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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室的门。

板正的白衬衫，西装裤，利落的寸头。

还是这么衣冠禽兽。

打扮得规规矩矩，却还是掩盖不住黑社会一般的气息。

孙落湖也将他从头到脚扫视一遍，然后微笑着伸出右手，“好久不见。”

白庙冬伸手握住，“你好，好久不见。”

他突然皱眉，拿纸擦了擦手上粉笔灰，“你应该先把手洗干净，再跟我握手。”

白庙冬干笑道：“抱歉，没注意。”

他示意白庙冬往外走，“没想到我弟弟班主任是你，难怪他成绩那么糟。”

“哈哈……”

“我订了麻辣火锅，吃了饭有事跟你说。”

太阳晒得地面都扭曲起来，白庙冬刚走到楼下，就出了一身汗。

“……哦哦，好。”他不吃辣，更不想吃冒着热气的东西。

孙落湖看了他一眼，“穿这么厚你也不热。”

白庙冬：“……”只是长袖而已，没有多厚好吗。而且他很热好吗。

“你话还是那么少。”

“……”还不是因为你说的话让人没法接，“上课说话多，私下就不太想说了。”

路上蝉鸣尖锐，几乎震耳欲聋。

孙落湖突然问了句让他脊背发凉的话。

“和你住一块的那男的是你学生？”

他脑袋一片空白，良久没有回话。

孙落湖搭上他肩膀，凑到他耳边又说了一遍：“和你那么亲密那男的，是你学生吧。还是该说恋人？呵呵，不用担心，我不喜欢多管闲事，只是需要你考虑答应我一件事。”

白庙冬不再觉得热了，他已经冷得打颤。

“只不过和学生住一起，你未免想的太多了。”

“呵呵……人言可畏，说出去谁去关心是不是真的？”

孙落湖噙着笑，一路搭着他肩膀。

火锅店人声鼎沸，热气腾腾，空调无力地吹着，白庙冬觉得自己两腿发软，想快点从这个人眼前离开。

孙落湖终于放下筷子擦嘴，白庙冬着急地看着他。

他指了指冒泡的锅，“把剩下的吃了吧。”

白庙冬哪有心思吃饭，“你到底要我做什么？”

孙落湖面露不快，“没听见我说话？”

“为什么找我？我只是个老师，帮不了你什么。”

“真他娘烦人。”孙落湖起身，一手撑在桌上，拍打他的脸，沉声道：“不知道节约粮食？不吃我现在塞你嘴里。”

白庙冬又气又怕。他和魏申的事宣扬出去，魏申的人生可能就完了，他太清楚学校为了声誉能做出来什么事。

他拿起筷子，把锅里的菜都捞出来往嘴里放，也不知道烫似的，不停地往下吞。

孙落湖看着他，嘲笑道：“你还真喜欢那个小男生。怎么，被他捅屁眼爽到了，离不开了？”

白庙冬喉咙像是被扼住一样，吞不进食物，也无法呼吸。

孙落湖：“别吃了，你这吃相看着真恶心。”

白庙冬放下筷子，俯身把嘴里食物吐在垃圾桶里。胃里也翻江倒海，他遏制住呕吐的冲动，擦干净嘴。

孙落湖转动手上的戒指，“找你也不为别的，就是你们班有个叫卢得水的，让他退学。听说他得了你的福进来的，也由你解决吧。”

白庙冬路上做了很多猜测，听到他的话一点都不惊讶，“我没那个权力。卢得水考进来也是他自己本身，和我无关。”

“你自己看着办。”孙落湖起身，整理衣服，“再会，老同学。”

店里人来人往，很快就看不到他的身影。

白庙冬回去路上给石峰打了电话，说孙落湖觉得有个人碍着他弟弟了，想让他退学。

石峰沉默片刻，才说孙落湖以前跟他弟弟关系并不好，不是一个母亲。为了家族产业，他向来希望弟弟长成废物。

白庙冬想起卢得水之前说的话，联想孙麻花近来的表现，才明白内里因果。

石峰又说，现在看来他其实挺关心这个弟弟，果然谣言不可信。

白庙冬挂上电话嗤笑，以前觉得石峰聪明，现在觉得他真傻。

21:20:00

31

夏天大张旗鼓地在地界上张牙舞爪，无可救药地渗透每个角落。

魏申睫毛上挂着汗珠，眼睛一眨，滋滋地被地表蒸发。

他果然最讨厌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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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前头发往后拨弄，定定看着那个眼神犀利的寸头。

“哦，想起来了，是你啊。”

孙落湖脸上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浮夸得像影视剧里的龙套。

“就你一个？”孙落湖挑衅地看他。

魏申动了动脖子，“不要废话。”

“呵呵……”孙落湖掏出烟点上，透过上腾的白烟紧盯着坚定的少年，“不想死，现在滚还来得及。”

魏申：“按照你们的规矩，我记得打输了的，就要听从一个要求。大少爷也不例外吧？”

孙落湖饶有兴趣地看他：“那就试试。”

话音未落，魏申的拳头已至他太阳穴，孙落湖以迅雷之势避开，同时反扣住他的胳膊，手肘在他背上用力一击。

魏申承受住剧痛，脚下勾住他的腿，欲将他狠摔在地，却在瞬间被躲过。他手臂横扫，打中孙落湖肋骨同时，脸上落下千斤似的拳头，嘴角立即撕裂。他握拳还击，腹部瞬间受到了重击，手上力道不自觉卸去一半，被轻易挡去。

“多久没打过架了？弱成这样。”孙落湖将魏申摔到墙边，脚用力踩在他胸口上。

“才几下就不行了，还想打过我？”吐掉嘴里的烟，踩灭，蹲下和魏申对视，“小子，我记得你初中跟着疯子在那边干了一段时间，后来逃走了，现在找上门不怕我抓你回去？”

魏申往旁边啐了一口血水，“你不就是来找我的吗？盯了我好几天，不就是在找机会？为什么现在跳过我找老师？”

“哈哈，你果然聪明。”孙落湖拍了拍他的脸。

因为这个动作，魏申眼里的怒火突然浩大，他揪住孙落湖的衣领，狠声道：“不要做这个动作，尤其对我老师。”

“哟，心疼了？”孙落湖笑着掰开他的手指，“果然一碰那个人，你就自己找上门来。”

魏申手指被掰得发白，几乎再用力一点，就要生生折断。他咬着牙，“疯子他怎么了？”

孙落湖眼底闪过诧异，轻轻一笑，“疯子腿被打断了，那边缺可信的人，让我找找你。”

“你也看到了，我不会打架了，恐怕帮不了他。”

“我也不想让你插手这事，一个外人我可不放心。但是他信你，我也只好帮一下他咯。”

魏申直直地注视着他，像是要透过这双眼睛，看到他内心独白。

“你应该想好让我怎么做，才肯放过我们吧？”魏申声音沉着，不像是处在威胁中，倒像是会议上在谈判。

孙落湖笑得更开心了，“现在我倒是觉得……你还真的挺不错的。”

魏申眼神顿时凛冽。

“不要担心，现在还不需要你。”孙落湖撩起裤脚，拔下藏在里面的匕首，将它扔在空中。

寒光锋利地剖开炎热，开辟方寸冰冷。

修长的手指准确地接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