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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哥?”他接起电话,一边不由自主放缓了脚步。
陈荷和另两名警察越过他,自然而然地走到前边去了。
一名同事回头问张佑:“是哪一户?”
张佑一手拿手机,一手朝前指了指:“就前边那个门。社区的护工可能在,敲门试试。”
三人停在那门口,敲响油漆斑驳的门。
张佑落后几步,听到听筒里传出常廷紧绷的话声:“肖局那边已确认,付苇茹不在家,家里只有一个保姆。
“保姆说付苇茹昨天上午就驾车出门了,至今未回,不知道去哪了。”
张佑惊道:“如果付苇茹昨天来了岚周……宋舟真是她绑架的?!”
常廷的话声伴随着车轮碾雪的声音,显然正在行车当中:“我一会儿打电话给局里,让技术通过手机定位查一下付苇茹的行踪。
“我们对这个女人了解得太少了。你保护好陈老师,防着她对陈老师下手……”
张佑忽然听到前方传来陈荷的声音——“师母?”
常廷那边听到,惊住了:“什么情况?!”吱——车轮打滑的声音。
张佑已经像一发炮弹一样弹射过去,挡在陈荷前边。
好像生怕冲出什么猛兽,袭击陈老师似的。
已经打开的门内,站着付苇茹。
她穿一件墨绿色羊绒大衣,头发挽成精致的发式,低调又高贵的珍珠耳环衬在脸侧。已是中年,依然秀美端庄。
她惊讶地看着门外的几个人,拍着心口压惊:
“哎呦,吓我一跳!小伙子,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她偏了一下脸,望向张佑身后,被三个警察护得严严实实的陈荷。
“你是陈荷吗?多年不见,差点认不出了!”
她朝陈荷热情地伸出手。
张佑挡在前边,把这只手拨到一边。
陈荷也没动,无视付苇茹的热情,冒出一句:“你怎么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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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苇茹收回手,有点尴尬:“这是我的一个朋友家,我来看看她。”
陈荷神色一紧,绕过张佑,目光在付苇茹脸上沉沉一盯,旋即越过她,朝卧室模样的房间快步走去。
付苇如也跟着往里走。
张佑一个箭步追上去,隔在两人中间。他再不敢离开陈荷半步,生怕付苇茹突然行凶。
楼房太老,没有几家人住在这里了,没有集中供暖,还靠烧炉子取暖。
社区负责照顾邢玉萍的人今天偷懒了,支在客厅的炉子根本没有点,屋子里冷得冰窖一般。
客厅的茶几上,搁着一个果篮,显然是付苇茹带来的。
卧室里,邢玉萍身上压着厚厚的被子,花白的头发露在外面,枯瘦的脸色灰白,一动不动。
陈荷的心提了起来,弯下身,伸手试了试。
有呼吸。
她抬起头,朝紧张观望的张佑点了点头。
张佑心一落,吐出一口气。
刚才第一眼看到付苇茹,两人心中掠过了同样的念头,以为付苇茹是来要邢玉萍的命的。
张佑把手机重新举回耳边:“没事常哥,不用担心。”
那头一片寂静,没有回应。
张佑把手机移到面前看了看,确认尚在通话中。
他这才想起,方才听筒里传出的刹车声和打滑声。
“常哥。常哥?!”他声音都裂开了。
第141章
张佑对着手机一顿乱吼:“常哥你怎么了?你吱一声啊常哥!”
没有回应。接着嘀嘀两声提示音后,通话中止了。
再拨,已是关机状态。
张佑慌得手都发抖了:“怎么回事?他会不会……出车祸了?”
陈荷也惊呆了,问:“他一个人开车吗?”
“是……”
陈荷想了一想,记起来了。
扫了一眼付苇茹,把张佑拉到一边,压低声说:“他不是说要去那什么定位的地方看看?知道是哪吗?”
怕付苇茹听去,她故意说得含糊。
“常哥没跟我说啊……我也不知道哪个同事知道……”张佑带着哭腔,翻着通讯录,一时不知该先打给谁。
陈荷本能地想到最靠谱的人:“问周正正!”
张佑拨通周正正的电话。
问对人了。
周正正驾车在路上,正从齐安赶往定位到邱月手机的地点,原打算跟常廷在那处会合。
听了张佑着急忙慌的嚷嚷,回了冷冷的三个字:“知道了。”
就挂了电话。
见张佑仍心神不安,陈荷安慰道:“你常哥命硬,不会有事的。”
张佑心事重重地点头。
陈荷拍了拍他的肩,提醒道:“有周正正出马,一定靠谱。你先做好手头的事。”
张佑精神一凛。有嫌疑的付苇茹,还在这里呢。
付苇茹出现在岚周,明显不正常。
只要查清她的行动轨迹,看哪天到的岚周,去过哪些地方,就能判断爆炸案发生时,她有没有作案时间。
现在,应该先套一下付苇茹的话,之后与其行动轨迹相对照。
还有个问题。在见到付苇茹的那一刻,疑问就像针尖一样扎进陈荷心里——宋舟失踪的当口,付苇茹现身岚周,是巧合吗?
宋舟失踪,敌人出现。宋舟的消失是自愿还是被迫,她忽然不确信了。
发私信的“小狗崽”,真的是他吗?
陈荷第一次对发私信的人的身份,产生了怀疑。
眼角余光描着付苇茹的身影。付苇茹为什么来到邢玉萍家?
是为了抢在警察前边,销毁什么证据吗?
总之,狭路相逢,智者胜。先下手为强,打她个措手不及——陈荷想。
表面不动声色,内里已经子弹上膛。
回到床前,俯下身,先叫了一声邢玉萍的名字。邢玉萍合着眼,没有反应。
陈荷略抬高了声音:“邢玉萍,你还记得你儿子邢幺吗?”
这个名字触动了邢玉萍混沌的意识。
她微微睁眼,转动着眼珠,好似在找谁。
但目光涣散,显然仍不清醒,嘴巴里发出含糊的声音,完全听不清在说什么。
付苇茹站在一边,惋惜地说:“她已经糊涂了,我跟她说话,她好像什么都听不懂的。”
陈荷没有理她。
目光仍落在邢玉萍脸上,突兀地又问了一句:“邢玉萍,邢幺是朱藏墨的儿子吗?”
邢玉萍依然没有反应,一边的付苇茹已脸色剧变。
陈荷当然也不是在问神智不清的邢玉萍。
她直起身,厌恶又痛恨的目光,凝结到付苇茹的脸上:“付苇茹,你来探望邢玉萍,是因为她的儿子,杀人犯邢幺,是你丈夫的儿子吗?”
陈荷不再称她师母。
一句句发问,全是不作遮掩的进击,令付苇茹猝不及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