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挨了一下。

“没事没事,给你球。”莫名遭这飞来横祸,虽然心里并不在意,可身上的疼却是真实存在,季青扬把球还给那个男生之后,背上挨得那块儿后劲也冲了上来。

沈书辞见他面色不好,微皱起眉,语气带着些往常不会出现的关切,匆匆问道,“确定没事吗?”

“……有事儿,老师,我疼。”沈书辞不问之前,季青扬觉得自己还能忍耐,可老师突然关心了他,委屈就像玻璃摔到地上一样,“啪”的一声在他心里炸得粉碎。

少年眼睛里闪着碎光,嘴巴向下撇了一个可怜的弧度。沈书辞最看不得他这副模样,偏偏季青扬像是吃准他会心软一样,上前一步轻轻牵住了他的手,踌躇着挪到老师身后,下巴虚虚地贴在了沈书辞的肩颈处,小心问道,“老师,您能答应我件事儿吗?”

“……先说。”沈书辞没来得及把他从肩上扯下来,耳边就响起了嗡嗡的哽咽声。

“我今晚能去您家吗?”

“不能。”这种原则性的要求沈书辞不用思考瞬间就能给出答案。

“可是我没把卿卿哥给我哥带回去,我哥肯定得打我,老师,我背还疼着呢。”

几滴滚烫的泪透过衣料浸到皮肤,明知道狗崽子是在撒泼耍赖胡搅蛮缠,可沈书辞最终还是把他捡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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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回到家洗完澡,出来见到躺在沙发上的季青扬,沈书辞擦头发的手瞬间一顿。

自己当真是被这狗崽子下了蛊了。

活了三十年,他从没对其他人这般纵容过。明知季青扬居心叵测,可一想到那人立在床边打颤的腿,吃饭时细致地给他剔鱼刺的模样,拒绝的话说到嘴边,偏又生生咽了回去。

真是疯了。

“老师,我刚刚太困了没撑住就眯了会儿。”听见客厅传来动静,季青扬揉了揉惺忪的眼,看到老师擦着湿发,还没回神就晃晃悠悠地去浴室里找吹风机。

沈书辞看他实在是困,还没等人走到门口就提着衣领把狗崽子扔进了书房,“安生会儿吧,你就睡这儿。”他指了指久未睡人的铁架床,交代完后转身就要离开。

“不能和老师睡吗?”希望落空,季青扬嘴巴一撇眼泪就冒了出来。

“不能,赶紧睡,睡醒赶紧回去。”

把人带回来就已属越界,怎么可能再放这虎视眈眈的狗崽子进自己屋。

两人相安无事度过一夜,第二天起床之后墙上钟表的时针已经指到了十二点。

点了外卖,沈书辞端着他的老干部保温杯躺到沙发上开始玩手机,瞧着老师没有要和自己聊两句的打算,季青扬耷拉着尾巴偷偷挪到了老师旁边。

“老师,下午您有什么安排吗?”闻着沈书辞保温杯里发出的沁人茶香,季青扬忍不住想尝尝老师嘴里与之相同的味道。

沈书辞对季青扬来说就像瓶行走的rush一样,稍闻两下就忍不住情欲翻腾。

沙哑的声音自身侧传来,其中夹杂的情绪露骨嚣张,气息打到他的耳旁,沈书辞偏偏头,眼皮抬都不抬地漠声回道,“没打算,你吃了饭就赶紧回去。”

再次被下了逐客令,季青扬原本荡漾着的春心瞬间碎成了渣,他失落地趴到沙发靠背上,颓唐地拽了拽老师的袖子,“老师您想去看看新上的电影吗?”

“不想。”

自打两人起床后在客厅碰头,季青扬嘴里除了“下午要出去玩吗?”“晚上可以一起吃饭吗?”“老师我想带您去看电影可以吗?”就没了别的话,沈书辞被他吵得不胜其烦,倦倦应了声后,终于忍不住往狗崽子大腿上给了一巴掌,“你很闲吗?你不用去找实习单位吗?我记得大四学生暑假就该定下实习点了吧?”

“你不会成绩差到46家公司都不要你吧?”沈书辞轻蔑说完,扫了眼怔怔的季青扬,不等他再继续嘲谑,那狗崽子一个激灵扑到了他腿边,眨着圆溜溜的眼睛急切解释道,“没有!很多公司都给我发入职邮件了,不过我哥说没必要去别家公司,他过几天要给我个酒吧练手。我真不是没公司要,是我不用去他们那儿。”

怕老师不信,季青扬还略显骄傲地补充了一句,“我综测在学校占百分之十五呢,很厉害了。”

招生办去家里要人,八年没交过学费,奖学金拿到手软,单成绩就吊打第二名十个点的沈书辞并不明白为什么综测只占百分之十五就可以让他这么有成就感。

也许这就是学渣的快乐吧。

目光中饱含鄙夷地看了一眼洋洋得意的季青扬,沈书辞暗自翻了一个白眼,端着水杯抿了口热茶勉强压下了嗓子里呼之欲出的嘲讽。

被老师一个眼神镇在原地,季青扬可怜兮兮地耷下了眼帘,纠结半晌,终究还是沉不住气又强调了一下,“老师,我真的挺厉害的,就是马原不行。”

在一个马原老师面前说自己马原不行,也不知道是说他蠢,还是说他率真。

怕自己再与这狗崽子待下去会造成什么不可挽留的损伤,沈书辞默默吸了一口气后起身回了书房,徒留季青扬一个人窝在沙发上舔舐“情伤”。

老师是不是觉得我很笨?会不会担心我以后养不起他?

思索至此,季青扬的眼泪不自觉就掉了下来。任谁被心上人质疑自己的能力心里都不会觉得舒坦。

好在经过这些天同老师的相处,他早已习惯了沈书辞那喜怒无常的性格,也渐渐学会了快速调整自己的心情。

撩起下摆蹭了把眼泪,吸了吸鼻子后,季青扬拨通了季君驰的电话。

得赶紧让他哥把他答应好的那家酒吧交给他。

“哥,”等了许久不见对方回话,季青扬迟疑地确认了一遍电话号码后又懵懵地试探道,“哥?”

对面响起一阵嘈杂,不多时一个沙哑的声音经由电流传至耳膜,“扬扬,怎么了?”

那人一开口便吓得季青扬甩了手机。见鬼,卿卿哥怎么会接了电话?按理说昨晚他哥没理由找到叶许卿的。

正当他不知该如何开口,门铃礼貌地响了两声,估摸着是外卖到了,季青扬与叶许卿匆匆说明自己的意向后急忙挂断了电话。

沈书辞在书房里听见声响,端着杯子冒出了头,看着狗崽子把东西都准备妥当后,这才慢悠悠地坐到桌前。

“老师,您以后,别总吃鱼,对身体不好。”

看着眼前一水儿的鱼片鱼骨鱼皮,再联想到前几次老师带他去的饭馆,季青扬不由担心起了沈书辞的身体状况。照沈书辞这样不加节制地顿顿吃鱼,痛风那是早晚的事。

战战兢兢向对面的“皇上”进言,不料那昏君不但不听他劝,还反过来倒打一耙,“你不爱吃就回去。”

对这番劝告不以为然的沈书辞夹起一条泡椒鱼皮放进嘴里,威胁完季青扬后还冷着脸撇了他一眼。

再次被眼刀剜了块儿肉,季青扬摸了摸泛疼的胸口乖乖闭上了嘴。

伺候着昏君吃饱喝足,这无情的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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