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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也下了诏书,“收拾好就赶紧回去吧,别让你家人担心。”
刚擦完桌子洗好手出来的季青扬连口水还没喝就被老师着急忙慌地往外赶,他委屈地蹭了蹭手上的水,踌躇着走到老师跟前,小心翼翼地扯了扯老师的衣摆,红着眼睛请求道,“老师,我能不回去吗?”
“不能。”昨晚把他带回来就让自己悔青了肠,这会儿还想赖着不走,铁定是没得商量。
见沈书辞如此决绝,季青扬干脆地攥住了老师的手,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耍赖道,“我不管,您说了我们能上床,那您家里的床我也能上,我就可以在您家里睡觉。”
沈书辞震惊地看向能如此恬不知耻地说出这通歪理的季青扬,梗了半晌终于骂出了句,“你疯了吧?”
“我们只是炮友,昨天晚上把你带回来没让你流落街头是我心善,你最好别不识好歹让我没了耐心。”
森寒的眸子发出阵阵冷光,长久的注视让季青扬骇得松了手里的衣料,他无措地站在原地,通红的眼眶里泛起一片水光。
看着眼前人要掉不掉的的泪珠跟由于难过松垮下来的肩脊,沈书辞不由蹙起眉反思了一遍刚刚脱口而出的话。
意识到自己说的的确有些过火,他下意识舔了舔嘴唇,略显仓促地转身向沙发走去,喝了口茶舒缓了下尴尬后,不甚熟练地对杵在电视机前的季青扬安抚道,“咳,先喝口水。”
听老师的话喝了一壶水,季青扬红着的眼圈也慢慢褪了下去,只不过嗓子还是哑得厉害,“对不起老师,刚刚是我鲁莽了。”
还挺有自觉。刚刚生出的内疚之情还未落实便被季青扬的一句道歉捧杀在了萌芽阶段,沈书辞倚在靠背上满意地瞟了他一眼,暗自笑了对面那人一句“呆瓜”。
“我不是故意耍赖皮的。我怕您在家里闷,还担心您吃得不健康,您又爱熬夜,身体也不好,我得保护好您,咱俩得一块儿活到一百岁。”
正午的阳光打到低着头的少年身上,说完最后一句,他缓缓抬头看向背光而卧的沈书辞,目光痴恋惶然,像在看敬畏的神明。
听着他哑声道来,沈书辞心里莫名觉得一暖。对上少年热忱的双眸,虔诚质朴的牵挂让他突然感概,有人关心的滋味儿似乎也不赖。
不需要付出任何情感,还能在这毫无留恋的人世间找点乐子,既然有人愿意,他也情愿入局。
“下午太热了,晚上出去吃烧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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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有了沈书辞的默许,这个暑假季青扬成了名都小区里的高频出入人员,不仅如此,他连带着在小区周边的饭店也成功混成了行走的vip。
“老师您起吧,我五分钟就到。”
从吉祥馄饨那家早餐店出来,季青扬照旧拨通了沈书辞的电话,对面语气不好,可他话里依旧洋溢着朝气,让人听了就忍不住跟他一起迎接美好的一天。
两个月前的某天早上,沈书辞就是因为这个活力激扬的声音才没忍心跟他发火,以致于整个暑假,他天天都被这项贴心的叫醒服务强制开机。
提着油饼馄饨上了楼,沈书辞已经把门开了个缝,季青扬熟练地换好鞋摆好早饭,老师正好洗漱完从卫生间走了出来。
“老师,您今天有点喜欢我了吗?”
帮沈书辞拉好座位,季青扬坐到对面给他递了一杯泡好的龙井,然后支起胳膊,一脸期待地向对面那人笑着问道。
“没有,快吃饭。”
自从上次两人滚到床上季青扬趁着沈书辞被操得意识混沌时引着他说出那句“会喜欢你”之后,每早询问老师对自己的感情进程就成了他铁打不动的神圣仪式。
没得到想要的答案,季青扬难掩眉目间的失望,他垂下眼帘,撇弯了嘴,赌气似的喝了一大口的馄饨汤。
少年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当他吃掉碗里第一颗馄饨的时候,原本暗沉的眼睛里又闪出了欢喜的光,“老师,您是明天开学啊?”
不知道这狗崽子又冒出了什么神奇想法,沈书辞警惕地看了一眼蠢蠢欲动的季青扬,然后迟疑地点了点头。
“那,那我明天送您去学校,还能正经听您讲一节课!”季青扬兴致勃勃地安排着明天的计划,正当他说到中午要在家试试昨天刚学的鲫鱼豆腐汤时,沈书辞突然开口打断了他。
“你哥还没把酒吧给你吗?”他微皱起眉,话里透露着些许不耐,见对方一副闭口不谈的模样,接着沉眸用哀其不争的语气问道,“你要玩到什么时候?你多大了,该有点正经事了。”
“我没有玩儿,我是在追您啊。”反驳的语气中透露着些沮丧,季青扬耷拉着尾巴蔫蔫解释道,“我哥之前一直在找卿卿哥,这两个月他都没去过几回公司。前几天回家的时候我俩还没说上两句话,他就立马又出去了,我也想赶紧挣钱攒彩礼,可我哥他不给我啊。”
“老师,您是不是觉得我很失败?”可怜巴巴地讲述了一场自己被无辜牵扯其中的情仇大戏,说完他还不忘挤出几滴泪来彰显一下自己的无助,“我哥最近情绪特不稳定,他不开心就拿我出气,老师,我现在都不敢回家了,您愿意收留我一阵儿吗?”
“不愿意,你之前怎么过来的,往后接着承受就行。”
本以为铺垫了一堆能激发出沈书辞内心深处的同情心,却不料老师依旧决绝地拒绝了自己。
“老师,我哥疯起来真的特别吓人,你看我胳膊,”不死心的季青扬跨过餐桌撩起了衣袖,小麦色的皮肤上连红带紫,手腕上还有两道见血的伤,“昨天卿卿哥又打他了,他回来二话不说就拿我操练起来了,老师……”
说到伤心处,季青扬眼圈又红了起来,泪珠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噼里啪啦往桌子上掉,沈书辞瞧他这副可怜模样,终是于心不忍,长出了口气后,捏了捏山根,妥协道,“先住两天吧。”
顾着季青扬手上有伤,沈书辞难得系上围裙刷了回碗,擦完手出来,微信群里就发来了开会通知。
虽然他平时对什么都不上心,可吃饭的东西却不能马虎,草草换了身衣服,交代好狗崽子老实呆着之后,急匆匆地拿着钥匙出了门。
关门声清脆响起,家里只剩下了季青扬一个人,他笑嘻嘻地卧进沙发里,脸上荡漾着心满意足的笑意。
“得赶紧把酒吧要过来了。”蓦然想起吃饭时老师一脸严肃的问话,季青扬怕再拖下去老师生疑,于是赶快拨通了季君驰的电话。
“喂,哥。”刚刚狠狠编排过对方,这会儿听到季君驰的声音 ,他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心虚地问了一句,“您最近还好吗?”
“还行,怎么了?昨天晚上摔得胳膊还疼?”
“没没没没,不疼了不疼了。”昨晚他让一个不长眼的骑着摩托给撞到了墙上,大夏天的胳膊露着,红砖墙崎岖不平,一撞就冒了血留了印。刚才的苦肉计就是他昨晚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