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60


具,但却从未想过他爷爷一走,“素梵”居然会受到这么大的影响。

江潺扣上笔记本电脑,蹙着眉在屋里来回走动几圈。

不管怎么样,还是要先联系到施谦,看看这件事有没有回转的余地……

但打给施谦的电话一直无法接通,到后来也不知是不是手机没电了,那边干脆就提示“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打电话联系不到,江潺就去了一趟海城城郊的工厂打听他的去处。

“好几天没见小施总了,”工厂的负责人说,“我还想问他这几件木胎是不是还送上次那个地方呢,他电话一直打不通。”

“您给我留个电话吧,”江潺说,“木胎先在这儿放几天,回头要送了我告诉您。”

“行,也别太久了啊,放这儿容易碰坏了,”对方伸手在博古架上摸了摸,“这么好的木材,碰一下可了不得。”

从工厂走出来,暮色阴沉沉的,空气里湿度很高,雾气似的细雨被风吹到脸上。

正值下班高峰期,江潺等在路边,时不时低头看一眼打车软件上的数字——排队人数减少得极其缓慢,已经等了快半小时了,前面还有三个人在排队。

好不容易轮到她,司机的电话打了过来,她接起来,那头传来带着口音的男声,也不知是哪边的问题,信号也断断续续的:“你那边修路……堵住了过不去……取消订单吧……”

“从红绿灯那边不能绕过来吗?”江潺皱了皱眉。

“那太远了……从那边过来,堵了半小时……”

“那我也等了半小时了啊。”

“平台派……过不去……你那边取消一下……”

“你不能取消吗?”

“……太远了……平台……取消一下……”

糟糕的天气,断断续续的信号,带着浓重口音的中年男声……似乎人在不顺的时候,所有大大小小不顺的事情都会接连找上门来,江潺胸口涌上一阵烦躁的情绪。

不想继续跟对方做这种鸡同鸭讲的争辩,她挂断电话,在手机上取消订单,蹙着眉重新叫车。

又是新一轮的等待,这次的排队人数更夸张,前面足足有四十几个人。

雾气迷蒙的雨丝这会儿也变大了,雨点随着风扑到脸上,江潺转身快步走到街边的屋檐下避雨,在打车软件上尝试着加价,然而似乎并没有效果。

或许可以联系蒋宁屿,但是……太麻烦了吧,这个时间他还在上班。

她这样想着,手机这时振了起来,低头看一眼,屏幕上显示着蒋宁屿的名字。

她接起来,那头熟悉的声音传过来:“我今天可以早点下班,晚上想吃什么?”

不知为什么,在听到这声音的一瞬,胸口刚刚那阵烦躁的情绪变了调,让她忽然觉得有些委屈。但她没表现出来,竭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常一些:“我不在家,来工厂这边了。”

“跟施谦吗?”

“没,施谦联系不到了,我就想来这边……找一下他,但是没找到。”即便刻意压制着情绪,也没办法像平常那样语气轻松地提起这件事情。

“你别急,”似乎听出了她语气里的不对劲,蒋宁屿立刻说,“你现在在哪儿?”

视线在周围飘了一圈,还没想好要怎么描述,那头似乎判断出这边的情况,很快又问来一句:“你在外面?现在下雨了,你带伞了吗?”

“没,找了个屋檐避雨。”

“那你把实时位置发给我,我现在过去接你。”

? 如?您?访?问?的?网?阯?f?a?b?u?y?e?不?是?i???ǔ???€?n?②??????⑤??????o?m?则?为?山?寨?佔?点

“……好。”

挂断电话,江潺切换到微信界面,把自己的位置发给蒋宁屿。

打车软件上那半晌也不变一下的数字忽然没了意义,她取消了叫车,盯着实时位置界面上,那个纯黑色的、开始移动的头像,焦躁不安的情绪稍稍落定下来。

第84章

蒋宁屿是在半小时之后赶到的。

他把车停在路边,推开车门下了车,撑着伞快步走到江潺面前。

走在街道上的人全都行色匆匆,江潺正站在屋檐下看着这铺天盖地的雨帘出神,风夹带着豆大的雨点,将她身上那件风衣的衣摆吹了起来。

“快上车。”蒋宁屿抬手揽住她的肩膀,将她往伞下带,她回过神,随他朝路边停着那辆车快步走过去。

蒋宁屿帮她开了车门,她坐进去,这才发觉自己的头发和衣服已经湿了大半。

蒋宁屿从另一侧上车,坐到驾驶位上,脱了身上的外套递给她:“车上没有毛巾,先用衣服擦一下吧。”

江潺垂眼看那件外套,却没立刻伸手接过来,蒋宁屿又说一句:“今天刚换的,在办公室没怎么穿。”

“我是怕给你弄脏了,”江潺这才出声,“用纸巾擦一下就好了吧。”

正要抬手去拿中控台的纸巾,蒋宁屿已经微微侧过身,用他那件棉质的黑色外套帮她擦了擦头发:“这样擦得快一点,别感冒了。”

外套罩下来的一瞬,她忽然闻到了残留在上面的气味,淡而清凉的一种香味,跟年少时蒋宁屿外套上的味道有点相似,又有点陌生。

“……我自己来。”江潺接过他的外套,粗略地擦了擦自己湿了的发梢。

“雨太大了,”蒋宁屿启动了车子,“先去我那儿吧。”

江潺“嗯”了一声。到底没用他的外套擦几下身上的雨水,她把外套放下来搁到腿上,抽了几张纸巾擦拭着脸侧和脖子。

车子开起来,外面的雨仍在噼里啪啦地下着,雨刷一下又一下地快速摆动。

“你说施谦联系不到了是怎么回事?”蒋宁屿开着车问。

“上次来工厂,回去的路上他爷爷不是忽然生病了吗,”江潺将用过的纸巾团起来攥到手心里,“后来我问他情况怎么样,他一直回得很迟,打电话也不接,我其实猜到可能不太好……上午电话打通了,他说他爷爷走了,公司内部这几天也发生了变动,有些事情他说不了算了,所以素梵……可能做不成了。”

“他爷爷一走他就在公司失势了吗?”

“应该是,其实很早之前他就跟我说过,家居这条线是施家的核心业务,本来轮不到他一个小辈来接,是因为爷爷支持他才能这么顺利地接下来,也才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但我没想到他爷爷会走得这么突然,也没想到会带来这么直接的影响……”

说着说着又觉得有些讽刺的意味,她因为跟施谦的成长环境极为相似才觉得投缘,有了后来的合作,而如今施谦面临的处境,不正跟当下的自己也极其相似吗……

“那你们当时签的合同,是你跟施谦签的,还是跟他公司签的?”蒋宁屿又问。

“跟公司签的,签的时候我还去了他公司,也找律师看过了,合同应该不会有问题。”


- 御宅屋 http://www.yuzhai.lif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