?那你先上去给他, 我在这儿等你。”
“不用。”说话的同时, 裴寂掏出手机, 在对面接通前说:“我让他自己下来拿。”
恰好这时,林枕溪兜里的手机也响了起来, 她接起,神情越来越严肃。
在裴寂的视角里, 她的眉心快拢起成一座小山,紧接着就看见她一声不吭地转身推开侧门, 提着包装袋飞奔至直达电梯前, 不到两秒,拐进另一侧的安全通道。
娄望的声音将他游离的意识拉拢回来, “光打电话不张嘴,算什么意思,搁这调戏我呢?”
裴寂边说边往自动玻璃门走去, “帮你查查你手机有没有欠费。”
娄望张口见来,“欠了一个亿呢,怎么你要替我还债?”
说完没几秒,手机进来一条消息,告诉他刚才号码成功充值进十块钱。
他阴测测笑了声,“这得抹了多少个零头?”
“本来想给你充五十,想到你这杯星冰乐四十,抵完也就只剩十块了。”
娄望骂骂咧咧一阵后掐断电话,裴寂差不多坐上直升梯,进病房后,把饮料递给娄望,娄望对着已经化了大半的沙冰,好气又好笑,“你这一趟真够久的。”
“你要是嫌弃,自己去买。”
娄望撇撇嘴,插进吸管吸了两口,“你来医院前吃过饭没有?没有的话,我们现在去附近吃点。”
医院统一发放的家属餐,味道淡出鸟,裴寂去星巴克的路上,他飞快扒了两口,现在胃已经空了。
“你自己去吃吧,”裴寂淡声说,“我吃过了。”
两小时后,裴寂回到家,收到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