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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的时候会掉了,戴上帽子,将防风服的拉链一拉到头,跨上自行车一蹬——自行车竟然没动?
赵悬本来想好他畅快离去的时候自己高低要跑上去喊几声“再见”的,见老刀纹丝未动,又生生把话憋了回去。
场面寂静几秒。 w?a?n?g?址?f?a?布?Y?e?ī???????ē?n?????????⑤?﹒??????
老刀铆足劲,咬牙一蹬,众人眼见着这座“山”缓缓动了起来,再是越来越快,转眼就驶出了老长一段路。
众人这时候才都不约而同地举起了手,也不在乎老刀已经看不见了,他们用力地摇着手,高喊着“再见”。
“老刀叔叔!”狗狗突然朝前跑了好长一段路,460见状也甩着舌头“汪汪”地跟了上去,狗狗大喊着,“找到猪猪姐姐了就赶紧回来呀!”
460也跟着一阵汪汪。
一人一狗直到老刀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道路的折角处才停了下来,狗狗看着远处久久未动,460摇着尾巴,也像知道什么一样跟着不动。
孩子的声音在遥遥道路上回响着,留下了一尾巴的寂寞。
第62章 白酒
路安说,其实猪猪早就没了。
这是老刀离开后的第二天,赵悬听路安说的。那时候她正和路安一起晾被子,阳光正好,他俩刚好将老刀睡过的被子褥子都洗干净晒好了,留着他回来的时候再用。
他床前那两片用来遮挡和防风的小薄被子也一并被赵悬收下来洗了,一楼的厅子又恢复了以往的一览无遗。
因为有洗衣机,所以洗大被褥对于他们来说已经不是难事了,赵悬和路安抱着被子拿到顶楼去晒,赵悬正将被套抖平整了,就听到路安这么说。
她呆了呆,从晾晒的被套后伸出脑袋来,看向也在抖褥子的路安,皱眉问:“你听谁说的?”
路安没有回身看她:“我亲眼看到的。”
赵悬一直知道,路安是个心底能藏事情的人。
和他在一起后,她就没有获得过谈论八卦的快乐了,她是知道路安的嘴巴死紧,但她没想到路安的嘴巴这么紧?!
而路安不告诉她的理由,竟然是怕赵悬在老刀面前露馅。
“要是你哪天在哥面前说漏了嘴怎么办?你是要他疯啊?”路安是这样解释的。
他本来决定老刀在这里留多久,他就将秘密保存多久,但老刀离开了,这个事情就成为了一个悖论。
老刀是因为猪猪离开的,他说找到猪猪后就回来,但猪猪已经死了,意味着老刀永远都找不到女儿了,也意味着他永远不会回来了。
事情发展到这里,路安觉得不应该隐瞒赵悬,让赵悬存着老刀还会回来的念想。
不仅是路安知道猪猪死了,连老刀自己也是知道的。
这个末世啊,太多人失去了自己的至亲,有的像他和赵悬那样,熬过去了,就明媚得活下来,有的像老刀那样,熬不过去就彻底疯了。
路安第一次见老刀并不是在营地里,而是在大疾病爆发的最初。
偌大的城市已经彻底乱了,打造抢烧的事件频发,通讯已经断了,很多地方断水断电,每到夜里,城市里某个黑暗的角落就会有人发出恶鬼般的哀嚎和尖叫。
那时候路安已经可以做到平常心对待街角巷口随时出现的死人了,哪个巷子里爆发出打斗声,哪个路过的窗户里传来的求救声,他都可以当做没听到一样走过去。
他蒙着厚厚的几层口罩,带着帽子,将背包背在胸前,手持一把血迹斑斑的狗腿刀,行走于城市的各个角落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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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高一米八八的他并不是被掠夺的主体,恶人最是欺软怕硬了,即使是几个人成群的强盗小团体,看见路安后也会将目标转而更弱小的女人和老人。
他和赵悬的父母已经感染病逝了,他将赵悬藏在他们共同购买的那套小房子里。小房子是在两家父母共同资助下买的,已经装修好了,就等着赵悬毕业,他们就可以结婚住进去。
病毒在这个海滨城市蔓延的最初,路安就将赵悬从学校接回了他们的小家中,然后他们经历了全城沦陷,最初是医院封禁,然后全城封禁,再是整个社会的坍塌,年轻的他们在短短时间内经历了双亲的离去,朋友的离去……再之后通讯断了,电也断了,路安才后知后觉,也许生活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赵悬的打击更要大,她父母病逝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她都有些神神叨叨的,有时候窝在墙角一待就是一天,不吃不喝也不睡,好在她十分安静,路安将家里所有的窗子都用木板封死了,他出门找物资时就把赵悬锁死在家里。
早先路安还在白天出门,再后来,活下来的人都不是善茬,且物资越来越少,路安不得已改成了深夜出门。
赵悬很乖,即便哭也是咬着牙齿没有声音地哭,她蓬头垢面,好像一只烂掉的娃娃,但她也会在路安回来的时候用碎木头烧热水给他喝,也会在路安累得睡死过去的时候为他盖好被子,并拿着防身武器守在他身边。
有一次,有强盗扫楼,见他们这户门窗封得死紧,料到里头有人,家里有一扇窗是开在连廊上的,那人撬不开防盗门,就想从窗户进来,窗玻璃打碎了,闻声而来的赵悬撞上那个男人,她却没有怕,转身握起一根削尖了木棍,朝着那个男人的眼睛就戳过去!
这男人捂着眼睛嚎叫着,向楼下逃走了,走廊的地上只余下零零散散的血迹。
赵悬又拿了木条将窗子补好,然后又窝回路安身边,累极了路安居然没被刚才的动静给吵醒,赵悬给他掖了掖被角,他睡得很安稳。
不到几天时间里,这栋入户率本就不高的新楼盘就更见冷清阴森了,有人病死,有人携家带口地离开,后来路安都怀疑这栋楼是不是只剩他们两个人,每次下楼梯时都感觉回声大得吓人。
那大概是无政府状态的第五天吧?也是路安和赵悬被困在城市的第二十九天,家里已经没有吃的了,再不愿意路安也要摸黑出门了。
身高和年轻是他最大的优势,他挑着人少的小道走,偶然会遇见三五个手持武器的小团伙,但双方相视一眼,都默默地走了过去。
不远处有光亮在跳跃,那不是灯光,而是正在熊熊燃烧着的大楼的火光。明亮的火光散发出浓重的烟尘,像恶魔在里头狂欢。
那时路安已经不在意自己的命了,这段时间里他见过了太多死亡,已经麻木了。人就这样子,当他身上自带一股不要命的气息时,其他人往往更加惧怕他,他反而在一次次的物资搜寻中活了下来。
路安和一些企图想要抢他物资的人搏杀过,他捅过人,也砍过人,他不知道那些带伤的人落荒而逃后会不会死去,他尚存的道德感让一直没有去抢夺他人的物资,他去的地方基本上已经被抢掠过,失去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