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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了吗?”
“带了,”江潺从包里拿出文件夹,“我就是想找他说合同的事情。”
“我一会儿先让我们公司的法务看看合同,只要合同没问题,就算他人找不到了也能找公司解决问题,”蒋宁屿侧过脸看她一眼,“你先别着急。”
江潺轻轻“嗯”了一声。
事实上她没办法不着急,素梵是这一切的起点,如果一开始不是因为跟施谦敲定了这场合作,她到底能不能下定决心回来重开工作坊还未可知……但现在,好像急也没有办法。
车子停到小区的地下停车场,外面的雨还在下,偶尔响起一两声闷雷。
上电梯、开指纹锁,江潺随蒋宁屿走进屋里。
小疤跟上次一样,一见她,就从沙发上跳到了茶几后面,警觉地看着她。
“合同先给我吧,”蒋宁屿从她手里接过合同,“你要不……先去浴室冲一下?淋雨了很容易感冒。”
“嗯。”江潺点了点头,看起来心不在焉。
“那你等会儿,我去给你找衣服。”蒋宁屿把合同搁到茶几上,走去自己的卧室。
江潺则走到小疤旁边,半蹲下来摸了摸它的头。小疤这次没躲,只是耳朵还是往后背了一下,相比上次,似乎还是对自己熟悉了一点。
蒋宁屿很快走出来,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她:“毛巾是新的,衣服之前刚洗过,不过你穿着可能有点大。”
江潺站起来,从他手里接过那一沓叠得整齐的毛巾和衣服:“有烘干机吗?”
“洗衣机和烘干机都在卫生间,差不多一个小时能烘好。”
江潺点了点头,抱着他递来的东西朝卫生间走过去。
关上浴室门时,她听到外面传来蒋宁屿打电话的声音:“隋姐,我一会儿给你传一份合同过去,你帮忙看一下,情况是这样的,我有个朋友……”
后背贴在合紧的门,江潺看着面前的卫浴间。
……陌生。
浴室的格局、装修、摆设……一切都是陌生的。
刚刚脑子很乱,只觉得湿了的衣服和头发贴在身上很不舒服,想赶紧冲洗一下。一走进来才想到是不是有点不合适,浴室里的刮胡刀、摆在洗手台的男士洗面奶,挂在墙壁上的深色毛巾,全都在提醒她蒋宁屿已经是个成年男性了,以前两小无猜亲密无间的关系现如今已经不合适了……
但走都走进来了,就这么湿着走出去似乎会更奇怪,还是不要想这些有的没的了吧……她直起身,把这些想法从脑中清出去,脱掉身上半湿的衣服,朝花洒下面走过去。
温热的水顺着头发流下来,身体放松了一点,但大脑里的那根弦还是紧绷的。一闭眼,脑子里就会涌上各种纷杂的想法——该怎么找到施谦,素梵接下来会怎么办,如果素梵做不成了那现在的订单肯定也推进不下去了,那工作室真的还能重建成功吗……
洗完澡这些问题也毫无头绪,她从浴室走出来,拿过蒋宁屿刚刚给她准备的衣服。白色的T恤和深灰色的短裤,摸起来触感柔软。
一旦产生了刚刚那种“对方已经是个成年异性了”的想法,穿对方的衣服这种行为似乎也显得……超过了某种边界,她放下蒋宁屿的衣服,拿起旁边自己换下来的那一套,但手指接触到被雨淋湿的布料,又很快放弃了这种想法。
算了,以前也不是没穿过。刚把蒋宁屿捡回来那次,姥姥不还给他穿过自己的衣服吗,都是一样的……她拿过蒋宁屿那套衣服,开始换起来。
衣服穿起来过于宽大,T恤下摆遮到了大腿的位置,短裤也宽宽大大的,腰绳勒到最紧也还是觉得松松垮垮。
她对着镜子看了看,视觉看起来倒还好,像是时下流行的那种BF风……这想法一出又被她摁了下去,这些风格的名字都是怎么起的?
头发湿漉漉的,即便用毛巾擦干了也还是在滴水,视线在周围找了一圈,还没找到,隔着门传过来声音:“江潺。”
“……嗯?”
“你要用吹风机的话,就在洗手池下面的柜子里。”
“哦,好。”说得真及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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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俯身从柜子里拿出吹风机,对着镜子吹起头发。太长了,每次吹起来都没什么耐心,吹到半干就草草收场……这次也一样,她把吹风机收起来放回柜子里。
从浴室走出来时蒋宁屿正坐在沙发上,低头翻看着她跟施谦签订的那份合同。
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在看到她的一瞬间笑了一声——是那种不太明显的,只是轻轻哼了一声,但忍俊不禁的笑法。
“笑什么笑,”她佯作淡定,“不然你穿我的试试。”
“没,”蒋宁屿笑着说,“就是觉得显得你很小一个。”
“是你太大只了。”江潺坐到旁边的单人沙发上,“法务那边怎么说?”
“还在看合同,应该一会儿就打过来了——”话正说着,桌上的手机振动起来,蒋宁屿接起来,听筒里传过来女声,“宁屿,合同我看完了,你朋友在你旁边吗?”
“在,”蒋宁屿把手机拿到他跟江潺中间,“隋姐你说。”
“合同目前看来没问题,在法律上肯定是有效的,即使跟你签订合同的这个人找不到了,你也可以要求公司按照合同继续履约。只不过现在这种情况,对方公司想不想继续履约就不太好说了,这倒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大不了就走法律途径告他们违约,按照合同规定的违约条款正常索赔就好了。”
“但我想要的结果并不是赔偿,”江潺说,“是想让这个合同和这笔订单继续推进下去。”
“那这就要看对方公司的想法了,如果他们认可这个创立子品牌的计划,按照合同继续推进下去也是有可能的。所以我还是建议你去找一下这位当初跟你签合同的施总,跟他一起去公司谈谈这件事,说不定继续推进的可能会大一些,毕竟他们算是家族企业,就算失势了应该也能说得上话,实在不行再考虑别的可能。”
“嗯,我再试着联系一下他,”江潺说,“谢谢隋姐。”
旁边蒋宁屿也说了声“谢了隋姐”,然后跟电话对面聊了两句公司的事情,江潺没再继续听下去,拿过手机打开聊天界面。发过去的消息施谦还是没回,她不知道第多少遍地打过去电话,那头依然提示“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蒋宁屿挂断电话,朝旁边盯着手机屏幕出神的江潺看过去。
她的头发还有些微微的湿,顺着肩膀垂落下去,许是因为半湿的头发看起来格外的黑,她的脸色便被衬得几近苍白,嘴唇上的血色也很淡,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泛着淡淡光泽的易碎的瓷器。
自从江潺回来之后,蒋宁屿看到的一直都是她化妆的样子,比年少时要明艳和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