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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床伴,为了发泄不满,平衡自己委屈的心,他折磨了很多人。他人的哭泣求饶能让他兴致高涨,也勾起了他不愉快的回忆。玩弄他人是不能消除刻在心头的伤痕的,但他控制不住要去做。或许自己在被安诺第一次侵犯时就已经坏掉了,他想。
后来他生过一场重病,偏偏周临渊出差了没人能照顾他,他当时以为自己要烧死了,没想到秋理专程停下打工照顾他直到他痊愈。他没碰到过不求回报对他施以善意的人,可事实是,在秋理的眼神里,他未见过一分一毫的恨意。
这世界上是有善良的人存在的啊。
安飒抱着答谢的想法,加之他渴望与善良的人相处,提出终止交易做个朋友。虽说最初他们的关系一言难尽,但到了真正做朋友,他发现感觉并不赖。
那是他第一次感受到,普通的友谊是什么样的。
距离上一次见面有好些时日了,他们各忙各的工作,抽不出时间约出来聊聊。更何况现在秋理是SRD的人,和他们队长情投意合走到了一起。有恋爱谈的人哪顾得上找老友叙旧,他完全能理解。
安飒本不想向对方吐苦水的,他不是喜欢示弱的类型。祭拜安诺如一石惊起千层浪,牵扯出他最不想面对的记忆,加之现在跟陈霄寒的关系不上不下,他实在是不知道找什么人倾诉,最后头脑一热,决定去找他商量。
同一个队伍的人,在正常的交往中,说不定知道更多细节吧。
抱着这样的想法,他在晚上十点来到滨江东路‘Ressursum’酒吧,推开了那扇厚重的木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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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悬挂于木门上的铃铛伴随开门动作晃动,奏起一串悦耳的铃音。仅能容纳十来人的小店面内空无一人,徒留在吧台里打电话的调酒师和坐在角落下象棋的安保和服务生。
安保和服务生只抬头看了一眼,见来人是预约好的安飒,又继续低头下棋,木制棋子敲击桌面的‘啪嗒啪嗒’很是清脆。安飒径直走到吧台前,挑了张顺眼的椅子坐下。
秋理正和电话那头的人聊得忘我,一抬眼发现安飒来了,赶紧和对方道别:“Asa来了,我先挂了。嗯?接我?好啊,我快关店的时候打电话给你啊……嗯嗯,待会儿见,老公。”
“真腻歪。”安飒故作嫌弃,咂咂嘴托起腮,“来杯长岛冰茶。”
“你不是不喜欢长岛冰茶?”秋理忽略他的冷嘲热讽,拉开身后的玻璃柜取下几瓶洋酒,“长岛冰茶度数很高,我给你调低度数的吧。”
“醉了也好,我就要原配方。”安飒坚持主见,手指敲敲桌面,“你要是给我调低度数的,我会找店长投诉你的。”
秋理拿他没办法,撩起垂落的齐耳发,按照分量倒入原料:“因为阿寒很喜欢长岛冰茶,所以你也学人家喝?”
一上来就被对方堵住,安飒咂了咂舌。他咬咬下唇,翘起腿靠在椅背上,略显烦躁地用手指将桌面敲得‘哒哒哒’响。
“被我说中了?”秋理摇晃着雪克壶,上吊眼眼角稍稍翘起,“我好歹经常和男人谈恋爱,恋爱的小心思我还是看得出来的。和阿寒进行得不顺利?”
冰块撞击雪克壶的响声和店内播放的轻柔音乐交织在一起,奏响一曲优雅的乐章。安飒沉默不语,低着头静静聆听这首独特的乐曲。
沉默间,一杯深褐色的长岛冰茶调制完毕。秋理推过圆底玻璃杯,边清洗雪克壶边笑道:“你要是想聊天,在喝酒之前聊会比较好啊。你这个一杯倒,醉了不知道自己说什么的。我先说好,要是你醉倒了,我不会送你回家的。”
安飒不服气地哼了一声,只抿了一口酒。酒精浓度确实很高,以他的酒量,这一杯下肚肯定是会醉的。周临渊在公司加班没空来接他,他要是想好好回家,怕是不能喝完这杯酒了。
“你特意来找我,不就是想问问阿寒的事吗?来嘛,聊聊你们最近的情况?”
由于今晚安飒包场了,秋理也不需要接待其他客人,便推开吧台的门走出来坐到安飒身边。他戳戳安飒的胳膊,托着腮催促安飒快交代清楚状况。
“能有什么情况。他一有空就过来找我做爱,每次都要把我玩到崩溃才收手。”安飒紧咬下唇,为他们尴尬的关系而羞耻,“他很坚持我们不是情人。就这样。”
“嗯……以阿寒那个EQ,估计早看出你喜欢他了。可是好奇怪啊,他一直拒绝你,还找你做爱?”秋理好像不太能理解陈霄寒的行为,皱了皱眉,“那他有没有什么反常举动?”
“反常举动?没看出来。哦,不过他好像知道我喜欢什么。”
秋理怔了怔,鼓起嘴嘀咕了一句‘阿寒一向只会记住有好感的人的喜好’。安飒没听清,再三追问,秋理却不肯重复了:“也不是完全没戏的。但你问我要怎么追阿寒,我不知道。我们虽然在一个队伍很久了,可是阿寒是个很难摸清的人。我们整个队伍的人都不太能搞懂他,估计只有他清楚自己心里是怎么想的吧。”
他所言在理。除了在床上那些明显的恶趣味,安飒基本看不懂陈霄寒的一言一行。日常生活中的他总是那么捉摸不清,好像做什么都不过是随心而行,让人猜不到他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你要打动阿寒的话,怕是有点难。阿寒的白月光师姐,苏月笙知道吧?”秋理玩弄着脸旁的黑发,缠了几圈在指尖上扯了两下,“我们队里有能读取内心的人,说阿寒状态一直很糟糕,大部分时间是很难过的。他心结一天解不开,你的机会就……很渺茫。”
他等了一阵,没听见安飒的答复,换了个话题:“说起来,你为什么会喜欢阿寒啊?他装斯文的时候讲话阴阳怪气的,听着就生气。”
那自然是因为,最开始认识装斯文的陈霄寒时,他的言行举止实在是和安诺太像了。他勾搭陈霄寒不过是为了折磨与安诺相似的他,哪知道会被他按在身下?当日只是花花公子轻浮的搭讪,谁料到会有今日的为之着迷啊?
安飒烦燥得很,抬手揉乱微卷的短发,拿起杯子一口气喝下将近半杯鸡尾酒。
他还是高估了自己的酒量,半杯酒下肚,他已经有些发昏了。他拍拍额头,试图跟上还在旁边喋喋不休的秋理的节奏。
“我本行是收集情报的,老朋友一场,告诉你点有意思的吧。我之前打听到了,阿寒的原生家庭真有些糟糕。他父母很早离婚了,跟了妈妈后妈妈改嫁去了国外,丢下他一个人在国内读书。他本身比较叛逆,加上没人管,自然而然成了不良,整天辍学打工什么的。”
秋理说起打探回来的情报一点也不含糊,好像这些事他自己经历过一样:“他出来社会早,为了过日子活得很圆滑。我说这些没别的意思,只是想告诉你,阿寒的圆滑和你哥哥是不同的,而且阿寒应该是个比较缺爱的人……你或许可以把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