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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霄寒厌恶血液的铁锈味，磨磨牙捏起安飒的下巴，眼神黯淡：“做到这个地步，你还没想起我是谁吗？”
“放手，我不认识你。我是和很多人玩过，但我记得他们的脸。再说了，我从来不会允许哪个床伴上来公司骚扰我。”安飒握上陈霄寒的手腕，舔舔残留有血腥味的嘴唇，“你刚刚的行为已经是性骚扰了，再不放手，我要找保安对付你了。”
手腕处隐隐有触电的酥麻感。陈霄寒下意识松手，安飒反应迅速，抬手推开他。他踉跄着往后退了两步，不可置信地看向安飒。
他从不会对我用能力，今天居然……看来他是真的不认识我了。在现在的安飒眼里，我只是一个莫名奇妙的陌生人，刚见面就性骚扰他，怪不得他用能力保护自己。
“Asa，出什么事了？”
远远响起周临渊的叫声。周临渊脚步匆匆，跑到两人面前，左看看右看看，最后把目光放在了安飒身上。
“刚听到有点吵，怎么了？”
“周临渊，来得正好。你认识这个男人吗？我没见过他。”安飒下巴指指脸色铁青的陈霄寒，用袖子擦了把嘴，“奇奇怪怪的，见到我就强吻我。公司什么时候连这种人都给放上来了？给我记住他的脸，放到黑名单里去，以后见一次赶一次！”
“你开什么玩笑，我……”
周临渊上前拦住想扑过来的陈霄寒，皱起眉摇摇头：“陈先生，何必自取其辱？Asa现在不记得你了，你害他多痛苦，为什么不能放他自由？以后各自安好，对大家来说都是好事吧？”
陈霄寒读出这番话语里有隐藏信息，咬牙切齿地压低声音：“周秘书，是你做的吗？”
周临渊不否认也不肯定，只是一个劲地把他往电梯方向推：“请不要逼到我叫保安。以后要是没事，请不要上来找Asa，我们工作转忙，没空接待陈先生。”
此时恰巧电梯门开了，周临渊用尽全力把陈霄寒推进电梯里，神情严肃：“我是为了他好。陈先生，强扭的瓜不甜，我希望你明白这个道理。”
陈霄寒转眼看过去安飒的方向，只见他表情淡漠，捡起地上的手机检查屏幕是否有开裂，压根不给电梯里的陈霄寒一个正眼。
“你给我等着。”
“事先声明，我认识警方的人。如果陈先生想对我不利，先过了警察那关。”
电梯门缓缓合上，陈霄寒无计可施，按下G层按钮，翻出外套口袋里的手机。
不是他想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他性格恶劣，至少没做过什么不光明正大之事。既然现在周临渊先动手搞坏他和安飒的感情，他自然不需要对他客气了。
拨过去的电话很快接通了，陈霄寒靠在电梯墙壁上，声线冷峻如地狱深处魔鬼的低吟。
“把所有人叫过来，不管现在做什么，半小时内要给我出现。你们之前多多少少欠过我人情，今天我要你们全部还清。”
21:10:03
43、
七座SUV内烟雾缭绕，烟草气味飘散四溢，浓烈得呛人。子书蓝田第三次因浓郁烟味咳嗽后，着实是忍不下去了，摇下车窗放了些室外新鲜空气进来。
开车过来的路上，好几次碰上红灯他都想开口劝劝陈霄寒。他们的行动不合符规章制度，回头要是追究起来，是很难解释清楚的。然而陈霄寒黑着张脸抽烟的样子凶神恶煞的，蓝田一来没自信劝服他，二来不太想惹事上身——毕竟发起疯来的陈霄寒，和安飒比起来可以说是半斤八两。
他们的车停在正对小区的停车场里，是个适合逮人的好位置。陈霄寒隔几分钟看一次手表，往窗外看一眼，没见到熟悉的车后再次垂头抽烟。他持续相同的动作有大半小时了，换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有强迫症。
“八点了，姓周的怎么还不出现？”第四支烟抽完，陈霄寒把它按熄在车载烟灰缸里，打开烟盒又取了一支点上，“狮子不是上来踩过点了，说他八点左右开车回这个停车场吗？”
“万一今天加班，他可能会迟些回来。阿寒，我们其实不是没有别的方法……”
陈霄寒细眉一抬，转过头朝蓝田喷出一口烟，语气不善地冷笑道：“队长，你们自己查出来的。周临渊是能力持有者，持有的能力是记忆修改。安飒和我不见期间没发生过任何意外，怎么会突然失忆？我不信什么巧合，我的幸运也告诉我，这事就是周临渊做的。”
“就算是他做的，又能怎么样？我们SRD是特殊部门没错，但是无故关押公民也是违反规定的。”
陈霄寒罕见地翻了个白眼，左手抖抖烟灰：“队长真是个中规中矩的好人。只要我们有理由怀疑周临渊和安飒失忆相关，就能以‘滥用能力’的罪名把他关起来。完全没有走条例漏洞，我们是在维护城市安宁。”
蓝田还想再说什么，恰巧有辆星空蓝雪佛兰开拓者开进停车场，停在了离他们不远的停车位上。推开车门离开的是个戴金丝眼镜穿西装的年轻男人，和资料上的如出一辙。蓝田刚想和陈霄寒说目标出现，转头发现他已经下车跟上去了，赶紧下车跟紧他。
这里地处旧城区，停车场附近灯光昏暗，附近巷子不少，是抢劫偷窃高发地带。陈霄寒跟在周临渊身后走了十来米，经过一条巷子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人拽了进去。
巷子里头伸手不见五指，蓝田只听到男人吃痛的闷哼，看不清具体发生了什么，于是打开手机手电筒照过去。
戴金丝眼镜的周临渊兴许是肚子挨了几拳，扔掉公文包捂住腹部，满头冷汗。陈霄寒揪住周临渊的头发，逼迫他抬头仰视自己：“姓周的，你之前和安飒演的拙劣戏码我不计较，八成是他要你演的。我想知道的是，你为什么消除他的记忆？你很多管闲事你知不知道？”
周临渊缄口不言，换来陈霄寒拳拳到肉的暴打。他癫狂的模样和街上打架斗殴的混混别无二致，平时伪装的温文尔雅此时荡然无存。蓝田很想上前阻止他，然而每当和他对上视线，对方都在用眼神警告他不要轻举妄动。
他应该有分寸吧？只打腹部之类的地方，应该是造不成什么大伤的……？
挨了四五拳，周临渊有些站不住，膝盖一软跌坐在地。他忍着疼痛抽气，颤着嗓音制止他：“够了……”
“你最好说实话。”
周临渊无力摆手，抹掉额头上的冷汗，气若游丝：“我只消除了和你有关的记忆，拉黑你也是我做的。你……你害得Asa多痛苦，自己心里没底？他好不容易逃出Arno的阴影，你知道这多难吗？我起初见你挺斯文还以为你会对他好，没想到你是个人渣。你配不上他，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Asa。”
陈霄寒没兴趣听他扯这些，在他脸旁的墙壁上踹了一脚：“你别讲废话。你现在给我去恢复他的记忆，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
“哈哈……”周临渊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