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臂。

江潺坐到地上,怔怔看着被风吹起涟漪的河面,好一会儿才小声说:“是爸爸教我打水漂的,他最多一次打了三十多下。”

原处再次响起沉闷而巨大的轰鸣声,又一辆飞机起飞了。江潺抬头看过去,白色的飞机缓缓腾起,驶过她的头顶,然后越升越高、在视野中越变越小,直至最后消失在她的视野里。

她这才低下头,视线又回到水面上:“他教我打水漂的那天下午,我们一直打到天黑,其实他早就提议要回家了,但是我不想回,所以他就一直陪我打到看不清水面了才回去。”

“我过生日那天,中午我们一起吃饭的时候,我忽然说想跟你一起去动物园。我其实觉得很对不起他,但他说上午已经玩得很开心了,既然这么想去动物园那就去吧。他还说今天是我的生日,我想怎么过都可以……”

江潺自顾自地说着,在停顿的间隙里,忽然听到蒋宁屿问:“你想去机场吗?”

她愣了一下,没说话,指间捏着块小石子在地面上无意识地划拉着。

“走吧。”蒋宁屿撑着地面起身,朝她伸出手。

“我没说想去。”江潺偏过脸嘀咕着。

“是我想去,”蒋宁屿看着她说,“新建的机场我还没去看过。”

江潺的睫毛动了动,过了一会儿才把手放到他的手心里,借力站起来,小声说:“好吧,既然你这么想去的话。”

机场在镇外几公里,这里打车不方便,公交车也好久才来一趟,蒋宁屿就骑着自行车载着江潺去。去机场的路有一段上坡,坡度不大,但距离很长,蒋宁屿脊背躬起,骑得有些吃力。

“我们下来走吧。”江潺在他身后说。

“不用,”蒋宁屿骑着车说,“就快到下坡了。”

但江潺往前看去,只能看到延绵不绝的上坡,她知道蒋宁屿在很努力地骑快点,但她并不确信真的能见到爸爸。初三下学期,蒋宁屿陪江潺去送过一次江崇,知道坐飞机要提前一个小时安检,而按照江崇那趟航班的时间,他们现在有可能已经通过了安检。

蒋宁屿说完这话,又骑了十多分钟,他们才到达机场。

长沄市的机场是个小型机场,只有国内航班,之前江潺听江崇说过,要先坐到首都机场然后再转机到国外。

他们来到大厅门前,江潺几乎一眼就看见了人群里身高显眼的爸爸。站在他旁边的阿姨和小女孩,正是那天她在楼梯上撞见的母子俩。

那个小女孩走过来,仰头和他说了句什么,江崇笑起来,俯下身摸了摸她的头,然后把她抱了起来。

在江潺的印象里,小时候爸爸也经常这么笑着抱起自己。

如今爸爸于她而言是再熟悉不过的,然而除爸爸之外的一切都让她感到陌生,陌生的阿姨、陌生的妹妹……显而易见的是,爸爸已经跟他的新家人建立了再密切不过的关系,甚至比跟自己之间的关系还要密切。

而对于他的新家人来说,她也只是个陌生的外人而已。

广播上的女声再次响起来,那个阿姨走到爸爸旁边,指了指旁边的安检指示牌,似乎在催促他去安检。

江崇没立即朝前走,而是转过身,朝门口的方向看过来。在他的视线转过来之前,江潺拽了拽蒋宁屿的衣服,让他跟自己一起蹲下来,让门口的指示牌挡住他们的身体。

她蹲在指示牌的后面,看着爸爸把怀里的女孩交给阿姨,然后拿出手机拨着号码。但电话似乎一直没有拨通,他也一直在朝门口的方向看过来。

然后爸爸收起了手机,跟他的新家人通过了安检,消失在她的视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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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江潺垂着眼站起身,转身朝刚刚停自行车的地方走过去。

蒋宁屿跟上她,忽然觉得可能带她来机场是个错误的决定。他想让江潺开心一点,然而江潺现在似乎更难过了。

跟来时一样,他骑上自行车,江潺从后面跳坐上来。

暮色罩下来,空旷的郊区显得很孤寂,周围一片静谧,只有车辆偶尔驶过的呼啸声。

蒋宁屿没再像来时一样拼命骑得很快,侧过脸,在拂过的风里说:“别难过,你还有姥姥,也还有……”

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出口,他感觉到江潺抓着自己衣服的手指松开,手臂从后面伸过来抱住了他的腰,江潺把脸贴到了他的后背上,与面颊的温度一起传过来的,还有温热的、迅速扩散开来的湿意。他顿了顿,几秒之后才接上了那个“我”字。

第38章

新的一周,江潺在放学后独自留下继续画板报。她站在凳子上写着“新学期新气象”六个提前设计好的艺术字,写到第二个“新”字时,身后的门被敲响了。她扭过头,看到盛昀站在门边。

“这次没吓到你吧?”盛昀对她笑着说。

江潺摇了摇头,不知道他怎么又过来了。

“摔那一下没事吧?”

“没事,”江潺看着他,“你又来借粉笔吗?”

“不是,嗯……你没吃晚饭吧?”见江潺没答,对方抬手摸了摸后脑勺,将另一只手里的东西朝上拎了拎,江潺这才看到他手里提了一个挺大的袋子,“给你送点吃的,上次害你摔了一跤,不好意思啊……”

江潺说着“不用”,对方却把那袋东西放到了桌上,撂下一句“你早点吃,不然就凉了”,然后就跑走了。

“哎——”江潺出声叫他,但她对“盛昀”这名字还不太熟悉,没等到嘴边,对方已经没影了。

她从凳子上跳下来,走到门口,探出头看了看。走廊上逗留着几个外班的同学,许是因为刚刚盛昀来过,此刻都好奇地朝她看过来,于是她赶紧把头缩了回来。

上次他说在几班来着?江潺回忆着上周她跟盛昀的对话,却发现自己已经完全不记得了,当时她急着锁门,只是随口一问,根本就没把对方的回答记在脑子里。

她在门口停留几秒,放弃了“跟别班同学打听盛昀在几班”的这个想法,走到教室后面继续办板报。

六个字全部写完,江潺退到教室前面,一边看着后黑板的板报,一边揉着自己隐隐作痛的手腕,效果还不错,她对这次的板报挺满意。

离开教室去食堂吃饭时,她这才记起桌上盛昀送来的那袋东西。她走过去看了看,盛昀送过来的是一袋肯德基,里面东西挺多的,汉堡、鸡米花、炸鸡翅、蛋挞……还有一杯可乐,杯壁挂着水珠,凉的。

江潺今天来月经了,喝不了凉的——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最近情绪波动,她觉得这次痛经格外严重,上午甚至疼得她去卫生间吐了好几次,感觉从胃到小腹一阵阵的绞痛,到下午才好了一点,但还是不太有食欲。

她拎起袋子走出教室,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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