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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捡到你的两天前,刚把小疤捡回来。”
“没说过,”蒋宁屿的脸上也带着很淡的笑,“原来小疤只比我早来了两天。”
“嗯,说起来,小疤这段时间会不会以为我跟姥姥不要它了……”
“林阿姨把它照顾得挺好的,我每周也会回去看看它。”
“那你要多回去看看它,猫毛手串我还戴着呢。”江潺把袖子撸上去一点,露出手腕上的猫毛手串,“你看。”
“嗯。”蒋宁屿垂眼看过去,“等我再给你做个别的。”
“小疤会不会说,你都要把我薅秃啦。”
两个人笑起来,自打姥姥进了医院,气氛似乎还从没这么轻松过。
公交车迟迟没来,但他们都在心里祈祷它来得晚一些。
“蒋宁屿,”过了一会儿江潺又说,“你以后想做什么呢?”
“没想过这个问题。”蒋宁屿说完,沉默几秒又出声道,“不过我会赚很多钱。”
“你当然会赚很多钱,你是天才哎。但是蒋宁屿,”江潺转头看向蒋宁屿,神色忽然认真起来,“我更希望你能做你喜欢的事情。”
她说着笑起来,“如果顺带着能赚很多钱,那就再好不过啦。”
她笑起来眉眼弯弯的,是很明媚和煦的模样,蒋宁屿看着她,觉得她今天笑的比这一个月加起来还要多。
“那你呢,你以后想做什么?”
“我啊……不知道诶,”她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样子,但眉眼间仍是带着笑的,“好像我喜欢的东西都不像是能赚很多钱的样子。”
“那你做你喜欢的事情,我来赚钱。”
“那也不好吧,其实我也想赚很多钱……”她说着,看到公交车从尽头驶过来,“哎呀,车来了!”
他们起身朝路边走过去,零下十几度的天气很冷,等待多时的乘客一见公交车驶过来,都蜂拥着朝前面挤过去,就等车一挺稳,立刻钻进车厢里避寒。只有他们两个人站在人群的最后面。
江潺站定了,抬手帮蒋宁屿整理了一下围巾,蓝灰格子的围巾,是去年艺考的时候她给蒋宁屿买的。
“我眼光也太好了吧,”她自夸起来,“蒋宁屿,这条围巾你戴起来特别好看。”
蒋宁屿又笑了起来,抬起手,摸了摸她头上戴着的兔毛帽子,白色的绒毛穿过他的指间,摸起来很柔软:“你也是,这个帽子戴起来特别好看。”
他们都戴着之前从省城给对方带回来的礼物,那时候觉得省城遥远又新奇,好不容易去一趟,要费尽心思挑一件让对方足够喜欢的礼物才不算白来。
“那……要不要抱一下?”江潺笑着朝他伸开手臂,“分享一下勇气和力量。”
身后的公交车停到了站点路边,乘客们争先恐后地上了车。
蒋宁屿怔了怔,下一秒俯身轻轻抱住她,在她耳边低声说:“别怕,姥姥会好的。”
“嗯,”江潺抬手在他的后背拍了拍,“都会好的。”
这个拥抱只持续了几秒钟就分开了,前面的乘客都上了车,他们不能耽误太久。
江潺看着蒋宁屿最后一个走上去,车门关闭,她隔着车窗朝他挥手道别。
目送着公交车驶远了,从视野中彻底消失,江潺抬起手,往冻僵的手掌上呵了一口白色的雾气。
好像已经快要习惯了,她在心里想,无数次的离别,似乎已经构成了生活的一部分。
难道这就是成长吗?终于对自己以为永远都不会习惯的东西习以为常。
她转过身,却没身后朝医院的方向走,而是沿着马路旁边的人行道,走了几百米,走到了附近的ATM机,从兜里掏出一张银行卡,一下一下点着屏幕进行转账。
然后她又拿出另一张卡,检查了一下里面的余额,除了刚刚存进去的两万块钱,卡里还有三千多块,都是这些日子蒋宁屿一笔一笔打过来的钱,她没动过,一直放在里面。
从取款亭走出来,她又去了附近的邮局,在那里买了个牛皮纸信封,将刚刚从机器里吐出的那张卡,连同另一侧兜里的一张信纸一起装了进去。
封好信封,贴上邮票,她低着头拿笔填写地址,问面前的工作人员:“请问寄到长沄市要几天啊?”
“差不多一周吧。”对方说。
江潺道了谢,直起身,将写好地址的挂号信递过去。
跟往常一样,送走蒋宁屿,江潺继续回病房照顾姥姥。唯一的不同是在这一天稍晚的时候,她给赵老师发去了一条消息:“赵老师,我决定好了,这两天就尽快带着姥姥转去上海的医院。”
这条消息发出之后,江潺就开始忙活起转院的事情。
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的转院办得很顺利,异地转院的救护车也很快联系好。
临走前她拎着从楼下买的水果给医生护士送过去,拜托他们不要向任何人透露姥姥转院去了哪座城市。
“放心吧,”主治医生告诉她,“医院不会随意泄露病人信息的。”
她有条不紊地一件件做着所有事情,相比上次转院时的兵荒马乱,这次的平静连她自己都有些意外。
又一次坐上救护车,江潺看着路边倒退的树影,不知道此去到底会面临什么结果。是会迎来新的希望,还是又是一场绝望的延续?她只觉得内心是全然迷茫的。
她坐在角落的座位给赵老师发消息,告诉她自己已经在路上了。
“一路平安。”赵老师的消息很快回过来,“别怕,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她记起那本赵老师送给自己的《飘》,心里感觉到了一点安慰和踏实。
——是啊,上海有赵老师,有她的好朋友季霜,还有更好的医疗资源,总不会比现在更差的。
脑中又想起那封挂号信,它现在走到哪里了?虽然当时写完之后就折好放了起来,但现在一闭眼,那封信的内容还是能一字不差地显现在脑中——
“蒋宁屿:
展信安。
在我写这封信的时候,“世界末日”刚刚过去。
以前我以为,这一天肯定是混乱的、不安的,但是你能想象吗,我居然会在这一天收到了一个再好不过的好消息。
我没办法现在把这个好消息的全貌讲给你听,只能告诉你,姥姥的病很快就能得到医治了,那是一个很专业的医生团队,之前有过很多成功的手术案例,他们在看过姥姥所有的检查报告之后,判断可以采用先手术再化疗的方式,并且能够提供很完备的预后方案。
你现在应该会有点不满吧,怪我为什么不当面跟你说这个好消息,而且即便在信上也还要说得这么模糊。因为在接到这通带来好消息的电话之前,我还接到了另一通电话,是关于你的,不太好的消息。
学校的老师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