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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早已经石沉大海,没想到赵老师真的帮她找到了所谓的“关系”。
难以相信在“世界末日”的这一天,居然能等来一线生机。
她把所有检查资料传过去之后,就一边照顾姥姥,一边等着赵老师的消息。
拿着暖壶去走廊打热水时,她朝窗外看过去。
天色阴沉沉的,昏黄一片,像极了电影里那种世界末日的场景。
世界末日真的会来吗?但她忽然又不想地球毁灭了,她还是更想姥姥手术成功、长命百岁。
继而她又想起了蒋宁屿。距离蒋宁屿放学还有一段时间,他现在应该还在上课吧。一会儿打电话把赵老师带来的好消息告诉他,他应该也会很开心吧。又想不然还是等事情完全确定下来再告诉他,虽然不希望中间再有什么变动,但万一呢……
这样想着,她微低着头,拎着盛满热水的水壶走回病房。
距离病房还有两三步,面前罩过来一道瘦高的影子,俯下身接过她手里的热水壶:“我来。”
“蒋宁屿?”她脚步停住,神色愣愣的,外面昏黄的天色,以及近似于世界末日的氛围让她觉得像是处于一场不真实的梦境,“你怎么现在过来了,不是应该在上课吗?”
“嗯,我怕今天真的是世界末日,”蒋宁屿微低着头看她,顿了顿,“如果不赶过来跟你待在一起的话……”
话说一半停了下来,没再继续说下去。
江潺记得在姥姥生病之前,她曾经跟蒋宁屿说起过玛雅预言的事情。
当时网络上在发起投票,问大家信不信这个预言,她随口问蒋宁屿一句,蒋宁屿毫不犹豫地说了不信。
她忍不住看着他黑漆漆的眼神笑起来:“你怎么这么傻啊蒋宁屿,不是说过不信的吗?”
他也像是有些不好意思,抬手蹭了一下自己的鼻尖,偏过视线说:“万一呢。”
第70章
他们进了病房,蒋宁屿把水壶放下来,从书包里拿出糖炒栗子递给江潺。
他的鼻尖冻得微微发红,但递过来的糖炒栗子还冒着热气。
许是因为赵老师带来的一丝希望,江潺的心情久违地变好了一些,坐在病床边剥着糖炒栗子吃了几个,跟蒋宁屿聊着姥姥最近的情况。
“弟弟又过来啦,”隔壁病床的家属跟他们打招呼,“今天不用上学吗?”
两个人顿了顿,蒋宁屿说:“我请假了。”
“真辛苦啊,来回一趟那么远……”
“真请假了?”江潺小声问蒋宁屿。
蒋宁屿似是有片刻迟疑,但还是跟她说了实话:“没。”
“我就知道,”江潺嘀咕着,剥了一颗糖炒栗子递给他,“下不为例,以后不许旷课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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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宁屿一过来就帮忙做各种事情,给姥姥按摩捶腿,帮江潺买还没来得及出去买的水果和日用品,一切都忙完,才脱了羽绒服坐下来写作业。
省城的医院条件没有那么好,只有靠门的地方有一个摆放杂物的小桌子。
蒋宁屿每次过来,江潺就把上面的水壶和杂物收拾到旁边,让他坐在小桌子前做作业。
今天也一样,他做着试卷,江潺则拿了个凳子坐在那张小桌子的侧面,从纸袋里拿出糖炒栗子,剥一个自己吃掉,再剥一个放到蒋宁屿的手边。
蒋宁屿说他不吃,江潺没听,坚持剥着,最后把一整袋糖炒栗子都剥完了才停下来。“快吃,”她把纸巾上的一小堆糖炒栗子往他那儿推了推,“都瘦成这样了,要全部都吃掉。”
蒋宁屿这段时间确实瘦了很多,手背上的骨节和青色血管都凸显出来,他正是抽条拔节的年纪,每次江潺见到他,都觉得他更高了一些,又觉得他更瘦了一些。
搁在腿上的手机响起来,江潺拿过来看一眼,站起身出去接电话,让蒋宁屿注意姥姥的点滴快打完了。
这通电话持续了好一会儿,等她回来时,护士正把药剂瓶撤下来。蒋宁屿站在旁边,见她走过来,转过头低声问:“怎么打了这么长时间,有什么事吗?”
“没,小昭姐打来的,”江潺告诉他,“问了问姥姥的情况。”
“小昭姐借的那些钱还够用吗?还剩多少?”
“还有十万多,够了。”
“之后如果要做手术,应该会用得很快吧。”
“走一步看一步,之后再说之后的事情,”江潺拍了拍他的手臂,“别担心。”
蒋宁屿“嗯”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事实证明,所谓的玛雅预言只是个谎言,而“世界末日”也纯属子虚乌有。
但那天晚上他们还是坚持等到了最后一秒才确认了这个事实。
凌晨深夜,隔壁病床的家属已经起了鼾声,江潺指了指病房里的挂钟,对蒋宁屿小声说:“看吧,哪有什么世界末日,白旷课了吧。”
“没白旷,”蒋宁屿在黑暗里看着她,也同样小声说,“本来也上不进去。”
“以后不许再旷课了,知道吗?”
蒋宁屿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但江潺知道,这声“嗯”并不代表蒋宁屿答应了,只是代表他听到了。
蒋宁屿还是会在每天晚上旷掉晚自习去做家教,还是会旷掉周末的课来省城找她和姥姥,还是会一次一次地往她银行卡里打为数不多的几百块钱——他在这件事情上固执得很,连她说话都不顶用。
跟以往的周末一样,他们一起照顾姥姥,一起吃饭,晚上江潺睡在病房里硬邦邦的窄椅上,蒋宁屿就去走廊上找地方睡一夜,就这么平淡地度过了两天。
周日晚上,蒋宁屿要回学校了,江潺裹上羽绒服,送他去附近的公交站点,陪他一起等着公交车过来。
跟长沄市潮湿多雪的气候不同,省城的冬天是极其干燥的,每次江潺从病房里出来,都会觉得呼啸的寒风要在脸上刮出一道口子。
但今天,干燥的空气中居然飘起了零星的雪花。
并肩坐在公交亭的木长椅上,江潺伸出手,看着细小的雪花落到自己的掌心。
“省城的初雪哎,之前这里一直都没下过雪,咱们那边下了吗?”
“前几天刚下,”蒋宁屿看着她手心的雪花,“今年下得也比往年晚。”
“我就是在初雪那天捡到你的,”江潺看着面前飘落的雪花,脸上露出些许笑容,说话的时候呼出白色的雾气,“你还记得吗,那年的初雪来得好早哦,十一月就下了那么大的一场雪。”
“当然记得,”蒋宁屿也笑了笑,“不过你这样说,好像在路边捡到了一只小狗。”
“小狗怎么一眨眼就长这么大啦,”江潺抬手在蒋宁屿的头顶拍了拍,蓬松的头发被她压下去又很快恢复原状,放下手时她又说,“诶,我是不是没跟你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