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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市中心的大型商铺和超市已经被劫掠一空了,路安只能往外头走,一些邻近城市边缘的地方,有很多小卖部和小批发仓库,那里应该有还有一些吃的。

他花了很长时间,迂回着往城市边缘走,一路上安静极了,只有很远的地方偶尔传来几声惨叫或是东西被砸碎的巨大声响。

尸体却奇多,各种死法的,各种腐烂程度的,有的就赤条条地躺在地上,任野猫野狗啃食着。

路安蒙着两层口罩,皱着眉从这些尸体上跨过。他穿着防护服,带着手套,他将背包护在胸口,手上握着一柄狗腿刀,腰上还别着一把水果刀。

一边走他一边想是不是要带着赵悬离开这里了。

再过不久,这里就会成为一个尸体遍布的废墟,尸体产生的巨大污染,不会允许他们这些活人继续在这里生存下去。

走了两个多小时,周边的房屋从高楼大厦变为小矮房。

路边的小店基本都被人撬了开来,一些杂货店更甚,路安走走停停,从杂乱不堪的店铺中寻找着自己需要的物资,有些居民楼也被人撬开了,他也会挑着上去,有的人家半掩着的门,基本是被劫掠过的,里头大多数有尸体,再不济就是满墙的血迹,这些情景在夜晚看来十分恐怖,路安却像习惯了似地走进去,运气好可以找到一些没有霉变的大米、盐或是零食。

今晚并不是很顺利,他一连搜了很多家,只找到几瓶过期了的饮料和一袋面条干,外加几瓶白酒。

真的是找不到什么可以吃的了,路安想着这几瓶未开封的高度白酒齐码可以当酒精使——他身上也有伤口,并不严重,只是愈合得很慢。

路安不抢有主的人家,即便那家里都是些老弱病残,这使物资收集有了很大的不确定性。

凌晨时他终于将自己的背包装满,准备往回走了。

他并没有原路返回,他想着新路程或许有新收获。

他沿着一条河流朝回家的方向走,河流边上有一条很宽的步行道,周边没有高建筑,往这走不至于被人埋伏。

途中他听到了哭声。

那哭声其实并不大,但周围实在是太安静了,所以声音很清楚地传来,那是个成年男人的声音,压抑、悲切,他在念叨着:猪猪,我的猪猪啊……

这种情感的哭声路安在这段时间里听得太多了,这是痛失亲人的哭声。路安自己也这样大哭过——十几天前,尚且可以通讯的时候,他就接到了父母感染病毒过世的消息。

路安的脚步登时慢了下来,顺着那个声音看过去,借着水面反射的光线,他看见一个很壮实的男人正抱着一个小女孩的尸体,哭得撕心裂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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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女孩应该是死了有一段时间了,已经出现了尸僵,她的身体以一种很不自然的状态被男人抱着,甚至手都僵硬着叉了出来,举在半空。

那个男人穿着一身脏兮兮的警服,正一手抱着女孩,一手挖着坑,他是徒手挖的,已经挖出了一个小坑,他大概是想给女孩下葬,

路安的心瞬间就放了下来。他和很多人一样,再乱的世道里,对军人、警察、消防员都有一种莫名的信任。

大疾病感染这座城市的最初,有很多这样的人维护着这里的秩序,只不过死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恐慌让这座城市沦陷,而这些辛勤维护着城市安宁的人在动乱中基本没有好下场。

现如今,如果不是真正的警察,已经没有人敢穿着这身制服露面了。

这个警察的哭声很清晰,同样的,路安的脚步声也很清晰。

就在路安走近时,那人的哭声戛然而止,然后非常准确地扭身朝向路安的方向,警惕地问:“谁?”

他扭过头来的时候,路安看见他脸边延伸至耳朵的那道疤。

路安回答:“我路过,没有恶意。”虽然知道眼前的人正处在巨大的悲伤中,他还是不合时宜地问了一句:“大哥,你是警察吗?你有没有外头的消息,政府还准备救我们吗?”

男人一顿,他似乎看出路安确实没有恶意,他没有直接回答路安的问题,而是说:“这里不行了,你赶紧逃命去吧……”说到一半他又补充说:“隔壁市也不行了,我就刚从那出任务回来的。”

路安点点头,他没有再问什么,他扯开包包拉链,从里头拿出两张自己缝制的棉布口罩和一袋饼干。他将这些东西放在男人的不远处,说:“谢了大哥。东西不多,你别介意。”说着起身就要走,哪知又被那个男人叫住。

“兄弟,你包里有酒吧?”他在路安翻动背包时候看到了露出的酒瓶脖子。

路安点头。

“能给我一瓶吗?这些东西我不需要了,你给我一瓶酒就行。”

路安依言收了口罩和饼干,然后掏出一瓶白酒来,放在男人不远的地上。

男人将怀中小女孩的尸体小心地放下,然后蹲伏着过来拿酒:“谢了,兄弟。”他拧开酒瓶,正打算喝时,又再次顿了顿,对路安离开的方向说:“兄弟,你可以往临边的小A市走,那里有个景区,政府在那里有一个临时驻扎点,要去的话就快点。”

路安没有停下脚步,也没有回复,但他把这个人话清楚地记住了。

小A市是一个不起眼的县级市,现在人逃亡都朝医疗更好的大城市里逃,往小A市里走的人基本都是回乡的,现在通讯中断了很久,普通老百姓应该很少人知道小A市的景区里还有设有一个政府驻扎点。

当晚他和赵悬就收拾了所有家当,前往了小A市

他们是幸运的,有惊无险地成为了小A市景区避难所最后一批收容进来的难民,再后来,陆续到来的难民已经超过了避难所能承受的范围,避难所被外头的难民攻击过很多回,有人将染病之人的血抹在避难所的围墙上,还把感染着病毒的衣服往里头扔。

他们鱼死网破的行为很有用,避难所沦陷了,而他们自己也早就病死在了避难所的外头。

路安和赵悬又一起逃了出来。他们其实很幸运,在被避难所收容的这段时间里,国内一片大乱,人命就是开水里的细菌,水开了,里头的生命也都烧没了。

他们成为了那一小撮的幸存者。

这时候全球瘫痪,科技停摆,城市成为了一座大坟墓,

如果不是那晚那个警察的建议,路安和赵悬早就死于最动乱的那个时刻了。路安心里一直感激着他。

再后来,路安和赵悬一直在流浪,他们几乎被饿死,直到为了保命加入了那个营地,再次见到救过他们命的那个人。

他叫老刀,是个很仗义很直爽的好人。

路安因为他那条显眼的刀疤一眼就认出了他,但老刀并没有认出自己,毕竟那晚自己戴着两层口罩,裹得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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