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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一条线路地扫荡,一枚一枚子弹地射出。那血液从海里冲到岸上,再把土地腐蚀成皲裂的模样。

在他的眼中雅拉瓦也和他们一个样,海民杂种浑身都贴满了不可信的标签。所以他们偷窃,背叛,用着那些小聪明,对他进行下流的引诱。雅拉瓦的开心是不齿的,眼泪也是低廉的,他给自己的拥抱同样能给别人,他让自己享用的躯壳也一定服侍过其他的生灵。

所以诺肯掠夺着他,占有着他,哪怕动了感情却也抵不住心中的厌恶。那充满爱意的眼神里有着太多的杂质,可却依然抓住了雅拉瓦的灵魂。

这就是真相。

雅拉瓦看见了塞西洛的冷漠和残忍,那是塞西洛无处释放的怨愤与仇恨。他从牢房走出去的那一天回头看了一眼,从那刻起他就决定封锁所有的情感。

他打着为诺肯征战的旗号,虐待着任何被抓进来的犯人。

他拷打他们,奸淫他们,他在他们身上释放着所有恶劣的恨意。他要的不仅仅是复仇,而是要一种扭曲的平衡。

所以他揪住古卡的头发将对方摁在桌面,他撕裂古卡的身体让鲜血随大腿流下,他要古卡的眼泪和求饶,要古卡朝着他下跪再舔舐着脚边的地板。

他看着古卡肮脏狼狈的模样,他知道这和这个人的软弱与自己对其的吸引脱不了关系。于是所有的、隐晦的爱慕便成为了筹码,压在了古卡的后背上。

他将古卡从地上拽起来,这是他所同意的。他要古卡去寻仇,这也是他需要的。他给古卡所有的快乐和痛苦,都必须过了他的审核。他要的是一个漂亮的、强大的傀儡,而古卡便是那一个。

那个傀儡沾满了他的精液和味道,又因为他施舍的点滴温柔而既往不咎。平衡便如此达成了,与之一同达成的,是多了一个掀翻第三教会的战友。

古卡彻底地服从于塞西洛,出于爱慕,出于感激,出于根本解释不清楚的依恋。

这就是真相。

雅拉瓦还看见了古卡的软弱和自私,那是藏在善良和宽容外表下的面容。

他不复仇,是因为他知道他没有能力取胜。所以他会骗过自己地乖顺起来,降低所有的威胁。他从来不显露锋芒,只因锋芒会招致报复和警惕。

他说我不行,我不想,我不愿意,我不接受。

他的泪水招致旁人的怜悯,他的软弱让人不得不提供保护。他是最无辜的那个人,而他体内蕴藏的力量却比任何人都强大。

他伸出手便能让森林为他说出真话,他念出咒语古早的灵则嘶吼咆哮,他张开了翅膀,那他便可以到达天界和地狱。

他站在雪山之中,所有寒巫都要抬头仰望。

可即便如此,他也能不承认。因为这还不是他显山露水的时候,因为他还没有绝对取胜的把握。

而当他拾起仇恨,那便是他知道塞西洛会为他而战。

所有人,都会为他而战。

这就是真相。

情感的条件何其多,世上哪有纯粹一说。不过是相互的较量和权衡,不过是利弊的甄别和取舍。他们之间所建立的情谊从一开始就有着太多的瑕疵,但人们总善于忽略瑕疵。

因为只有纯粹的,才是最光明的,最美好的。

可惜,真相有多少能与纯粹相关。

雅拉瓦流泪了。

他无法不接受这样的真相,那原石让他皮开肉绽。他看见了牢房,听到了哀叹,散发着恶臭的灵魂刺激着他的鼻腔。

他不禁怀疑自己是否也是如此,而涌入眼前的画面则给了他确切的答案。

他如此依恋着诺肯,如此巴结着诺肯。他知道诺肯是领袖,知道有对方的羽翼遮挡,他个小小的杂种便得存活,甚至不惧风雨。

他太清楚陆兽对海民身体的欲求,于是他会忍着痛让诺肯尝到自己的鲜血和湿软。他的鳞片附着在诺肯的羽毛上,他可以激起对方的愤怒,也可以安抚对方的情绪。

诺肯以为是自己征服了雅拉瓦,而雅拉瓦才是握着镣铐钥匙的那个海民。

这就是真相。

原石带着他不停地往前,往上,再不停地坠下,后退。好似在逼着他放开手指,因为再不放,那真相会把所有的幻想全部灼烧。

他忽然不明白自己为何而战,为了诺肯的鄙夷,为了塞西洛的冷漠,还是为了古卡的自我。

可他现在就是手握原石的那个人,他才能够将石板拼凑完整。他为什么要想着别人的仇恨和愿望,说到底,他的期许才应该被重视,他的渴求才最可能实现。

他闭上了眼睛,抵御着几乎将骨头烧毁的疼痛握紧了原石。

而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他听到了呼叫,看到了那一团黑影。剑鲸用牙齿直接咬住了雅拉瓦,下一秒便将他甩出牢房。

那剑鲸甩尾狠拍一下牢房的栏杆,朝雅拉瓦吼道——利维坦要出现了,快上岸!

也就在这一刻,雅拉瓦忽然想起自己先前到底在哪。他在海底的沙地上划动了几下,便见着那一团遮天蔽日的黑影从海底生长。

整个牢房都随之震动了起来,耳边好似有闷雷滚动。钢筋的栏杆随着海底的波动弯曲崩裂,剑鲸群则不停地催促着雅拉瓦。

快走,快走。

上岸之后把巫师或陆兽推下去,你便可以实现愿望。

雅拉瓦从来没有那么拼命地游过,即便是他误入海底禁区时都未曾如此。

他的手中牢牢地抓着那块石头,不顾一切地朝海面窜去。

海面被巨物抬起,不停地升高。黑影长成了悬崖,海民船被顶到了苍穹。

包围海民船的巫师迅速后撤,看着这海中拔地而起的高山。可手中的咒箭却一刻也没有歇息的意思,仍然朝着塞西洛造出的堡垒放射着。

塞西洛撑不住了,咒箭再次穿透了屏障,扎穿了他的手臂。整个屏障彻底碎裂的刹那,他回过身把古卡扑在甲板。

他不会再让古卡消耗更多的体力,无数的咒箭贴着他的后背过,撕裂了他的袍子,将他身上的疤痕再次扯开。

诺肯带领的鹰群绕到了最外围,他们闪躲着操控师放射的箭雨,瞅准时机抓住熔炼师,扯开他们的喉咙,或将他们带进海里。而诺肯则一刻不停地冲击着屏障,直到屏障真的发出爆裂的声音,再裂成晶亮的咒光。

这时,雅拉瓦也挥手造出了一个浪头。浪头追着海民船去,贴近与融合的刹那,他纵然一跃,抓住了海民船的边缘。

他连忙滚进了船里,石板也仿佛受到号召一般凭空飞起。

它悬浮在雅拉瓦的面前,等待雅拉瓦把最后的一块拼上去。

雅拉瓦看了一眼天空,诺肯直直蹿下,张开的羽翼似乎要为雅拉瓦挡住所有的进攻。他浑身是伤,毛发也被灼烧得焦黑。只有那一双眼睛与雅拉瓦对视,只有尖啸穿透云雾。

雅拉瓦再看了一眼塞西洛和古卡,古卡被塞西洛护在身躯之下。甲板上的鲜血铺满了海民船的纹路,却又被雨水和浪花冲刷。他们也看向了雅拉瓦,只是谁也没有催促和要求。

他们如此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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