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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乘胜追击。

他的利爪扎穿了夜鹰的翅膀,再往头颅的方向踩去。无论如何他都要夺走诺肯的眼球,否则一旦进入黑夜,他的胜算会减少一半。

可这个道理他知道,诺肯也知道。后者拼尽全力保护着自己的眼睛,以至于翅膀被拉开一道一道的口子,再让那爪尖扎入后背和胸口。

钩子一样的喙啄食着他的颈项,血液便如白鹰所愿地流淌进土壤。

他就像白鹰脚底的一块肉,不停地被撕扯着。

直到他的翅膀猛然拍动,在夕阳收起最后一丝光芒时,狠厉地拍断了灌木丛。

那扫荡让无数的藤蔓和树叶随之牵拉,他强忍剧痛又一次振翅,总算回到了蓝色越来越黯淡的天空,等待月光让白鹰散发出荧亮的美好。

这时,他便可以看到更多的东西了。

而进入黑夜还有另一项班肃所不了解的优势,那就是兽化的时间越久,理性的思维就褪去得越多。

班肃的进攻会越来越没有章法,也越来越歇斯底里。他的战斗力或许会比之前更猛烈,然而战术却随着兽性的增长,慢慢削减。

可由于诺肯混杂类人的血液更多,他或许没有刀一样的翅膀和羽毛,没有匕首般锋利的爪子和弯刀般的喙,然而他的理性思维会停留得更久,褪去得更慢。

战斗时间拉长之后,纯种陆兽的角斗就变成了生命力顽强程度的对抗,以及彻底的肉搏。

诺肯可以看到班肃眼睛里几乎没有了人性,鲜血让他不断地发出尖啸。

他凶狠地朝诺肯扑来,甚至忘了只要他出了树叶的掩护,他的体魄和毛羽将变得多么夺目。

诺肯不想杀班肃,一点都不想。无论是在兽化之前,还是兽化之后。

他对班肃根本没有仇恨,也绝对不认为自己应该手刃任何一个纯种、古老的陆兽血脉。

可是当他反转了局面,让鲜血打湿白色的毛羽时,他得说他真的很想要一个战利品。那种对战利品彻底的征服,几乎成为他眼中唯一的东西。

兽性的思维在与类人的思维扭打,双方都想掌控诺肯的肉体。

当诺肯死死地抓住班肃后背的肌肉,将利爪卡入他的筋骨,随同对方一同坠下,打进林子再压到地面上时,他的尖喙瞄准了班肃的眼睛。

他向下咬去,啄开了班肃脖颈的羽毛和皮肉,他的嘴尝到了敌人鲜血的腥甜,那让他想要得更多。

于是他的尖喙不断地向下啄食,班肃发出的叫声就是对他的鼓舞和赞扬。

他克制着想要吃掉那个眼球的欲望,却克制不住要了对方性命的冲动。

周围的人群全部聚拢了过来,可是没有人会干涉这样的战斗。毕竟如果当家真的失败了,那也是当家的罪。是当家的无能,以及让陆兽鄙夷的羸弱。

诺肯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肌肉在他的羽毛下鼓胀。伤口溢出了更多的鲜血,他的利爪抬起来一些,稍微上移,摁住了班肃的脑袋。

班肃的眼睛暴露在他的面前了。

诺肯的眼神,几乎和彻底被兽性渲染的班肃一样。

于是诺肯也发出了一声尖啸,而后合拢了喙,朝着班肃的方向,狠狠地压下。

诺肯的喙扎进了白鹰旁边的土壤里。

泥土的味道溢满了诺肯的鼻腔。

咸涩的,清新的,湿润的,冰凉的,柔软的。

他的翅膀卡在树丛之间,可他的骨骼在慢慢地变小。那毛羽缓慢地收拢了起来,伤疤却显得更加触目惊心。

诺肯的利爪也从班肃的身上挪开,他一点一点地后退,一点一点地变出了双手和双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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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口是皮开肉绽的一块,后背也几乎没有好的地方。他的脸上全是污秽,嘴里还含着班肃的鲜血。

等到他变回人形时,他没支撑住自己,一个踉跄,坐在了地上。

于是他干脆躺了下去,让后背的伤口与泥土亲吻在一起。他剧烈地喘息着,每一下喘息都让浑身的裂口疼痛,再流出更多的血液。

他还是没有吃掉那个眼珠,他克制住了自己。

他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而此刻他也没有力气再想。

人群围了上来,他则松懈一般闭上了眼睛。他听得到周围来去的脚步,听得到他们将班肃扶起来。听得到他们的谩骂和安抚,也听得到班肃的粗喘,慢慢地平复。

他好像睡了一觉,在睡的时候他的身子被人翻过来推过去。没有人理会他的伤口,当然也不会有人在此时要他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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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他的面颊被拍了拍,他才再次睁开眼睛。

于是他看见了班肃同样满是污秽的面颊,那上面的血迹已经干涸。月光从叶片之间洒下,将班肃的脸照得轮廓鲜明。

“我们的账算是清了,”班肃站起来,朝他伸出一只手,“跟我去酒馆吧。”

诺肯虚弱地摇摇头。

决斗过后再用酒精浸泡,陆兽会急切地想要与同类交媾。当他们无法从剥夺敌人的生命中获取战利品,那就会寻求另一种途径。

可他不想这样,正如班肃所说,他们的账算清了,夜鹰不与白鹰再有更多的牵连。

所以他说我不去,我得回去。

“是吗?”班肃笑了,他的表情又有了类人的镇静,那杀意从他的眼底褪去,也重新拾得了类人威逼利诱的技能,“如果你想要知道那一块石头的下落,恐怕你必须跟我去。”

TBC

17:26:16

第六十章

所以,是的,诺肯没有回来。

雅拉瓦能猜到诺肯赢了,但他不敢猜测对方没有回来的原因。

他睡不着,裹着被子坐起来看着窗外。

月亮安静地照着这栋宅子,喧闹的人要不已经睡着,要不已经离开。他们或许要参加一场宴会,那场宴会将绑定诺肯和班肃。

雅拉瓦把诺肯的衣服拿出来,布包里那块原石还乖巧地躺着。他擦了擦石头,石头没有亮起。这是绝望和希望的石头,可那一刻雅拉瓦感觉不到任何的希望。

他拿着诺肯的衣服嗅了嗅,上面还有诺肯的味道。这味道让他鼻子有点酸,以至于他不得不更用力地裹紧了小被子。

其实他不该计较这个的,这句话他想了无数遍。

他怎么可能独自占有诺肯,从最开始,他就和诺肯天差地别。诺肯是夜鹰团的头子啊,而他是什么东西。何况陆兽和海民的感情不一样,完全不一样。

陆兽是属于一对多的,他们不停地收罗着战利品,让那些拜服在自己麾下的存在成为他们的臣仆。他们的感情发散且持久,只要收入麾下,便能追随一辈子。

海民则是一对一的,他们的感情或许没有陆兽的持久,性与爱也分得很开,可是一旦交出了心灵,那心脏就回不来了。

所以在陆兽看来海民是低贱的,他们的肉身可以随意蹂躏和践踏。在海民看来陆兽则是贪得无厌的,他们永远不会满足于仅拥有一颗心脏,或者一个魂灵。

而类人,则是心与肉体同居。大部分类人长时间交出了心,便会迟一步交出肉体,反之亦可。只是类人的情感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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