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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的教学楼指了指,“最前面那排楼就是你们上课的地方。”
蒋宁屿和江潺朝前走,微微落后她半步,看到江潺扎在脑后的马尾随着她走路的步伐,一下一下蹭着校服的领口,让他莫名想到了小疤睡觉时晃动着的尾巴尖。
“那边就是操场,杜皓一大早就去训练了……”蒋宁屿正听着江潺说起学校的各个地方,身后忽然响起来一声口哨,紧跟着一个小石块砸到了他的肩膀上。
蒋宁屿一回头,看见了在他身后三米远的蒋天炀。蒋天炀指了指他旁边的江潺,然后把两只手放在胸前,手掌向上,做了个上下托动的动作。
“……你想绕过去看他是怎么训练的吗,可惨了……”江潺还在和蒋宁屿说话,等她回头看过去时,蒋宁屿已经朝蒋天炀扑过去,一拳打在了他的脸上。
江潺第一次知道蒋宁屿除了会做题也是会打架的。蒋宁屿打起架来有种平日里从未显现的凶狠,是一种不要命的架势,他跟大自己三岁的、人高马大的蒋天炀打作一团,居然不分胜负。
等到江潺和周围的学生家长上前把两人拉开,蒋天炀已经被揍出了鼻血,蒋宁屿的眼角和嘴角也破了,两人都形容狼狈。
那天早上蒋宁屿的国旗下讲话被取消了,和蒋天炀一起站在教导主任的办公室挨批评。
教导主任一遍一遍地问他们为什么打架,但两个人都缄口不言。
最后教导主任气得一挥手,给两个人都记了严重警告的处分,并且让他们回去写两千字的检讨,下周一升旗的时候当着全校学生的面读出来。
开学事务繁多,教导主任没在两人身上浪费太多时间,只让他们先回去好好上课,写好检讨再过来找自己,然后就跟两人一起走出了办公室。
他走在最前面,一边走,一边不忘告诫他们回去好好检讨自己。
走在中间的蒋天炀回过头瞪了一眼蒋宁屿,然后一转身,朝反方向跑走了。
“开学第一天就打架,我看你们还无法无天了,”教导主任吐沫横飞,“回去给我做深刻检讨,打架的原因写清楚,不许照抄——”他话没说完,周围忽然传来了一声猫叫,细细的,像是那种体型不大的小猫。
教导主任皱着眉回头,没找到猫,却发现蒋天炀不见了。
“人呢?”他厉声问。
“跑了。”蒋宁屿告诉他。
“这种学生,学习也不好,天天在学校混日子,以后怎么办啊,我都替父母发愁,”教导主任摇了摇头,把那声猫叫忘到了脑后,将告诫的重点转移到了蒋宁屿身上,“还有你,本来还想让你这个年级第一在全校新生面前做个表率,你说说你……”
蒋宁屿回过头,顺着刚刚那声猫叫的方向看过去,看到江潺正从身后一间空教室探出头,正招手示意他过去。
蒋宁屿一怔,脚步停下来,江潺已经从空教室迈出来,像是等得急了,一把握住他的手腕,拉着他进了空教室,撇下了还在前面喋喋不休的教导主任。
等到教导主任意犹未尽地说完,回过身时,发现自己的身后已经空无一人。
蒋宁屿进了空教室,看着江潺轻手轻脚地关上门。
“你不是在上课吗?”他有些意外江潺会出现在这里。
“我跟老师说我肚子疼要去卫生间,偷偷跑出来的,”江潺朝他眨眨眼,眼神里透出了些许狡黠,紧接着从兜里掏出一个小瓶子,朝他晃了晃,“看这是什么?”
“……碘伏?”蒋宁屿看着她手里的小瓶子。
“嗯,”江潺把他拉到窗边光线明亮的地方,“过来,给你消消毒。” W?a?n?g?阯?f?a?布?Y?e?ì????u?????n??????????5?﹒?c????
原本她从教室出来后,是想等蒋宁屿从教导主任那儿出来之后,带他去医务室消毒的,但她又怕路上会遇到其他老师,所以就自己去买了碘伏和棉签回来。
“姥姥说受伤了要及时消毒,不然感染了很容易留疤。”江潺拧开瓶盖,用棉签蘸饱了碘伏,“留疤就……”
她说到一半,蒋宁屿已经接上了她的话,“留疤就破相了,就不好看了。”
“你知道啊。”江潺抬起眼皮看他一眼,笑着说。
“嗯,小时候我过敏那次,”蒋宁屿说,“你叮嘱了我一百遍。”
“哪有那么夸张……”江潺抬起捏着棉签的手,先往蒋宁屿的嘴角涂药,“疼不疼?”
“不疼。”
“为什么忽然跟他打起来了?”
蒋宁屿不说话了。这个问题教导主任在办公室问了很多遍,但蒋宁屿没答,他不想让别人知道,更不想让江潺知道。
跟教导主任的连番追问不同,江潺只问了这一句,没有得到答案她就不再继续问了。几秒之后,她说了句“打得好”。
蒋宁屿的眼神变得有些意外。
“以后他再欺负你,”江潺继续说,“你还要像这样打他,不能再像小时候那样由着他欺负你。”
蒋宁屿看着她,片刻后,才低低“嗯”了一声。
江潺给他的嘴角消完毒,又抬高手,移到了他眉眼边的那处擦伤。
她一直举着手,觉得胳膊很酸,这才意识到只过了一个暑假,小自己两岁的蒋宁屿居然已经比她高出了小半个头——男生的身高为什么都蹿得这么突如其来?
“矮一点。”她抬高手掌,在蒋宁屿的头顶轻轻按了一下,蓬松的头发被压下去,又很快恢复了原来的形状。
蒋宁屿身后倚着桌子,听话地微微躬身,头也更低一点,让自己的脸靠近江潺。
晨间阳光明媚,透过明亮的玻璃窗斜射进来,暖融融地照在两人身上。
蒋宁屿低垂着头,目光落到江潺脸上。他看到江潺给自己涂药时的专注眼神和轻轻颤动的睫毛,被阳光染成了琥珀的颜色。
距离很近,甚至连她脸颊上细小的绒毛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在阳光的照射下仿佛是一圈柔软的光晕。
有那么一瞬间,蒋宁屿忽然觉得胸腔的某处变得很薄,心脏也忽然跳得很快。那快速鼓动的频率让他几乎有些难受,以至于他本能地抬手按在胸口处。
“怎么了,”江潺手上的动作微顿,“身上也受伤了?”
蒋宁屿摇了摇头,其实也说不清这阵突如其来的心悸是怎么回事。他放下手,闭起眼睛,感觉到微凉的棉签继续在他的眉梢轻轻触碰,而胸口急促的心跳却延绵不绝。
第20章
宋郁芝很快从教导主任的一通电话里得知了两个孩子打架的事情。
书房里,她看着面前鼻青眼肿的蒋天炀和蒋宁屿,常年的偏头痛变得剧烈起来,她语气严厉地问:“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打架?”
然而就像在教导主任面前一样,两个人一致沉默,没人告诉她打架的原因。
“宁屿,你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