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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你们世子殿下是什么时候发现白马寺内有他难以对付的人的?”

她不确定对方是祈王还是帝王安插的人马,但总归对她都是不可对抗的存在。

小山:“殿下一开始没说,昨晚他突然喊来我们两个,说他已确定我们两人能对您忠诚,需要我们.....所以我们两人带走了您。”

言似卿虽疲倦,仍有药力,却头脑清晰,暗中分析:所以蒋晦从此前宴王府将到码头带人那会,他就怀疑自己手底下有人越过他跟宴王汇报内情,宴王才能及时差人拦住他们,这自然谈不上内奸,毕竟世子权力来自其王父,可在蒋晦看来,已在处置她的事上不可尽信其他人,更不好差遣,不然难免再汇报给那位府将,按照宴王吩咐行事——从前面来看,宴王显然是有意把她弄到白马寺参与此案的。

蒋晦跟宴王决断不一,观察后,发现小山小云可信,只因两者独立在王府之外,乃是长期死士,又是女子,受她感染诸多,可能在情感上已然偏向她,有了他的命令跟情感偏向,才能保证对她的忠诚,为她考虑,并且女子近身方便,她也不排斥,所以安排她们私密带她走。

“殿下估计知道您会问,也告知过如果您问了,就让我们告知他入寺之前并不知祈王藏在其中,但他每到一处都有探查的习惯,您恐怕不知道,殿下入沙场也不是一开始就那么威风凛凛的,他为了磨砺自己,当过很长一段时间的斥候,所以最擅此事,在我们处置入住静心寺的时候,他就抽空探查了白马寺诸地,察觉到了祈王所在,便知不好....也才有现在的打算,之所以没跟您商量,偷偷下药,是怕您不同意。”

“其实您本就是要走的,怎么会不同意呢,何必还给您下药。”

小山不理解,有点不满。

言似卿却恍然。

到底是将军出身,行为习惯恒一,对驿站留有探查掌握的心思,自然对白马寺也如此。

一以贯之。

他也确实没违背之前的诺言:说放她走,就真的放她走。

那,为什么说她会不同意呢?

难道她还想留下?

自然是不想的。

只是.....

“他此番,既违背宴王之意,又对抗了祈王,因为此案关联甚广,陛下也一定关注着,没准有皇家内卫蛰伏,他所为一旦暴露,对他十分不利。”

“我虽想远离这是非之地,但也不想踩着他的血离开。”

“他知道这点,所以才对我下手,直接送走,免了麻烦。”

言似卿低声解释,小山错愕,也急切了,她肯定是忠于蒋晦的,得知后者可能有危险,现在有点无措。

外面的小云却冷静道:“姑娘不能回去。”

言似卿苦笑:“知道,木已成舟,箭已出弓,断没有回头的道理。”

就跟做生意一样,如果已经投入了巨大成本,项目也已经成了,哪怕有风险,也不能随便半途而弃。

因为回头,风险更大。

所以她不会意气用事。

只是心里不舒服。

这种不舒服更胜于此前他不顾她意愿轻薄她。

小云隔着门说:“其实我说过即便祈王在,殿下也不是不能应对,祈王总不能明着迫害。”

“但殿下说,祈王如果只是为了对付他,不会亲自来白马寺,因为再怎么样也不敢再白马寺暗杀他,可他亲自来,就是要以身份管制白马寺内外,那所图一定不小——比如殿下能以凶手掳走您的名头让您走得轻便,免了朝廷追究,届时一概推到凶手上面,这是他能用的法子,那祈王未必想不到——如果他不先下手为强,那祈王也会下手,直接害了您,再推到那已经暴露在大理寺面前的凶手身上,其实也很寻常。”

封锁白马寺,是为了方便行事,抹除必要痕迹。

言似卿虽聪明,但毕竟不是朝堂中人,也非掌握超凡权力的人物,她可能不太了解他们这些权贵惯用的手段。

权力的厉害,迫害为难只在表皮,是下乘之术,在长安也受约束。

不然就没有宴王被弹劾色欲害人的滑稽了。

真正厉害的是能让模糊不清的事直接定成真相,只要有一个凶手,就能套入所有罪恶。

人人都知道真相怎么回事,可皮壳已经套好,没人再去挑开恶臭。

就算最后事发,担罪的也绝不是王爷公主们。

管家,护卫,门人,幕僚,或者是手底下的什么官员,蒙蔽主上,自以为是,大概是以此结案。

祈王是个中老手,蒋晦早有预想。

言似卿明白,所以并不怪蒋晦自作主张。

“我只是不喜欢欠人情。”

“他的内伤是不是还没好?”

小云小山一时安静。

过了一会。

小山说:“殿下说了,如果您对此愧疚不安,那就告诉您:他已经得到想要的了,您跟他,再次两清。”

“从此不必挂念。”

言似卿:“.....”

她表情窒了窒,抵着毛毯的手指曲紧,另一只不自觉抚过肩头,碰到的地方似乎还留有对方唇齿贴合眷恋的触感。

呼吸温热,压抑喘息。

从她唇瓣到颈下,再往下。

隐隐的,当时她意识混乱,各种不解跟不愿,但他紧紧锢着她的腰,贴合他身体,手掌几次欲往上面摩挲,又克制了,只能时而用力掐腰,加重在她肩头的亲密,仿佛要留下烙印,也确实低语过。

“他也会这样吗?”

“夫人,他也会这样吗?”

她几乎能想象那人对小山提前告知答案,让她转述给自己时的嘴脸。

也许得意,也许轻狂,也许冷漠,也许愤恨不甘。

但他肯定会让她理解他当时说这话的真心:他不吃亏,既付出,有所得,哪怕有天大的风险,在他看来就是抹平了。

果然还是个混账。

也....真的是疯了。

他疯了。

但他们以后,确实不会再见。

余生不必挂念。

言似卿垂眸,苦笑,但很快敛了情绪,事已至此,余下也只能......

突然,马车疾停,车内两人俱是一惊。

外面小云惊住,低声一句:“姑娘....”

言似卿知道马车停下了,外面肯定出事了,但还没反应过来,外面的小云就没声息了,她跟小山心惊且急切,还未打开马车门帘。

噶擦。

马车门锁已被挑开,风来雨来,刀锋挑开了飘飞的帘子,往内对着她。

白日蓝调,雨声淅沥。

刀也淅沥,小云已被制住。

而眼前骑在马上的金甲郎君,狠厉如狼,就这么挑帘盯着她。

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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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似卿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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