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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话成功地让追兵脚步一顿。
林恩眯起眼:“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 你们赢了, 我认罚。让我进去,关几天, 我做错了事情,我愿意接受惩罚。”你向着地面, 指了指禁闭室的方向, 甚至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神情, “我是病人,我当然要接受惩罚。”
林恩似乎不太敢相信你居然这么“配合”。
不过眼下局势混乱,新秩序还未稳固,她显然有更棘手的事情去安排。
她与身后几个医护交换了个眼神, 挥了挥手:“把她关进去,重点看守。”
你就这样, 再一次被推进了禁闭室。
门锁落下的那一刻,你反而松了口气。
你靠在冰冷的墙上, 轻轻摸了摸自己的脑袋。
缝线处有着微微的凸起,它硌着你的手,也提醒着你, 还好,你的脑袋不会再被别人打开。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小声念着。说给自己听,安抚自己的情绪。
这是你第三次进入禁闭室。这一次你心无旁骛,甚至有些感激这间狭窄得令你不敢大口喘气、生怕会窒息的房间。
回禁闭室对你来说,简直就像是回到老家。
你静静地坐在地上,等待着夜晚来临。
夜,终于降临。
熟悉的咔哒声响起,大门再一次自己开了。怪物们如约而至。
你索性坐起来看着它们。
它们对你这样的态度似乎有些生气,却也只是按住你放回床上躺好。
你坚持睁开眼睛,它们也没说什么。
这群彻底的白痴,只要自己能够虚张声势、自以为是地继续它们从前对于病人随心所欲的生活就可以,别的它们一概不管。
你望着它们——很快发现,这一批怪物和上一次有点不一样。
有几个怪物你认得,它们实在算得上是你的老熟人了,以至于你从细微的肢体语言的不同都能看出来它们身份的不同。
还有一些怪物则有着更明显的标志:它们是新加入怪物阵营的“医护”,昨天还对着你耀武扬威的医护们,如今,她们的眼神空洞,身躯扭曲,身上的白大褂早已撕裂,身体熔融开始往怪物的模样转变。
基于这些,你几乎可以笃定,某些熟悉的身影已经永远不再出现。
看起来,怪物会因为失权而诞生,也会随着时间自我消亡。
这是一个流动的系统——像任何一个社会一样,阶层会老化,会被新的“上位者”取代。
而旧的“规训者”,即便再怎么暴力、再怎么忠诚,也终有一天会成为毫无作用的弃兽,被制度本身遗忘,被历史抛弃,最后彻底消亡。
大概你今天受到的刺激不小,你反而格外轻松到了神经质的程度去和这些怪物们打招呼:“欢迎光临,新来的怪物。”
说完,当着它们的面,就转身离开。
不然呢?它们又能对你做什么吗?只有它们自己还以为手里掌握着权威和棍棒,实际上它们连你正常行走的脚程都没有。
你像昨晚毁掉上一代医护那样,轻松毁去这一代医护。
不,不止。
你把所有人的头脑都给清空了。
你昨天就该这么做的,只是你那时仍然认为自己不该随意处置和自己处于同一位置的别人的“脑袋”,她们不是你要掀翻的对象。
可你到底做错了什么?
是太急了,还是太傻了?你确实觉得只要自己聪明、理智、足够努力,就能撬动这个疯人院的缝隙,撕裂出来一道出口,把所谓的秩序彻底掀翻。
到头来,精心策划没打得过偶然。
你尝试着用电视里看来的、头脑中幻想的更温和正常的方式,暂时让她们在混乱中找到可以依赖的规则,以待更好的权威来给予她们真正的帮助。
可是奴隶们在各种巧合之下只是学会了如何创造新的奴隶。
至于外面的力量...
从头到尾,这里根本没有“外面”。
这是完全孤立存在的一个体系,你所看到的外界的美好全是虚构的。所谓的“逃离”,根本就是个讽刺。
你只能寄希望于院长的认可,然后好好地得到体系的认证,然后再出去。
——只能这样了吗?
你清醒着度过了这一晚,看着那群行尸走肉一样的怪物来来去去,天色一亮,它们便自己消失。
你在空落落的医院里来去自如,你走到了那个高瘦女人的病房。
还是一样,她,小艾和小羽,是你唯三没有下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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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靠着高瘦女人那张已经歪斜了的铁床。
等待的焦急和你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焦虑让你的手指头不自觉地在腿上点着节拍——一、二、三、四,又重来。一、二、三…
这里静得你发慌,她们全都成了傻子,而昨天刚刚成为医护的林恩她们今晚就会变成怪物,永远地留在这里。
你一个人踩在自己制造的废墟上,孤零零地站着,连你自己都无法为自己欢呼和投以掌声。
游戏还在继续——哪怕暂时还没有人在和你对弈了。
你不甘心。
你已经做到了一切你能做的,你无比清醒地认知到已经一步步靠近了终点,可偏偏没有终点线,没有颁奖台。
院长——院长究竟要一个什么样的答卷才会觉得你够格出去?
你知道她还在某个地方看着你,或者说——她根本不需要看,她知道你迟早会败。不是败在别人手里,就是败在这无尽的空白里。
“院长不出现,是不是因为我还没疯?”你喃喃。
你看着高瘦女人的脸。
她是最早一批的“独立者”,一直没有发疯,也没有自救。
她是说过一些疯话——长时间待在这里,大概精神上总会出点问题——可现在你回想起来,不,你始终觉得,她才会是真正的智者。
你要听听她的意见。
你坐在她床尾的位置,而她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像一具蜷缩的标本。
你没有打扰她,只是安静地坐着。你告诉自己:再多等等,等药效结束,等她自己自然地醒来。
你会从她的话语里得到启发。
“你不该来找我。”
高瘦女人终于睁开眼,她直接预判到了你的来因。
她的声音枯老干涩,落在空气里都能扬起灰尘。
“你也别想着走了。你以为你是第一个试图逃出去的疯子吗?不,早有很多人尝试过。可惜她们不是疯得更厉害,就是成了怪物。”她的目光像一口深井,沉静得让你不寒而栗,“而我,小朋友,如果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任何建议,就该知道,我活得久,是因为我从不挣扎。”
你蹙眉,不自觉握紧拳头:“你是想让我服从命运?”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