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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交吗?

她带着试探的意味道:“方才我是没想到,殿下会出面维护我。”

晏雪摧似乎很奇怪她会有这样的想法,“你我是夫妻,不是吗?”

池萤愈发看不清他了。

心底隐隐有一道声音安慰自己,倘若她身份早已暴露,她不会安安稳稳地坐在这里,昌远伯夫妇会被立刻下狱查办,真正的昭王妃池颖月与人苟且,更是罪大恶极。

而昭王更不会如此气定神闲地同她说——他们是夫妻。

所以,一定是她听错了。

那个字应该是“颖”,他唤的是“阿颖”。

大晋京话中这两个字发音本身就很像,他说话又是那等轻描淡写的咬字,其实很难辨别得出来。

池家女儿随月字辈,长姐取名新月,叔伯姊妹有取名静月、皎月、清月的,只有中间字寄予了长辈特别的期望,是属于她们自己的名字,所以唤“颖月”和“阿颖”都无不妥。

他只是想用更亲近的字眼来称呼自己的王妃,仅此而已。

想通这一点,池萤深吁出一口气,慢慢平复下心绪。

只是经历方才这一遭,心情大起大落,纵然眼前轻歌曼舞、珍馐美馔,她也委实无心品鉴了。

玉熙公主的桌案就在旁边,适才她去帮八皇子和正与之说亲的裴家姑娘制造偶遇,回来才听人说起此事,颇感抱歉地看向池萤。

“七嫂对不起,早知你不爱投壶,我就不勉强你过来了。”她叹口气,“方才我若是陪在你身边,他们也不敢当众给你难堪……”

池萤摇摇头,抿笑道:“不过是玩闹罢了,没什么难堪,公主不必放在心上。”

玉熙公主大大方方地举起酒杯,“七嫂,这杯我敬你,就当给你赔礼道歉了。”

池萤不好驳公主的面子,但谨记上回三杯就醉得不省人事的教训,只用嘴唇碰了碰,没敢往喉咙里咽。

玉熙公主却是一饮而尽,笑道:“这是梨雪酿,最是清甜甘润,很好喝吧?”

池萤微微怔住,竟是梨雪酿。

看到玉熙公主一口下去酒盏见底,她怀疑地舔了舔嘴唇,竟从酒液中品咂出一股淡淡的梨花香,与上回昭王给她喝的味道全然不同。

那晚的酒,她只喝出了浓烈和辛辣。

她悄悄瞥了眼昭王。

晏雪摧面色如常,漫不经心地开口道:“玉熙,你皇嫂不胜酒力,莫劝她再喝了。”

玉熙公主这回倒是乖乖的没有再劝。

池萤握住酒杯,又轻轻抿了一口,舌尖尝到的滋味清香甘醇,的确与那晚不同。

所以昭王骗了她?那酒根本不是梨雪酿?

可他为何要这样做?

思来想去,那夜之后,她除了唇瓣红肿些,一切似乎都没有变化,昭王对她的态度一如往常,甚至后来他们又亲吻过许多次。

排除她

暴露身份的可能,难道他诱她饮酒,只是为了亲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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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堂堂王爷,何必如此呢?

池萤只觉自己仿佛陷入了一个迷茫的怪圈,怎么也走不出去。

不过可以肯定的一点是,她确实不善饮酒。

方才只浅酌一口,这会儿竟觉得酒劲上头,脸颊微微发热,胸口如有一团暗火在焚烧。

难道真是她酒量太差了?

晏雪摧摩挲着她的掌心,亦察觉有些发烫,不由得蹙眉:“你不舒服?”

池萤摇摇头,“没有。”

就是有点上脸,远达不到醉的程度。

晏雪摧道:“手心很烫。”

池萤:“……”

这人的洞察力着实令人叹服。

她无奈:“方才喝了点羹汤,有点热,没事的。”

席间处处觥筹交错,妃嫔贵女们无不是推杯换盏谈笑风生,也没人像她这样,舌尖沾了点酒就晕了,说出去她都怕人耻笑。

离得很近,晏雪摧嗅到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像从她发髻间传来,“你簪了牡丹?”

池萤点头:“嗯,皇后娘娘赐花,我挑了一朵银红映玉。”

只是听他突然问起,又想起那木匣中的离魂丹,池萤蓦然心口发紧,微微往他身边靠近,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量问道:“有哪里不对吗?”

温软的身躯贴着他,少女发顶的牡丹也愈加鲜香馥郁,尽管席间群芳环绕,花香四溢,很容易干扰嗅觉,可他还是敏锐地察觉出另一种,区别于花香的暗香。

只是这香气极浅,甚至不像是附着在她头顶的牡丹上,倒有些类似于,擦肩而过时沾染的旁人身上的香气。

晏雪摧问:“今日可有近身接触过何人?”

池萤不解,但还是努力回忆道:“就与你一同见了几位皇兄皇嫂,三位公主,丽妃娘娘,文嫔娘娘……只同玉熙公主接触多些,其他人只是寻常见礼,并无其他交流。”

晏雪摧暂且也分辨不出太多,沉吟片刻道:“如有任何不适,记得提前与我说。”

池萤轻声道:“好。”

酒过三巡,又一曲歌舞落罢。

晏雪摧冷不丁问:“有人在看我们?”

池萤愈发酒意昏沉,迟钝地反应过来,扫眼四周,发现殿庭正对面坐着宣王夫妇,她抬眼望过去,宣王竟也在看她,甚至还朝她微微一笑。

池萤只当是无意间的目光交错,可瞧见人家却没有任何回应似乎不太礼貌,于是也朝对面挤出个笑容。

晏雪摧见她迟迟不答话,下颌微微绷紧,低声唤她:“王妃。”

池萤缓慢地眨了眨眼,收回视线,“殿下?”

晏雪摧似笑非笑:“王妃在看什么人?”

池萤只是与宣王相视一眼,这种小事也不必刻意提起吧,加之她头昏脑涨,没什么力气同他解释,只能软声道:“没什么,大家都在吃酒。”

见他脸色隐隐不悦,池萤握住他的手,轻轻晃了晃,“殿下,我们何时回去?”

她已经瞧见有人离席了,看身影像某位王妃。

晏雪摧:“你想回去了?”

池萤脸颊泛红,手指像寻求某种支撑似的搭上他手臂:“……嗯。”

晏雪摧终于察觉出她的不对劲。

她在他面前向来小心拘谨,便是在床上也老老实实地躺好,很听话,却甚少对他主动。

尤其还是在人多眼杂的宫宴上,以她羞赧内敛的性子,绝不会主动来握他的手臂。

甚至嗓音放缓,拖着轻软黏腻的尾音,透出几分撒娇的意味。

晏雪摧听到她微微发沉的呼吸,取过她案前的酒盏掂量了下,还剩大半杯,此前也并未听到她斟第二杯的声音,所以她今日从头到尾,只喝了这一小口梨雪酿。

区区梨雪酿,烈性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那晚他给她喝的可是霸王醉,是边关将士冬日御寒喝的烈酒,与之相比,这梨雪酿就与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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