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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猖早在十年前跪在金殿上接过托孤重任时,就已经预料了。

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样快,这样猝不及防。

他?想?起十年前那个躲在先帝身后、眼睛却?亮得惊人?的孩子。

那时姬政才九岁,就已经会拽着?他?的衣角,奶声?奶气地说要学最厉害的武功。

后来陆猖手把手教他?拉弓射箭,教他?排兵布阵,教他?帝王心术。

看着?少年一天天长大,从需要仰头看陆猖,到如今已经能与?陆猖平视。

一晃那么多年过去了,今夕是何年啊。

“亚父再饮一杯?”姬政的声?音将他?从回忆中拉回。

陆猖默然斟满酒杯,仰头又是一饮而尽。

烈酒灼烧着?喉咙,却?浇不灭心头的寒意。

一杯接一杯,他?喝得又快又急,仿佛想?要用这酒洗去什么,或是想?要快点结束这场早已注定的结局。

“亚父!”

姬政突然伸手按住他?还要倒酒的手,“酒多伤身,小酌怡情便好?。”

君王的手掌温热,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

陆猖垂眸看着?那只养尊处优、却?已经初显帝王力量的手,忽然很想?问一句:

陛下,您可还记得,第一次拉弓时,是臣握着?您的手,教您如何瞄准的吗?

但他?终究什么也没说。

陆猖曾手把手教姬政如何拉满弓弦,如何在万军之中保持镇定,如何恩威并施驾驭群臣,如何在必要时刻毫不犹豫地夺敌性命。

那些传授的帝王心术,那些手刃敌人?时的狠绝果敢,如今这一条条、一道道,竟都?被?用在了陆猖自己身上。

“……”

陆猖沉默不语,那双狭长的凤眸深深望向姬政,眼底翻涌着?千言万语。

他?想?起多年前那个在他?指导下第一次拉开重弓的少年,那时姬政的手还在微微发抖,如今这双手却?已经能稳稳布下这样的局。

最终,万般思绪只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随着?烛火在空气中轻轻消散。

姬政敏锐地捕捉到了陆猖眼中一闪而过的痛楚。

想?到接下来要对这位亚父做的事,他?难得生出?一丝怜悯,放柔了声?音问道:

“亚父可是有什么心事?若是愿意说与?朕听,朕定当为亚父分忧解难。”

陆猖闻言,唇角牵起一抹极淡的笑意。

这笑容里带着?几分自嘲,几分释然。

他?生来就不是柔美的长相,这一笑非但没有地坤常有的妩媚,反而透着?武将特有的英武之气。

“微臣谢陛下体恤。”

陆猖的声?音依然平稳,却?比往常低沉了几分,

“不过是些琐事罢了,不值一提。”

都?说人?除生死无大事,可是现在看来,原来生死之事,也不过是“不值一提”的琐事。

陆猖心里苦笑。

一瞬间,姬政眼底掠过一丝暗芒,他?缓缓伸出?手,一点一点覆上陆猖紧握的拳头。

年轻天子的指尖温热,与?陆猖因为从外头赶来所以显得冰凉的手形成鲜明对比。

“这些年来,亚父为朕、为这江山,实在是辛苦了。”姬政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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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猖微微一怔。

在他?恪守的礼法里,十几岁就必须要有性别意识了,更别说,君臣之间怎么能有这般亲近的举动。

陆猖正要不动声?色地抽回手,却?忽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浑身力气仿佛被?瞬间抽空,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前倾倒,重重撞在食案上。

“唔!”

杯盏翻倒,醇香的酒液在案上蔓延开来,浸湿了陆猖那玄色的衣袖。

突然反应过来之后,陆猖难以置信地睁大双眼。

这分明不是毒药发作的症状,那杯中之物,究竟是什么?

姬政见状,终于忍不住低笑出?声?。他?抬手掩住唇角,却?掩不住眼底得逞的笑意,肩膀因压抑的笑声?而忍不住颤动。

烛光在天子年轻的脸上跳跃,映出?几分近乎天真的残忍。

“陆猖啊陆猖……”

年轻天子的声?音里带着?说不尽的得意,“你也有今天。”

陆猖伏在案上,浑身使不上一丝力气。

酒液顺着?桌沿滴落,在地面?绽开深色的花。

陆猖艰难地抬眼看着?姬政,那双总是锐利如鹰的凤眸此刻蒙上了一层水光。

“陛下……”他?声?音低哑,“这是什么药?”

姬政起身,慢悠悠的、不紧不慢的踱步到他?身旁,明黄的衣摆扫过满地狼藉。

他?俯下身,手指轻轻拂过陆猖后颈的腺体,感受到身下人?猛地一颤。

“亚父觉得呢?”

姬政的声?音带着?几分戏谑,

“您教过朕,对付猛虎,要么一击毙命,要么……”他?的指尖在腺体上轻轻打转,“让它?再也张不开利爪。”

陆猖闭上眼,喉结艰难地滚动。

“您教朕的,擒贼先擒王。”

姬政的手指顺着?脊椎缓缓下滑,“可朕觉得,让您心甘情愿臣服,才更有意思。”

陆猖咬紧牙关,感受到体内逐渐升腾的异样热度。

这比他?经历过的任何一次信期都?要猛烈,像是要把他?的理智都?烧灼殆尽。

他?身上没什么力气,却?还在攥紧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试图用疼痛保持清醒。

“陛下,”陆猖艰难地开口?,“怎能如此……”

姬政轻笑一声?,温热的气息拂过陆猖耳畔:

“因为亚父总是太清醒,太克制。朕其实真心想?看看,您失控的模样。”

他?伸手解开陆猖束发的簪,如墨的青丝顿时披散下来,衬得那张英挺的面?容平添了几分脆弱。

姬政的手指穿行在发间,语气突然认真:

“亚父,您知道吗?每次您站在朕面?前,朕都?能闻到您身上的气味。那么冷,那么远,就像顽固不化的梅山。”

他?的手指重重地按在陆猖可怜的腺体上:

“朕想?了很久,还是觉得这样做最有意思。”

陆猖浑身颤抖,药效和信期的双重作用下,他?的防线正在一点点崩溃。

他?想?起多年前,那个被?他?抱在怀里的小太子,那般的天真。如今,这孩子已经长成了会对他?亮出?獠牙的狼。

“政儿?……”恍惚间,他?唤出?了这个许久未用的称呼。

姬政的动作顿住了。

片刻寂静后,他?忽然低笑出?声?:“很好?,亚父终于不再称朕‘陛下’了。”

君王的手指加重力道,梅花的气息在空气中骤然浓烈起来,像是被?惊起的浪涛。

“呃!”

陆猖闷哼一声?,额角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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