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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像是真的在逐字阅读:“不要跟她成为朋友,不然我会很难过。”她放下画笔,煞有介事地说,“就是这么写的啊。”

季霜噗嗤笑出声,倾过身抱住她的胳膊,小声说:“同桌你怎么这么好啊。”

夏天带着高温热气腾腾地到来了。

六年级的期末考试,蒋宁屿毫无悬念地又考了班里第一。

那天下午离校时,班里有女生抱在一起哭了,还有男生约好暑假一起出去踢球,蒋宁屿沉默地将桌洞里的课本装进书包,对即将彻底离开的这所学校毫无留恋。

课本和练习册全部拿出来,他这才发现桌洞最里面有一个淡粉色的信封。

他把信封拿起来,看到正面的四个字写着“蒋宁屿 收”,是很秀气的字体。然而还没来得及打开,旁边男生就伸来一只手将信封抢了过去:“哎,情书?谁写的?”

男生说完就举高了信封,嚷得全班都能听到:“谁给蒋宁屿写的情书啊?谁给——”

话没说完,他手里的信封就被蒋宁屿抽走了。

“关你什么事。”蒋宁屿的语气是冷的,看他的眼神也是冷的。

旁边自来熟的男生被这种像含着薄刃一般的眼神看着,一时噤了声。

蒋宁屿把信封扔进书包里,背到肩上走出了教室,没管身后的人说了什么。他穿过走廊走下楼梯,从五楼走到三楼时,有女生在后面叫他的名字——“蒋宁屿,蒋宁屿!”

他回过头,看到班里一个坐在他前面两排的女生,此刻停在离他两三步远的地方。

“蒋宁屿,”女生看着他说,“班主任说现在还不能走,他一会儿还有事情要说。”

“我知道。”蒋宁屿说。但他不觉得现在走有什么问题,班主任无非是要叮嘱他们暑假不能下河下海之类说了很多遍的事情,再或者就是让他们买学校要求推销的电影票。见女生有些怔怔的,像是不知道怎么接这话,他又问,“还有别的事情吗?”

女生摇了摇头,楼上传来其他女生的声音,刻意放低的:“学校,学校!”

“哦,”女生被提醒后,才想起来问,“你会去哪个中学,实验,一中,还是二中?”

“实验。”蒋宁屿说完,楼上传来几个女生雀跃的低语。

“那我们还会在一个学校哎。”面前的女生朝他露出笑容,“那……开学见。”

蒋宁屿“嗯”了一声,没再说什么,转过身继续走下楼。

今天离校早,蒋宁屿回家时,宋郁芝还没下班。蒋天炀召集了一大帮朋友来家里,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录像带。

蒋天炀开学后即将升初三,成绩始终稳定在班里倒数三名内。一年前蒋宁屿跳级后,家里最不高兴的人就是哥哥蒋天炀——他原本就成绩差劲,这下被蒋宁屿衬得更明显了。

宋郁芝每每看着蒋天炀的成绩单,少不了对着他一顿数落,不时拿蒋宁屿跟他对比。她想不通自己跟蒋言彰都是大学生,当初都算得上同龄人中的佼佼者,怎么会生出这么不成器的孩子。

蒋宁屿推开门,屋里几个人齐刷刷回过头看向他,眼神里是清一色的惊恐。

在看清进来的人之后,他们显然松了口气,蒋天炀骂了一句:“操,吓我一跳,还以为是我妈回来了。”

“我也以为呢,”另一人接上话,“魂都吓飞了。”

“吓得我都痿了。”这人说完,屋里一片笑声。

蒋宁屿沉默地在玄关处换拖鞋,听到电视里发出嗯嗯啊啊的声响。

他换好鞋,直起身时不明所以地朝电视屏幕看过去一眼,居然看到两个赤身裸体的人抱在一起,那画面带着直白的视觉冲击力,发出的声音也不堪入耳。

屋里有人不怀好意地回头看向他:“弟弟要不要一起来看?”

“他能看懂个毛啊,”蒋天炀骂骂咧咧地说,“书呆子一个,毛都没长齐。”

屋里顿时又是一片哄笑。

蒋宁屿默不作声地经过他们,径自拎着书包走上楼。他回了自己房间,关上门塞上耳机,把屋外传来的声音隔绝在外,将书包里的课本整理到书柜上。

然后他又看到了那个淡粉色的信封,他打开信封,从里面抽出一张折得很整齐的信纸。信的内容不长,字迹很整洁,最后两行写着:蒋宁屿,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只要知道我喜欢你就够了……

这是蒋宁屿收到的第一封情书,但他没看太久,很快就将其重新折好放回了信封,然后夹到了旧课本里束之高阁。

暑假开始的第一天,蒋宁屿告诉宋郁芝他会去朋友家住一段时间,宋郁芝跟往常一样,没多问就很快答应下来,又叮嘱他有事随时给自己打电话。

蒋宁屿出门时,蒋天炀在背后叫住他,用只有他们俩能听到的音量问:“你又要去那个女的家里啊?”见蒋宁屿不搭理自己,他又探过头好奇地问了一句:“她家没人啊?你俩发展到哪一步了?”

“你有病吗?”蒋宁屿冷冷看着他,第一次用这种厌恶而冷硬的语气跟蒋天炀说话,“少多管闲事。”

在蒋天炀的印象里,蒋宁屿从来到这个家里起,就是个忍气吞声的拖油瓶、受气包,陡一被这种陌生而森冷的眼神盯着,他竟一时被惊得没说出话来。等他回过神来,蒋宁屿已经拉开门走了出去,只留下蒋天炀一个人在他身后气急败坏地骂着脏话。

那个暑假大多数时间蒋宁屿都待在临江镇,他每天拿着江潺的七年级课本自学,为即将实施的“跳级计划”做准备。

江潺则做了个重要决定,她要把在美术课上画的那张“长着翅膀的女孩”做成漆画——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做漆画,以前她从没做过这种尝试。

她在一米长宽的漆画板上完成这幅画,女孩的脸和四肢用细碎的蛋壳拼成,那两个巨大的翅膀则全部用螺钿一片片拼接而成。她每天磨贝壳、做螺钿,去姥姥的工作坊轧成薄薄的螺钿纸,然后再切割成不同形状贴到漆画板上。

她忙得不亦乐乎,嘴里还小声哼着容祖儿的那首《挥着翅膀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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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漆画的过程极其漫长,没等她把一边翅膀拼好,为期一个多月的暑假就已经过去了。

蒋宁屿升初中的那天早上,江潺在校门口等着他。

蒋言彰把初一的蒋宁屿和初三的蒋天炀送到学校门口就开车走了。下了车,蒋宁屿远远看见校门口江潺的身影,快步朝她走过去。

他穿了洁白的白衬衫,今天他要代表初一新生在国旗下讲话——几天前的分班考试中,他考了所有新生中的第一名。

隔老远,江潺就踮起脚尖,越过人群朝他高高扬起手臂。他朝前跑了几步,跑得发梢扬起来,到了江潺面前才停下。

“走吧。”江潺朝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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