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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路鸣，我喜欢你的味道。”
秋路鸣恍然意识到，他好像被当成助眠香薰了。
“现在有酒味，如果你能去洗个澡就更好了。”慕斯又说。
还是沾了酒精略微被嫌弃的助眠香薰。
15:54:22
24
慕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有各种难以言喻的东西，他辨不清，努力地睁开眼，却看见一只松鼠从一棵粗大的银杏树上跑下来，直往他身上窜。他一如既往地没有躲，伸手撑在树干上，想让松鼠顺着手臂回树上。
松鼠没有爬上手臂，慕斯听见有一道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熟悉的声音好像隔了一汪水，随波飘荡，时高时低。慕斯听见了自己的名字，回头一看，松鼠不见了，树也没有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又一个形色各异的人，他们沿着蜿蜒的山路朝他走来，目光炯炯地看着他。
“你是谁？”第一个穿着校服的人问。
慕斯凝视着他，那个人似乎是从一团浓雾中走来，脸上也糊了一团雾，慕斯觉得很熟悉，却看不清也想不起来。
“你是谁？”那人又问。
慕斯看着他一步步走过来，想伸手却又克制住，眼睁睁地看着那个人穿过自己，扭头去看，那个人一直在往前走。
“你是谁？”
这一次的声音很沙哑，慕斯循声望去，看见一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人坐在空落落的床板上，那人抬头望着他，问:“你是谁？”
慕斯张了张嘴，却没能发出声音。他看见那个人身后破财的墙轰然倒塌，所有的一切都被毁坏，只有那个人还坐在废墟之中偏执地盯着他。
如果他站起来，一定会冲过来吃了他！这个念头迫使慕斯拔腿就跑，他一直跑一直跑，他以为已经很快了，却听见一辆自行车的声音。
举目四望，周围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一条无边无际的海，他看见一个少年坐在礁石上，凝望着远方。
天边挂着一轮金黄的太阳，整片海都像被铺了一层金色的鳞，风动浪起，海活了。
少年突然站起身来，转身往回跑，骑上自行车离开的前一秒，他看见少年回头看他，眼神淡漠如雪。
慕斯总觉得少年下一秒就会问他那个问题，他突然感受到一种难以言喻的不安，他想跑却被钉在原地，正无措的时候突然看见少年开口了。
慕斯。
慕斯诧异地盯着少年的嘴，可是少年却头也不回地跑了，自行车的声音吱吱呀呀，他又听见了一声，“慕斯。”
有人在叫他。他四下张望，周围的一切迅速退去，海水翻涌，浪花起舞，他看见有一个影子在奔向太阳，刹那间，浪花吞没了他。
“慕斯。”
慕斯是谁？
“慕斯。”
谁在叫？
“慕斯。”
有人握住了他的手，眨眼间，一切混乱都结束了，慕斯低头去看，一只手轻轻地抓住他。他往前看，那人背对着他，不知道在看什么。
前面有一条江，江水浑黄，远处的港口上升起寥寥白烟。
江风呼啸，慕斯恍然，是在叫他！
握住他的那只手突然松了，手指渐渐分离，慕斯不假思索，猛地抓住了那只手。
他知道了，是他。也只有他。
睡着的人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被抓住的手有些疼，秋路鸣坐在床边，看着窗边随风轻动的窗帘，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饭没怎么吃，力气倒是挺大。
慕斯这一觉不知道要睡到什么时候，他准备的早饭已经凉了。
想着，秋路鸣低头去看床上的人，只见慕斯翻了个身，竟然真的趴着睡了。
人总是会有办法的。以前的导师曾经总这么说，秋路鸣倒是今天才意识到，这句话适用于任何方面。
慕斯醒过来的时候，看见有阳光透过窗帘缝洒在床边，他揉着惺忪的眼睛偏头去看，试图辨别时间。
房间里的空调开得很足，慕斯裹着被子翻了个身，转过去看见床头柜上的手机呼吸灯一直在闪烁。是谁的手机来着？
慕斯重新闭上眼睛思考这个问题。
这一觉睡得脑袋昏沉，他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那是他的手机。闭着眼睛摸索过来，再睁开眼看消息。
是两通未接电话，来自大老板慕楠。
慕斯眨了眨眼睛，清了清嗓子，才回过去。
慕楠不知道在忙什么，电话接得很慢，难得慕斯甚至一度觉得可以以后再联系。
但是电话一接通，慕楠迅速地解释了一下，“刚刚结束一个会议，你在干嘛？”
慕斯眯着眼睛，“刚醒。”
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慕斯闭目养神，听慕楠问他，“今天他们跟我问你了，我把事情都说了。”
闻言，慕斯反应了一会儿，才发现“他们”指的是爸妈他们，慕斯睁开眼，“包括秋路鸣？”
“嗯。”慕楠只说，“这事儿他们迟早得知道，现在这种情况下，瞒着他们也没什么意思。”
慕斯本来也没准备瞒着，只是突然被通知有点意外，“嗯。我知道了。”
“我听他们那意思，可能准备见你们一面。”
“我——们？”昏昏沉沉的脑袋瞬间清醒，慕斯猛地坐起来。
“嗯哼。”慕楠轻哼一声，“说起来，我倒是想再见见他。看看究竟是何方妖孽能把你迷成这个样子。”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慕斯假装不高兴了，“行我知道了，我回头跟他们联系。”
“对了，”电话里的人突然叫他，“你现在状态不错，有一事儿我要提醒你。你休假这段时间工作室可是亏损状态。”
慕斯知道他想说什么，突然问:“你跟宋医生联系过了吧？”
“没有。”慕楠不出所料地回答得干脆，“我说过，那是你的隐私，即使我关心你我也会尊重你。除非你像之前一样躲着不见宋医生她主动联系我之外，我不会多问什么。”
“哦。”慕斯眨了眨眼睛，将前两天跟宋医生联系后的结论简单复述了一下，“宋医生说我现在挺好的。”
“Ok，那你做好全面复工的准备，我会让荣松着手接洽那些项目。”
“哦。”
挂了电话，慕斯一头栽回被子里，一吸气，都是熟悉的味道。慕斯突然想起来身在何处，起身出去。
下午房子里很安静，慕斯光着脚去看那两条鱼，这才发现，这不是他之前买的那个鱼缸，这个更大，秋路鸣竟然做了一个拟生态的鱼缸，岸边的小石头上赫然趴着一只乌龟。
乌龟趴在那里，伸着脖子不知道在做什么，慕斯觉得新奇，乌龟他只认识普通的巴西龟，这一只看上去也不像。
他想起之前的一件事，压低了声音问:“你不会就是那个让我误会的大姑娘吧？”
正疑惑间，听见阳台的方向有脚步声，慕斯回头看见秋路鸣从阳台上进来，路过他的时候说:“你希望它怎么回答你，点头还是张嘴？”
慕斯眨了眨眼睛，指着乌龟问:“所以就是它？”好奇怪的名字。
秋路鸣偏头看乌龟，然后点了点头，“你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