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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斯看着越靠越近的人，眨了眨眼睛，就见一只手越过他的肩膀，下一秒，他感觉到绑好的头发被轻轻拽了一下。
“路鸣？”慕斯蹙眉。
太近了，两个人的呼吸已经交缠在一起，慕斯只觉得对方的体温快将他灼伤，再近一点，他藏了一路的剧烈的心跳声就要泄露了。
所幸秋路鸣仿佛知他所想，停下了继续靠近的动作，一股说不清到底是庆幸还是失落的情绪还没来得及涌上心头，慕斯就看见近在咫尺的人偏头后仰，一时之间，他突然抓住秋路鸣的胳膊，迅速地眨了眨眼睛，嘴唇轻动，耐不住吐出一句令人更心跳的话。
“路鸣，可以接吻吗？”
这是一个不需要回答的问题，就像他们第一次接吻时一样，慕斯紧张地看着他，眼皮轻颤的瞬间，他就被吻住了。
是热的。慕斯想，不管秋路鸣平时看起来有多么冷淡，嘴唇是热的，舌头也是热的。
慕斯的脑袋也有点热，他想起十几岁的时候，高中最后一次寒假他在秋路鸣那里补习，他因为不想做题趴在秋路鸣的床上装睡，正在卖力发挥演技的时候，嘴唇突然被人碰了一下。
被被被亲了！
慕斯当时觉得自己头发都竖起来了，但是他没敢动，更不敢睁开眼，他还没想好怎么应对这种场景。
身边的人没有其他动作，但也迟迟没有离开，慕斯能感觉到秋路鸣的气息，他眼皮颤得厉害，装不下去了，索性睁开眼，杏目圆睁，盯着眼前的人问:“你你你亲我干嘛？”
秋路鸣坐在地上看他，坦然得像个君子，把偷亲也做成一件光明正大的事，“想了，就做了。抱歉。”
慕斯皱眉，“你干嘛道歉？”
“你不喜欢。”
“谁说的！我……我我喜欢的。”
话一出口，慕斯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他在说什么啊！
但是秋路鸣很喜欢，伸出一只手揉着慕斯的头发，“那么慕斯，可以接吻吗？”
“好奇怪。”
“嗯？”
慕斯认命地闭上眼睛，“你平时，话也没有这么多。”
“抱歉。”
鱼缸里的两条鱼幽幽地摆动尾巴，亮色的鳞片在蓝灯的照耀下多了一种悠然的美，它们自在地游，穿过绿藻，在另一面不期而遇。
房间里偶尔发出的声音令人心跳加速，而后唇瓣上传来轻微的刺痛，疼得慕斯不得不睁开眼，不明所以地看秋路鸣。
秋路鸣抓着那撮头发有一下没一下地揉，别开视线问他，“没吃饭吗？”
“啊？”慕斯猛地反应过来，刚刚他听见的那声“咕”不是听错了！他最近食欲都不太好，很多时候饿了也不想吃，本想胡乱摇头糊弄过去，可是秋路鸣的手已经落在了他的肚子上。
手掌隔着衬衫揉了一下，热量传导，秋路鸣轻不可闻地叹息，肚皮都凹下去那么多，不知道是几顿没吃。“想吃什么？”
慕斯不说话，把脑袋抵在秋路鸣的肩膀上晃，“不是不舒服吗？”
“没有不舒服。”
听见这个回答，慕斯立即抬头，皱着眉控诉，“你骗我？”
秋路鸣移开视线，把他脑袋又按回自己肩膀，闷声应了一声“嗯”。
酒精的味道和秋路鸣身上的味道混在一起，不怎么好闻，但是有点醉人。慕斯学着秋路鸣的样子拿手指戳对方的肚子，发现秋路鸣竟然有他没有的腹肌。
“为什么要这么做？”
秋路鸣没有回答，房间里只剩下鱼缸里的空气泵发出的噪音，慕斯又戳他，“嗯？”
举止有点可爱。
秋路鸣忽然想起昨天下午收到的那条语音，慕斯碎碎念地跟他吐槽剧本里的台词有多夸张，但是慕斯不知道自己说那些话的时候有多可爱。
有好几次收到慕斯的消息的时候，秋路鸣就有一种想去操场上跑两圈再去讲一堂课再回消息的冲动，他总是不愿意回得太及时，怕不小心泄露自己被这个人可爱到的事实。
在他眼里，慕斯从前就可爱，现在长大了，是不一样可爱。
他从前喜欢这个人，现在还是喜欢，一样的喜欢。
有一天他挑了一部有慕斯的电影看，演员表上显示慕斯是男三，前面十几分钟甚至都没有他的镜头，秋路鸣也就没有认真看。等他回过神的时候，正好看见屏幕上的慕斯像照镜子一样看着镜头，鼓乐声像心跳声一样一点点变大，慕斯坐在镜头前，什么也没做，仅仅用眼神就能令人感受到他浓烈的悲伤。
那个瞬间，秋路鸣突然窥见了慕斯这些年生活一隅，那是窗透夕阳时藏在背光角落里昏暗的一隅，或有微风，却寂静无声。
后来几次联系，秋路鸣逐渐能够感觉到，慕斯总是背负着一个暧昧的包袱在跟他相处，之前的那番话的作用因为距离在屏幕上渐渐被淡化，他不喜欢这样。
“那你为什么要连夜回来？”秋路鸣反问。
慕斯不说话，额头抵在他肩膀上左右晃着。他还记得荣松听他说要定今夜的航班时的眼神，既诧异又担心，欲言又止，最后感叹，“我怎么以前没发现你谈恋爱是这样儿。”
当然是因为他以前只见过慕斯演的角色谈恋爱。心里那么想，慕斯却没说，又听见荣松叹了口气，“这事儿你赶紧自己跟大老板交代，我可不想被牵连。”
说到牵连的时候荣松甚至夸张地摇了摇头，慕斯觉得有点好笑，“你放心，我今天已经跟他联系过了，他没说什么。”
荣松当时的表情似乎是有点意外又在意料之中，看着他没说话。慕斯止住回忆，继续晃着。
他晃后脑勺上的小揪也跟着晃。秋路鸣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现在的他们成熟了，反而不如以前。
以前喜欢的时候说喜欢，想念的时候道想念。现在却只会在沉默中试探，他们都要改一下这个毛病。话要多一点，直白一点，这样才能把十多年的空白挤出去。
秋路鸣说:“慕斯，如果你想我了，就要说你想我。就像我现在告诉你，我装醉骗你，是因为我想见你。”
“哦。”慕斯仍旧低着头，脚边的两个影子贴在一起，他觉得好热，不知道是不是没有开空调。
“所以，你想吃什么？”
他们还站在玄关，话题又被绕回去。慕斯看着秋路鸣推开他的脑袋看他，“有什么？”
秋路鸣边想边说:“面，鸡蛋，培根，西红柿，冰箱里还有早上剩的粥，还有点儿青菜。”
慕斯闭上眼睛错开秋路鸣的手又倒回去，这一次索性抱着对方，“可以不吃吗？”
“慕斯。”
“路鸣，我想睡觉。”他这几天都没有睡好，每天只工作半天都会觉得好累好累，倒回床上还是失眠。为了避免被强制要求吃了再睡，慕斯加重手上力道，抱着人蹭，“真的好困。”
好像一条大狗在撒娇。
秋路鸣拍他，“饿了也能睡着吗？”
“当然。”慕斯机智地表示，“我可以趴着睡。”
“趴着睡对膝盖不好。”
“没关系。”慕斯解释，“还有你的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