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侣似的!”
江潺拿胳膊肘怼他一下:“胡说八道什么啊!”
“等会啊,”杜皓把相纸和拍立得往她手里一塞,“我让我妈给我们仨也拍一张。”
他说完就朝厨房跑过去了,留下江潺和蒋宁屿面对面站着。
“这张是拍得挺好的,”江潺没话找话,捏着刚刚拍好的那张相纸,“跟之前那个爷爷给我们拍的有点像。”
蒋宁屿“嗯”一声,顿了顿说:“项链很好看。”
“……嗯,我同学也这么说。”江潺不自觉地抬手碰了碰蝴蝶坠子,“就是那个S市的同学,我跟你说过的你记得吧,苏青,染了一头紫头发的那个,这次我们俩一块打车到车站的,你知道现在打车很便宜吗,不知道长沄市是不是这样的,可以在APP上领很多优惠券……”
她说着,脑中涌出的想法是——这次普通话考试应该没问题,居然能随口扯出这么一堆废话。
对面蒋宁屿似乎也被她这一长串话说懵了,起先认真听着,试图分辨她话里的重点,几秒之后猝不及防地低头笑出声。
江潺终于停住了胡说八道:“……笑什么笑。”
“我不提项链了,”蒋宁屿偏过头,话音里仍带着些笑意,“你别紧张。”
“谁紧张了!”江潺顿时对他怒目而视。
“我。”蒋宁屿抿了抿唇,黑漆漆的眼瞳看着她说,“我紧张。”
江潺避开他的目光,捏着手里的相纸,心道反正不是我,我才没紧张。
第66章
十一假期结束的前一晚,蒋宁屿送江潺去火车站。
他们站在火车站台,看着长长的火车哐当哐当地从远处驶来。
“下次回来是不是就要寒假了?”蒋宁屿问。
江潺“嗯”了一声,能感觉到蒋宁屿今晚比以往都要更沉默一些。
要不是因为那次错过了省城的联赛,明明可以一起走的。她脑中又一次冒出这样的想法。
火车停稳了,车门打开,乘务员提醒可以检票上车了。
“蒋宁屿,你好好考,”她转过身面对着他说,“明年我们就能一起去上学了。”
蒋宁屿看着她点了点头。
他看起来神色认真,江潺迟疑片刻,到底抬起手,在他头发上拍了拍。他也配合地低头,看起来很听话很乖的样子。
“我走啦,”江潺觉得心情变好了一点,“很快就能再见面了。”
她从蒋宁屿手里接过行李箱,朝他挥挥手,检票上了火车。
说是很快就会再见面,但江潺没想到会那么快。
回学校之后,江潺又过起了忙碌而自由的大学生活,隔三差五地熬夜做设计作业,每天因为才思枯竭而抓掉的头发不知道有多少根,时常担心再这么抓下去会不会年纪轻轻就秃了啊。
这一年,网上和身边都在疯狂流传着一个说法,说是古老的玛雅人预言,在2012年12月21日这天,地球将会迎来世界末日。
偶尔实在为作业头秃的时候,江潺心里也会呐喊快点毁灭吧,但呐喊完了又想,如果那天真的是世界末日,还来得及回临江镇跟姥姥和蒋宁屿度过最后的时光吗?
她心里好奇那传说中的一天到底是什么样子的,直到十一月中旬的一天,她忽然接到林阿姨的电话,才知道世界末日没来,她自己的末日先到了。
林阿姨在电话里说得很模糊,只问她能不能跟学校请假,让她赶紧回来一趟,她反复追问也只得到了姥姥骑电瓶车出门在路边摔倒了的消息。
来不及想太多,江潺立刻跟辅导员请了假。当天已经没有机票的班次,最早一班也得明天下午才能启程,于是她只好买了深夜回程的火车票。
坐在火车上她觉得右眼皮一直跳……那句话是左眼跳灾还是右眼跳灾来着,记不清了,总之心里一直心上八下的,只能安慰自己姥姥只是摔倒了而已,摔倒了有什么可怕的?
她捏着手机想给蒋宁屿发消息,让他先去医院看看姥姥怎么样了,临到要发送的一瞬,忽然想起蒋宁屿现在也不在长沄市,他前两天刚在电话里说要去省城考奥数联赛——虽说到了高三,蒋宁屿已经不再把学习的重点放在奥赛上了,但考试他还是打算参加一下,一则之前准备了那么久,高二那次错过毕竟有些遗憾,二则如果真的能拿到保送名额,对于高考来说也是一道保障。
还是等蒋宁屿考完了再说吧,姥姥那边毕竟有林阿姨帮忙照顾……江潺按熄了屏幕,看向车窗外,凌晨三点半的天气泛着阴沉的黑,窗外不停倒退的树影看起来也是黑压压的一片。
如果玛雅预言成真,真的有世界末日,那天的天气一定就像此刻一样吧?
她试图闭起眼睛让自己睡一会儿,先不要胡思乱想,但却怎么都睡不着,隔一会儿就要拿起手机看看时间。时间怎么过得这么慢呢,火车怎么也走得这么慢呢,江潺无数次的这样想,天怎么一直阴沉沉地也不亮呢。
出门前走得急,手机电量只剩下三分之一,火车上又没有充电的地方,她看着右上角显示电量百分比的数字一直在往下掉,心里更是慌得不行。
临近中午她才把火车熬到了站,拖着行李箱下车,她在火车站打了辆出租车直奔市里的医院。手机电量只剩下最后百分之二,她用这所剩无几的电量给蒋宁屿拨过去电话,电话接通了,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一些:“蒋宁屿,你考完试了吗?”
“刚考完。”蒋宁屿立即听出了她话音里的不对劲,“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林阿姨说姥姥骑电动车摔倒了,”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在细细地抖,压也压不住,“我问她怎么样了她也不肯告诉我。我手机快没电了,跟你说不了太多……”
“你现在在哪儿?”
“刚下火车,现在打了辆车去医院。”
“你先别急,到了医院看看情况再说,我现在就买票回去——”
那边话说到一半,通话断了,江潺把手机拿下来,屏幕陷入一片黑暗,最后一点电量也耗尽了。
从小到大江潺极少去医院,镇上的人好像都是这样,平日里有点头疼脑热就去诊所里抓点中药,吃下去几副也就好了,以至于她一直对医院有种畏惧的心理,总觉得要去医院治的病都会是了不得的大病。
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到处都是让人隐隐不安的气息,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说出的话像飘在空气里,她要努力集中精神才能让它们进到自己的脑子里。
各种陌生的专业术语钻进耳朵里,江潺只能从中提取关键信息,粗略搞懂姥姥现在没有意识,具体什么时候能醒过来谁也说不准,她询问医生接下来该怎么办,医生也只说要先观察一下吸收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