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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暗杀,这事两边人都知道, 大理寺也知道。

不好说而已, 但蒋晦提了,阴阳不定的。

祈王笑:“本王手底下那些人啊,都是文弱无用的,只堪在王府给本王洒水弄花,可不比你家那手底下精兵强将, 举国上下都有差遣,可当叔叔的总是担心亲侄子的,得亲眼看到你安康无恙才算放心。”

蒋晦:“那王叔一定求佛祖保佑过我。”

祈王:“自然,本王也祈求过佛祖保佑皇兄能解当前麻烦,洗清污名,对了,关于此案,你也是忙,既得帮你父王解决此事,又赶上这连环凶案,怕是分身乏术。”

“所以,一路小心护送的那位言公子可在?怎么没带来查案,她不是最擅这个?如此,你也才能脱开身。”

“是公子吧,本王没记错?”

在这留了个陷阱。

欺骗亲王也是大罪。

万一将来被查出是女子......

蒋晦冷了表情。

祈王笑意不明。

怀渲在后头看着。

简无良当什么都没听到,不肯参与。

没人能参与。

剑拔弩张不过如此。

但祈王好像有要挟世子的意思?

谢容都听出几分了:那言公子对世子这么重要?祈王竟以为能要挟他?

谢眷书皱眉,手指摩挲,犹豫一会,终究没站出去帮忙。

——————

小半会。

蒋晦说:“王叔果然在白马寺清修了,还不知长安那边的事。”

祈王一愣。

蒋晦:“那位以祖宗十八代堵上清白正直弹劾父王的御史大人被别人弹劾了,已查明其往年渎职王法之罪证,其子亦在地方执政中残害百姓,贪污奸辱,罪大恶极,此事他亦知晓,甚至出手理清人证,一概罪证已经查清,如今,他已经下狱了。”

“查抄府邸时,找到了他为人密信勾连弹劾父王的算计,阁部认为其涉及党争污蔑,陛下震怒。”

“后续案子,自然轮不到我参与,毕竟得避嫌,真有需要,自有人找我,当然,也可能找到王叔你。”

“陛下素来眼里揉不得沙子。”

蒋晦站在那,不动,在雨水淅沥中冷眼瞧着祈王,凶威酷戾,宛若年少不更事时就敢镇压宗室一干皇亲,来一个打一双。

现在,他早就不欺负弟弟们了。

他在看着他的王叔,看着他脸上肌肉的扭张,看着他神态的变化,也看着其压着怒意,继续虚张斯文从容。

祈王:“是吗?那还真是本王不知道的事,知道的是本王封山,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赤麟你封了朝廷消息呢,如此雷厉风行,不拘于沙场之厉,在朝堂也如此,真是厉害。”

“不过,这不妨碍查此案吧。”

“怎么,本王见不得那位言公子?”

蒋晦不动如山。

“查案,有我跟简少卿就可以了,王叔身份贵重,不必劳动,但您非要参与,也可。”

“至于那位言公子.....她失踪了。”

简无良心境,其他人躁动。

失踪?

祈王一怔,突然神色冷厉起来,冷笑:“你不会是将她送出白马寺了吧!你好大的胆子!”

蒋晦皱眉,却是软了声调,慢悠悠说:“王叔冤枉我了,您都说我看重她了,怎么会对她不利,毕竟不论凶手还是鬼神,哪里有在白马寺安全,难道白马寺还有我都拦不住的坏人要害她吗?”

祈王:“.....”

“那你还送她离开?!不知道真凶在山,当封锁所有吗?!”

蒋晦:“我说过了,是失踪。”

“昨晚凶手诡诈,从后山射箭袭击,如此胆大妄为,我跟简少卿虽一力彻查追踪,却没找到对方踪迹,但今天一早,静心寺的下属去喊人,发现人根本不在屋内,似有掳走的痕迹。”

“料想,是那凶手记恨她查出了案情真相,出手了。”

“所以我才过来,要找简少卿一起查凶救人。”

“这,不对吗?王叔。”

祈王一句话也说不出了。

简无良藏着心惊,第一时间看向崖壁之外的丛丛云海。

恍然想起:昨晚蒋晦确实派出了手下大半人马进山搜查,包括他手底下的能人巧手以及宴王府的兵将,投入巨大,当然自己手下的大理寺门人也是如此。

甚至还有卫护白马寺的不少人,都被调动搜查,要么全力护卫怀渲等重要人等。

如此一来,人力便以查凶查案为由全力往后山铺垫。

那时,蒋晦趁此机会把言似卿送走了!

他是早察觉到祈王在白马寺,未免后者迫害或者为难言似卿而先下手为强吗?

提前规避风险.....另一边,他也早就着手解决长安之事,现在那御史都栽了,所谓弹劾的解决之法也未必集中在言家母女身上。

蒋晦想出的法子是——要么解决制造问题的祈王,要么解决那个御史。

前者困难许多,后者却....

简无良深吸一口气,他不知道蒋晦是什么时候开始对那御史下手的,又是否因为言似卿,但这事风险很大,甚至对他自己也极不利。

可他还是这么做了。

只因至少有一个目的他达成了。

——把言似卿摘出长安,且以真凶残害为由,给了她避世的合理理由。

他们甚至不知道人到底什么时候被送出去了,但蒋晦既然敢来,也直接摊开说,那就说明人早就远离,追也追不上。

不久后就能改名换姓,重新生活。

祈王对此一点办法也没有,黑着脸离开。

斋堂清净下来,怀渲深深看着蒋晦,“赤麟,你变了,跟你父王倒是很像。”

蒋晦别开眼,看向远方。

“姑姑,你说错了,不一样。”

父王圈住的人还在他眼皮底下。

他不一样。

他要的人,走了,以后不会再见了。

余生如此。

——————

一个时辰之前。

雨中,奔驰的马车,就这么离开了白马寺。

偌大的马车颠簸不重,尤是里面貂毛软垫厚重,卧着沉睡的人过了很久才疲倦醒来些许,迷糊中先摸到软乎乎的毛发,外面雨声击打盖顶窗户,但里面温暖缠身,还有精致的黄金手炉暖着。

她睁开眼,看到了小山。

小山正在叠衣,见状欢喜:“言姑娘,您醒了?”

“姐,言姑娘醒了。”

外面驾车的小云应了声。

小山小心翼翼观察言似卿疲惫的神色,问:“姑娘,您要用解药吗?”

解药。

可见她真的被下药了。

蒋晦。

言似卿聪明,已经想到了,她沉默一会,扶额揉颈,疲惫下依旧如白狐一般卧在垫子上,低软了声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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