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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再看要不要进行开颅手术。

站在ICU的走廊上,她透过窗玻璃看着躺在病床上插着呼吸机的姥姥,一瞬间觉得天都塌了,明明十一假期回来时姥姥还精神矍铄,自己还夸她是个会骑电瓶车的时髦老太太,怎么一晃眼姥姥就没有意识了呢?

医生走了她还愣愣地站在原地,无法接受这个突如其来的事实。林阿姨问她有没有吃饭,要不要先坐下来休息,她这才回过神,摇了摇头:“我先……”一开口才察觉嗓子不知什么时候变得又涩又哑,说句话都疼得要命,她咽了下喉咙才能继续说下去,“我先去补签一下家属签字,还有住院手续,林阿姨,我姥姥的身份证……”

“在这儿。”林阿姨把手里的资料递给她,“要不要我陪你过去?”

“我自己去就好了,”她一边快步走一边回头说,“林阿姨,你再帮我守一会儿。”

“你慢点啊小潺,”林阿姨在她身后嘱咐,“看着点路。”

戴着眼镜的实习医生递给她一沓需要签字的打印文件,每一份都用手指着上面的文字,告诉她文件上需要注意的要点和需要签字的地方。

江潺一声不吭地听着,医生让她在哪签字她就在哪签字。只是在接过那张病危通知书手又开始抖,竭力稳着声音问:“医生,我姥姥现在是有生命危险吗,刚刚的缪主任不是说有希望能醒过来吗?”

“颅脑损伤比较严重就会下病危通知书,”年轻的实习医生安慰她,“不是说你姥姥就一定醒不过来了。”

江潺点点头,拿起笔签下自己的名字,签字的那只手仍在克制不住地发抖。

一沓文件签完字,又去楼下办理住院手续,市医院她从没来过,指示牌又标得不清楚,她跑了几个地方询问工作台的志愿者,才在提示下找到了办理住院手续的窗口。

“押金怎么交?”窗口工作人员的声音透过扩音器传过来。

“……押金?”江潺没办过住院手续,一时有些茫然。

“对啊,住院要交押金的,”工作人员的声音带着几分不耐烦的催促,“刷卡还是现金?”

“哦……刷卡吧。”她慌忙从兜里摸出钱包,抽出一张银行卡递过去,又在对方的提示下输入密码。

“余额不足啊,最低三千。”

“我还有现金,”她赶紧又从钱包里抽出几张一百块递过去,“这样够吗?”

“还差两百,”对方皱了皱眉,但还是做了让步,“那就先交两千八吧,不够的话会有工作人员催你补交。”

“好,”江潺忙不迭点头,“谢谢你。”

所有手续办完,她重新回到重症监护室门口,把一夜未睡一直守在这儿的林阿姨劝回去休息,然后跟其他病人家属一样,蹲在墙根等着未知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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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阿姨走了一阵子又回来,往她手里塞盒饭:“先把饭吃了。”

“我不饿。”她试图推辞。

“不饿也要吃,”林阿姨也蹲下来,帮她拆开一次性筷子,“后面还有的熬,别先把自己的身体搞垮了。等你姥姥醒过来,看到你干饿着不吃饭肯定也会担心的。”

她这才接过来,咽了咽喉咙小声说:“姥姥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呢……”

“再等等,”林阿姨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会醒过来的。”

江潺点了点头,打开盒饭,用不顺手的一次性筷子夹起米饭往嘴里塞。

看着她开始吃饭了,林阿姨才起身走了。

她食不知味地往嘴里塞着米饭,几口之后便吃不下了,正对着盒饭怔怔地愣神,有医生走过来问:“梁翠声的家属在吗?梁翠声……”

姥姥的名字被人叫出来时让她觉得有些陌生,从小到大她只在纸面上见过这三个字,似乎从来没有人当着她的面叫过这个名字。

“我,”江潺举起手,撑着膝盖站起来时眼前一阵发黑,但她没表现出来,趔趄了一步后很快稳住步子,快步朝医生走过去,“我是梁翠声的家属。”

“就你一个小姑娘吗,没有别的家属过来?”

“没有了,就我自己。怎么了医生?”

她有些紧张又抱着一丝希望,希望下一秒能从医生口中听到姥姥醒过来的消息。

但医生只说了句“那你跟我过来吧”,然后就转身走在前面,带着她进了旁边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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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里坐着的是之前跟她交代姥姥目前情况的缪主任,他手里拿着核磁共振的结果,指着姥姥的脑部影像问她:“看到这个区域的白点了吗?”

这张犹如胶卷底片的影像让她更紧张了,下意识咽了咽喉咙:“看到了,这是什么?”

缪主任没直接回答她的问题:“你姥姥平时有其他症状吗?头疼有没有?”

江潺茫然地摇头。

“手麻手疼呢,有吗?”

“应该也没有……她从来没说过。”

医生又问了她几个问题,手指再次指向了核磁共振的影像:“这处白色的位置就是病变的位置,但它具体是什么还不太好确定,有可能是肿瘤,有可能是炎症,也有可能是一些内科病,都有可能,现在看起来不是特别典型,我只能初步判断你姥姥忽然摔倒可能跟这处病变有关。”

“那……怎么才能确定呢,”江潺竭力稳着声音问,“现在又该怎么办呢医生。”

“想完全确定就只能做穿刺活检了,但它长得位置不太好,做起来有风险,咱们医院做不了,得去上级医院做。我建议暂时还是先看一下颅内出血的吸收情况,假如这是个胶质瘤,它长在位于管运动的功能区,手术起来会有很大风险,所以后续多半还是要采用保守治疗方案。你家大人什么时候过来啊,最好等他们过来之后再商量商量后续的治疗方案……小姑娘,你听到我说话了吗,小姑娘?”

对面叫了好几声“小姑娘”,江潺这才有了反应:“好……我知道了,谢谢医生,我回去跟我家人再商量一下。”

她拿着核磁共振的影像结果出了医生办公室,拖着步子朝重症监护室的方向走。

接二连三的坏消息让她觉得浑身被麻痹住了,五感似乎也被封闭,有一种周围的一切都不真实的感觉。

整个人都是恍惚的,像是在做一场不知该如何醒过来的噩梦。

迎面撞上一个急匆匆走过来的人,她下意识后退,浑浑噩噩地道歉。

“是我。”对面的人伸手扶住她,声音焦急,“姥姥怎么样了?”

她抬头,这才看清面前的人——他风尘仆仆地拖着行李箱,头发被风吹得扬起来,是一路跑过来的样子。

她则一脸疲惫,嘴唇动一下都显得费力:“找个人少的地方说吧。”

他们去了走廊尽头的窗边,江潺觉得自己在复述着医生的话时好像在说梦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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