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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是——
“不是因为你。”诺肯又喝一口酒。
雅拉瓦哦了一声,继续埋头。
两人继续沉默,又过了好一会,诺肯才继续说,你吃那么多不撑吗,饿久了不要吃那么多。
雅拉瓦说没事,这对我来说不算多。你……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这对话简直了,让诺肯自己都觉得愚蠢。他努力地思索着往前四十多年的陆兽生涯是否有任何可以参考的历史文献或对话经历,然而一无所获。
雅拉瓦也觉得自己蠢爆了,真不知道诺肯和自己到底看上了彼此哪一点。
所以当诺肯第三次开口说话时,他不绕弯子了。他的情商不允许自己这么做,还是直截了当一点好。
“你还在生我的气是不是。”
听得出要诺肯说这句话尤为艰难,声音低到几乎听不见。雅拉瓦心说不想说就不说了,本来就不想为难你。何况——
“我没有生气,就是挺难过的,”雅拉瓦说着,往背对诺肯的方向转了转,他害怕自己的眼眶红起来,也害怕被诺肯看到,“我总觉得能够接受你丢开我的事实,但其实真是如此,我还是会失恋好长一段时间。”
雅拉瓦的声音有点发抖,他是真的害怕诺肯不要他了。尽管他一直提醒自己配不上诺肯,可这段日子如梦一般被诺肯保护和携带的感觉好过他之前大部分的记忆。
以至于他都天真地幻想过,如果有朝一日他见到了自己的父母,他一定要好好跟他们介绍这个陆兽,告诉他们陆兽真的和他们想的不一样,至少有的陆兽很不一样。
他当然也知道自己会适应分别,毕竟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境遇他都适应过来了,没啥过不去的,然而诺肯昨夜的举动仍然在提醒着他,就算一起走过那么多日子,他始终还是可有可无。
诺肯叹了一口气,没接话。
雅拉瓦加把劲往嘴里塞东西吃,继续咕咚咕咚喝着酒,狠狠地打了一个饱嗝后,他把流泪的冲动完美克制住后,觉得生活又充满了希望。
他站起来准备洗个澡,但诺肯却叫住了他。
诺肯也跟着站起来,然后握了一下雅拉瓦的肩膀。
雅拉瓦说你不用这样,我真没生气。你这样搞得我也不好下台阶了,我就得给你——
诺肯把他搂住,摁着他的脑袋。
好的,雅拉瓦果然得给他弄哭了。
当诺肯熟悉的味道钻进鼻子里,厚实的手臂又一次环住自己时,雅拉瓦十分不争气并且很丢脸地掉了几滴眼泪。不过他反应快,马上低头,把泪水擦进诺肯的衬衫里。
雅拉瓦安慰似的拍了拍诺肯的后背,说行了,我也有错,我还不是很理解你的思维方式,但真的没有看不到你付出的意思。我太爱你了,爱到你只要试着把我推开,我的心脏就会碎开。
“你看大海全他妈是水,估计海民也都是水吧。很脆弱的,一不小心就……就蒸发了。”
诺肯听罢又好气又好笑,狠狠地揉了一把雅拉瓦的脑袋。
诺肯陪雅拉瓦洗了个澡,他看着对方身上划出的一点点小伤口,问他怎么回事。
雅拉瓦说就是下到剑鲸的领地后,有很多嶙峋的石块。它们好像是巫师做的一个包围圈,将整个剑鲸老宅包在里面。石块之间缝隙很窄,穿过去容易被划伤。
“那个老宅很大,大到难以想象。如果不是有那个小姑娘带路,我真以为这是海里的一座山,可想而知当初的剑鲸家有多繁荣。”
雅拉瓦一边洗着脑袋,一边说,“不过我也在想,谎言和真相是鲨鱼家的石头,剑鲸可以启动它,不知道我能不能也启动它。虽然我对自己的技能还是不太熟悉,但如果能使用或者召唤它,抑或只是稍微……我不知道,配合你们一下,可能更容易把石头拿到。”
诺肯却不赞同,至少不赞同接下来拿的就是教会的石头。
在诺肯看来,现在剩余的三块石头形成了一种非常微妙的局面。
首先他们要拿走的是黑雾悬崖底下,海鳄家的那一块,这是没有争议的,估计也不会有太多的困难。然而再往后到底是瞄准教会手里的那一块,还是寒巫山洞的一块,就不好决断了。
如果他们拿走教会手里的一块,不用说,这必然是一场血战。即便他们四人能侥幸取胜,那也很难再从寒巫手里夺走石头。
毕竟就算寒巫那一边像普拉尼所言,经过某种交易或谈判就能获取,也难说他们会否被教会的追兵堵在雪山上。
而如果他们先拿走寒巫的一块,回头再面对教会——虽然手中握有大部分的石头,或许能和教会进行对抗,但诺肯和塞西洛之间的战争也会在那一刻爆发。
内讧加上外敌,结果是什么,谁也没把握。
雅拉瓦听罢也有点难受。如果按照开始之前的计划,那他和古卡会全力以赴地帮助和支持诺肯干掉塞西洛。可是现在他知道,干掉塞西洛,就会伤害古卡。
然而让他去帮助古卡——不,他也做不到。如果非得抉择,他当然还是选择让诺肯活下来,诺肯必须活下来。
明明一开始就明确的目标,到了此刻却变得模糊和犹豫。
雅拉瓦觉着这挺荒谬的,他们四个来自不同的世界和不同的信仰,本来杀死彼此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既不会让心头悸动,也不会在事后多想。
可偏偏当下他们连动一动这个念头,都痛苦不堪。
“你知道无论去哪,我都愿意跟着你,无论你要杀死谁,我……我都会支持你。”雅拉瓦搓了搓脸上的水珠,把脸埋在手心里,闭上的眼帘内出现古卡的模样。
诺肯将雅拉瓦压进水帘里,靠着冰凉的浴室瓷砖。他在对方越来越长的头发上亲了几口,没有接话。
他也不愿意想这个事情,越来越不愿意想。
TBC
17:28:51
第114章
但他不想,塞西洛也会想。当晚上塞西洛从房间出来抽烟时,他发现诺肯也在走廊上。
他朝诺肯笑了一下,跟着走到窗边。
今天的月色很好,而明天他们将往窗外正对的方向去。
西亚多在下午时传来了消息,说教会的人暂时没有更多的动作,让他们做好准备。
本以为塞西洛会和诺肯叮嘱几句明天的事,但岂料塞西洛夹着烟思索片刻,居然道——“我说……他好像重新接受我了。”
诺肯一时还没明白对方在说啥,问谁,接受什么,咋回事。
塞西洛瞪了诺肯一眼,他说还有谁,妈了个逼的,我又不像你。
诺肯思考了片刻,恍然大悟,他上下打量着塞西洛,从他刚刚洗完澡还裹着浴袍的样子,以及脸上的满足和令人讨厌的骄傲表情中,似乎也读懂了什么。
诺肯笑了一下,他说人家接不接受你,你不都是扒了猛干,有啥区别。
塞西洛说当然有区别,这他妈区别大了。
确实区别大了,大到塞西洛都有点不敢相信。其实自从上次他和古卡准备发生关系而没有发生后,这段日子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