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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圆婶女儿正逢手上的项目到紧要关头,在外地出差没请到年假,加上彦和又快生了,离不了人照顾,她干脆留下来和明深他们一起年。
两个专业厨师提前好多天开始准备,桂圆婶主厨,凌生打下手,腌了卤味腊肉,包春卷、四喜丸子,还有酒酿和八宝饭,光冷盘点心就六七种,这还不算大年三十晚上当天要做的松子鲈鱼、豆豉大虾、冰糖羊肉等等一桌子大菜。
节前桂圆婶抽空开着小车带凌生去中国城淘了许多吉祥如意的小饰品,用她老一辈的话来说,过年就一定要多姿多彩,热热闹闹,替来年讨个好彩头。彦和现在怀着两个小的,身体又一直不好,凌生也抱着虔诚的心,希望哥哥能平安生产,健康顺遂。
除夕夜那天,德国看护因为家里有事下午请了假,剩下一屋子国人,电视里放着华语频道的联欢晚会,主持人时不时cue嘉宾出来表演才艺。
彦和半躺在沙发上,昏昏欲睡,他现在是家里最闲的人,全家重点保护对象。每天任务就是好好吃饭,安心养胎。只要没有头疼发热,失眠心慌,夜里不被抽筋盗汗折腾醒,每个菜能吃上几口不依赖营养液,明深就算他超额完成任务,恨不得像哄小孩一样给他在记录身体数据的本子上画一颗五角星。
明深和医院那边约好,过完春节入院,如果各项检查顺利的话,满三十七周半进行剖腹产手术。顺产风险太大,彦和的身体也耗不起。
电视里爆发出一阵欢呼声,好像是哪组嘉宾做游戏赢了。彦和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挺着肚子笨拙地换了一个姿势。进入怀孕末期,彦和的肚子像充气过多的皮球,高耸在腹间,其他部位却瘦得几乎要脱型,脸色青灰,精神也一日不如一日,有时好好说着话,突然就停下来,闭着眼睛手抵在腹部咬着嘴唇忍痛。
凌生从厨房探出头,看了眼客厅,走过去帮彦和把滑落在地上的毯子捡起来重新盖好。
“饿不饿,再过会就能吃饭了。”他伸手摸了摸彦和的额头,体温不高,又把额前的碎发往一边捋好。
“好香,做了什么菜?”彦和揉了揉眼睛,温和地看着凌生。
凌生今天穿了一件深灰色的毛衣,头发剪得很短,干净利落,脸上线条凌厉,眼神深邃,已经有了一个男人成熟稳重的样子,偏偏胸前戴着桂圆婶给他的围裙,墨绿色的田园格子风,整个搭配起来又有一些可爱。
“好多,有鱼有虾,晚上你一定要多吃一点,我今天可是大显身手。”
“桂圆婶没嫌你班门弄斧?”
“哥,你也对我太没信心了。”凌生佯装抱怨, “好歹我也是跟过师傅,做了好几年学徒的,虽然比不上星级酒店,这些家常菜还不是小打小闹,湿湿碎啦。”
“好,晚上检验成果。”彦和失笑,“点心有多的话给隔壁两个老太太送一些过去,她们喜欢中国菜。”
“已经去过了,桂圆婶真厉害,德语可溜了,叽里咕噜一通说,把两个老太太逗得特别高兴,还送了几个小灯笼。对了,她们问你好,说生完了过来看你。”
“你别小看桂圆婶,她退休前自己带一整个班子,手下很多人。”
“我哪敢小看她呀……”
“肖凌生,又嘀咕什么,我可听到了。”桂圆婶在厨房里喊,“赶紧过来把鱼炸了,等你呢。”
“来了来了!说你好呢!”凌生朝着厨房的方向大声回道,又转头把遥控器塞彦和手里,“哥,你再看会电视,好了我来叫你。”
“嗯,去吧。”彦和宠溺地摸了摸他的头。
五点多,明深从外面回来。
他今天和合作方临时有一个会,对方老总晚上要飞新加坡,临走前一些细节想要和明深当面敲定。年三十还把人叫出去,德国老总也有些不好意思,幸好合同签得很顺利,明深赶在晚饭前到了家。
外面又下起了大雪,眼到之处皆是白茫茫的一片。明深他们别墅旁的一条主干道因为树枝被积雪压断,挡住通行,暂时封路了。好几辆警车闪着警示灯停在路中间,工作人员有序地设起路障,疏散车辆。
推开门,屋内暖洋洋的热气和食物诱人的香气扑面而来。
明深的大衣和围巾上还散落着白色的雪花,很快化成水汽,消失不见。他把外套留在玄关,换上棉拖鞋,第一件事就是去客厅看彦和。
“宝宝今天乖不乖?”明深弯下腰半跪在彦和旁边,他鼻子冻得红红的,手有些冰,身上还带着室外的凉气,彦和去拉他,他下意识地往旁边躲了躲,说了句手凉。
桂圆婶听到声响,从厨房出来,去浴室拿了热毛巾递给明深,让他们准备准备,马上开饭。
明深谢过桂圆婶,用毛巾擦了擦脸,随后从旁边的椅背上拿起彦和的毛线外套替他披好,蹲下身,搂着彦和小心翼翼地把他抱起来。
“今天挺安静的,没有闹。”彦和肚子太大,已经看不到自己的脚尖,他的腿没有力气,大部分的重量都倚在明深身上,像只笨笨的企鹅,一步一步慢慢往餐厅走。
凌生已经摆好了一台子菜,正拿着干净的碗碟放到每个人的座位前面。见到彦和他们过来,朝明深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他到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明深,以前关系闹得僵的时候,各种讽刺的称呼张口就来,现在真成了一家人,反倒有些尴尬,明深哥什么的无论如何也叫不出口。
“好多菜,辛苦了。”明深倒是比他自然许多,拉开椅子把彦和抱进去,又在背后塞了个垫子撑住他的腰。他现在心思全在彦和身上,之前彦和被宝宝折腾到痛晕过去的事,几乎把他吓出ptsd,每次想起来都心有余悸。
一顿饭吃得热热闹闹。
明深开了瓶年份不错的红酒替大家满上,又给彦和倒了小半杯果汁。
桂圆婶是个开心果,她本身是北方人,说话特别逗,谐音梗张口就来,因为明深和彦和都是偏安静理性的人,她平时有所收敛,不太和他们开玩笑。现在遇到大大咧咧特别能闹腾的肖凌生,两个人你来我往,唇枪舌战,瞎聊天都跟捧哏逗哏似的,笑得彦和眼泪都快出来。
只是彦和晚饭还是吃得不多,大部分时间忙着给明深他们夹菜。他身体负担太重,胎儿一直顶着胃,哪怕为了大家高兴有心想要多吃一点,也实在咽不下去,低着头在碗里捣鼓了半天。
“饱了就不吃了,一会看晚会坐着消化消化。”明深帮他把碗收起来放到一边,“今天已经表现很好了。”
彦和被他当着大家的面哄小孩子的语气搞得有些不好意思,耳朵根微微泛红。
“明深少爷,你放着放着,我来收拾。”桂圆婶赶紧站起来,想要帮手。
“没事,一会再洗。桂圆婶,先吃饭。”明深随意地挥了挥手,兴许是因为高兴,酒气微微上头,明深也难得放松下来。
“哥,宝宝名字起好了吗?”凌生嘴里咬着四喜丸子,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