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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记不清楚,才说明——这一切都是“已被淡忘的过去”。

这一栋楼的场景都是联系在一起的,在楼上狂欢的人们,可以通过通风管道悄悄遁走;通风管道的另一头可不就是地下层吗?

已被记录的——地下层,但被修改;未被记录的——楼上,但过去的事件在重演。可是你只记住了狂欢的片刻,本质上,和录像带里的欢乐并没有差别。

“没有人在意真相。”你自言自语,“追寻真相才会迷失。”这也就解释了塔玛拉现在的状态。

抛弃内在的真相不提,那么这里的逻辑是——

单纯的形式而已。

只要在形式上,找到突破点就可以了。

录像带也许是‘本体’,但如果你仔细想想——它更是一种‘媒介’,就像窗帘遮住了外面的阳光,你却不能永远纠结于窗帘破没破。

电视、录像带、电线、放映机,这一切都像是同一个空间系统的表层表现。

“喂,我们看到的‘录像’既是录像带决定的,也是电视的画面逻辑决定的——而我们现在所在的‘空间’,你之前一次次鬼打墙遇到的地方,就是被电视播放结构模拟出来的‘空间维度’。”

“而电视,正是录像带所选择的用来载入的‘播放器’。它是否损毁,问题都不大。”

你顿了一下,也不管还在吱哇乱叫的塔玛拉,一边输出一边把自己的想法更完整化:“总之,录像带是运行逻辑,电视则是我们的存在空间。”

“我们是掉进了电视制造的‘播放逻辑’里。”

“我们成了录像带里的一部分,通过电视来呈现,我们是…‘像素’?”你想了想,找到一个最合适的词。

像素要怎么逃逸?

“那我们就得成为不被记录的像素——成为‘坏点’。”

你猛地抬头看向那原本播放着舞蹈画面,此刻却闪着不规则白点的空间角落。

坏点,是故障点。

你走过去,用力咬破手指,把血一起涂抹在那一处。

刚一划上去——

那片空间开始剧烈颤动。

——你在快乐之中,制造了一个血点,它成了“无法被解析的新像素点”。

故障,发生。

塔玛拉惊呼了一声:“怎么…你干什么捆着我??”这家伙醒得倒是及时。

青丝回到你的手里,塔玛拉也顾不得和你再理论几句,只见她的裙摆开始像水面上被丢进石子的倒影,慢慢荡漾、扭曲,最后露出实际穿着的衣物。

你笑了,指向那团越来越大的“坏点”:“快走!把我们全都挤进‘像素死区’!”

塔玛拉冲过去和你一起在那片画面失效区内奔跑。

嘿,这一幕倒是有点眼熟。

只是这一次你是两个人,

灵活地跳跃、蹲下、旋转、躲避,一寸寸躲避因空间被破坏,图像稳定性下降而产生的碎石般的噪点。

像素正式塌陷。

地面开始变成马赛克,墙面开始抖动、掉帧,整个房间的色彩开始脱序,色阶错乱、明暗互反。

你眼疾手快地抓起放映机中断带的一头,用力扯出,带子狂舞如蛇,崩然断裂。

而你们站在中心,四周像水银溢出的电视液晶,哔哔作响。

“快快,把我们弹出去吧…”你呢喃,“我们不是影像,我们是故障。”

下一秒——空间彻底坍塌。

没有风。

没有痛。

你们仿佛从某个层层包裹的世界被解构、剥离、剖开。

——然后坠落。

啪嗒!

你摔在冰冷的地板上,塔玛拉落在你旁边,两人都发出痛苦的一声闷哼。

你撑起身体。

你们,回到了那栋楼的地上一层。

阳光透过破碎的窗帘洒进来,雪尘在空气中舞动。

你低头,看着自己——穿着自己的衣服,背包还在。

你们总算是回来了。

塔玛拉满头是汗,却咧嘴笑了:“牛啊,还真是多亏了你。”

“先离开再说。”你不想在这里久留,扯着塔玛拉就往外跑。

与此同时,吱呀一声,一楼通往地下层的门自己关上。

隐隐的,时断时续地电流声从门板的缝隙里传来。

你们看不到的地方,一闪而过的电视噪点,像一双眼,在黑暗里闪烁。

“多谢你啊。”塔玛拉笑嘻嘻地一拍你的肩膀,一副无事人的样子。

“别装蒜,把你的道具都交出来。”你冷冷道。

塔玛拉的笑脸僵住。

嘀嘀咕咕地把她承诺的那些东西都拿出来,她臭着脸:“凶什么,我很信守承诺的好不好。”

“那,现在,该教我魂结要怎么用才能认出清算者了。”手心朝上,你把魂结展示给她看。

“好了好了,别催,我都会给你说的。”大概是没了生命危险,塔玛拉马上就受不了“屈居人下”的感受。她还先不耐烦上了。

还好你也不遑多让对她的讨厌程度。她没了道具,你便毫不掩饰恶意地把青丝亮了出来,她也只好态度恶劣但动作诚恳地从你手中接过魂结。

用指甲轻轻拨动结绳,她缓缓道来:“首先,先给你介绍这个东西的原理。”

“这种东西,并不罕见,只是形态不同。它的本质,其实就是一个‘因果缠绕结’。”

“透过它,你能看见‘标记’。没错,魂结能看见的是——杀人行为留在灵魂里的印痕。”

“但你有没有想过,杀人者与死者之间其实不是‘谁杀了谁’那么简单,而是因果缠绕。”

你屏息听着。

塔玛拉继续道:“但是,亲手害死其她外来者,和利用规则害死别人,在整个副本的维度里,其实没有区别。”她怪笑了一声。

“你的意思是?”这人还是爱给自己的叙述增添戏剧性,你让她别卖关子了,直接说。

“也许清算者觉得自己通过改变规则来抓捕、杀害外来者并不是杀人,但本质上和你这样直接杀人的大恶人没有区别。”塔玛拉一边说一边不忘阴阳你几句,你对她扬了扬青丝,只收获一个白眼。

她继续道:“换句话说,清算者的手里也并不干净,他身上也就‘携带’了另一种印记。”

“还记得我刚刚说的吗?魂结看见的所谓印记,是因果,也是灵魂之间纠缠的痕迹。”

她将魂结举在眼前,抑扬顿挫说:“它可以看到你身上的标记,也是回音。”

“它不仅能辨认‘谁是狼人’,最主要是告诉你:是谁背负了灵魂债务。”

这你当初猜测的一样。

从你听说“清算者”的存在时,就觉得很奇怪。副本何必要给外来者之间划分三六九等?除非,普通外来者,和清算者之间,本就是平等地被不同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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