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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出国?”
蒋宁屿给江潺喷完喷雾剂,正要盖上盖子,闻言动作顿了一下,他没听江潺提过这件事。
“那去了国外,周围都是说英语的,不得跟听鸟语一样啊,而且一个认识的朋友都没有,不得憋死了。”杜皓转头问蒋宁屿,“蒋宁屿,你说是不是?”
蒋宁屿没说话,只是定定地看向江潺。
“我又没说要去。”江潺倚在靠背上,看向窗外,又小声说,“我才不去。”
“我就说嘛,”杜皓附和道,“去那地方有什么好的。”
蒋宁屿这才把手里的喷雾剂盖好盖子,放回药箱里,听着杜皓又问江潺她爸爸什么时候走。
“今天下午的飞机。”江潺说。
“那你要去送送他吗?”
江潺只是朝院子看着,好半天都默不作声。
一上午,江潺无精打采地翻着书,蒋宁屿一抬头,就看见她在愣神,心思好像根本就不在书上。
杜皓来了好几趟,要么给她送吃的,要么问她玩不玩游戏,要么又问她想不想出去玩,都被江潺打发走,最后不堪其扰,问他怎么还不回学校训练,把杜皓气得骂她没良心,此后一小时没再出现。
中午吃饭时,姥姥也提起这事:“你爸今天下午的飞机,打电话跟我说想再见见你,你想不想去送他?”
“要去你去。”江潺扒着饭小声说。她不明白姥姥怎么这么轻易地就接受了爸爸的新家人,难道姥姥不是应该更介意吗?为什么现在只有自己在介意,好像只有自己在无理取闹似的。
姥姥没再说话,只是往她碗里夹了一块排骨。
下午,杜皓回体校继续训练去了,江潺睡完午觉,仍旧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拿着一本倒着的书看了半天。
蒋宁屿抬头看了她几眼后,问她:“你想不想出去?”
“去哪儿?”江潺从那本倒着的书上抬起头。
“我有点做不进题目,想出去转转。”
江潺原本不想出去,听他这样说,合起手里的书:“行啊。”
蒋宁屿之前用奖学金买了一辆变速自行车,一直放在姥姥家里,本来想着可以带江潺一起出去玩,但因为最近的事情,这辆自行车还没怎么派上用场。
“你有想去的地方吗?”蒋宁屿把停在墙角的自行车推出来。
江潺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蒋宁屿想出去转转,反而要问自己有没有想去的地方,但她还是想了想说:“去河边吧。”
蒋宁屿应了一声,跨坐到自行车上,一只脚踩着脚蹬,另一只脚在地面上撑了一下,自行车的轮子就转动起来。江潺在后面小跑几步,抓住蒋宁屿腰间的衣服,轻轻一跳就坐到了后座上。
暑气已经没有夏天时那么浓烈了,风吹过江潺的脸,将她额前的刘海吹得向后拂动,也将蒋宁屿身上的白衬衫吹得鼓起一个包来。
他们到了临镇的河边,蒋宁屿把自行车停到树下,看着江潺弯腰在河岸四处寻摸。
“找什么?”他走过去。
“找那种扁扁的小石头。”江潺把她手心里刚刚找到的小石头给他看。
蒋宁屿于是蹲下来跟她一起找,在找到了一小把之后,江潺站起身:“看着。”
她拿了一个刚刚捡起的石子,身体伏低的同时将手里的石子抛出去,石子落入河中溅起水花,然后沉入水中消失不见。
蒋宁屿不明所以,这个石子扔得不远也不高,他不知道江潺要自己看什么,想了想,他说:“水花很漂亮。”
“……”江潺转头看他一眼,“不许嘲讽我。”
蒋宁屿不说话了,不知道自己努力想出的捧场角度为什么会被视为嘲讽。
江潺握了握右手的手腕,觉得是因为手腕扭到的原因才导致了自己的失误。她又拿起一个石子,调整姿势再次朝水面扔过去,这次终于没再失误,石子成功地再水面上跳了三下后才沉落下去。
蒋宁屿这才明白江潺是想让自己看什么:“打水漂?”
“嗯,会吗?”江潺侧过脸,见蒋宁屿摇头,她分给他一些石子,“那我教你。”
她一边摆出姿势一边告诉蒋宁屿诀窍:“身体要侧对着水面,低下来,手臂要尽量贴近身体,然后用力甩出去——”石子出手,这次又在水面上跳了三下。
一旁的蒋宁屿也按照她说的,把石子扔出去,奈何跟江潺第一次失误一样,石子迅速沉入水中。
“要捏住石子的边缘,你捏得太靠里了,”江潺走到他旁边,捏着石子给他看自己的姿势,又扶着他的手腕转了一下,“扔的时候,手腕要朝外旋。”
她忽然发现蒋宁屿的手长得很漂亮,骨节分明,手指修长——是很适合练素描的手,以前她跟着素描教材临摹时,那上面模特的手指远不如蒋宁屿的好看。
或许以后可以对着蒋宁屿的手来画素描。她脑中冒出这样的想法。
“然后呢?”蒋宁屿见江潺忽然停住不说了,侧过脸问。
“哦,然后……”江潺回过神,继续给他讲打水漂的要领,“然后扔出去的时候速度一定要快。石子的角度要跟水面尽量缩小,不然就容易沉下去。”
她把心思放回打水漂上,在旁边看着蒋宁屿打水漂时出现的问题,时不时走过去帮他调整一下。蒋宁屿学东西一向很快,在江潺的指导下,没过多久他就成功让石子在水面上弹跳了一下。
“对了,”江潺拍了一下手掌说,“就是这样,掌握了诀窍,多练练就能打出很多次了!”
她说完,没再把注意力放到蒋宁屿身上,转而继续自己练起来。
蒋宁屿发现打水漂其实很需要手腕用力,他直起身:“你手腕扭伤了,今天就别打了吧。”
江潺手上没停,看着石子这次在水面上跳了五下,她又拿了一个石子:“没事。”
她就这样一个一个地把手里的石子扔出去,每一次都用了十足的力气,看着这些石子或立刻沉入水底,或在水面上弹跳几下再沉下去,脸上始终没有什么表情。
远处时不时发出巨大的轰鸣,那是飞机起飞的声音——几年前,长沄市在隔壁镇上修建了机场,一年前开始投入运营,有时候江潺待在自己家的院子里,抬起头就能看到驶过头顶的、形状清晰的飞机。
她把手里的一小把石子扔光了,正要低头再去捡石子,蒋宁屿走过来在她身旁蹲下,握住了她的手臂。
“干什么?”江潺抬头看向他。
“别打了,”蒋宁屿说,“等手腕好了再打。”
江潺没说话,试图挣脱蒋宁屿的手指,但她忽然发现蒋宁屿的手劲已经比自己更大了,挣脱未果,她这才松开手指,把掌心的石子扔到地面上:“不打了,行了吧。”
蒋宁屿这才松开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