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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的人却发现了异样。
前一天大喊着要带走海民的那个男孩又走了出来,一把抓过雅拉瓦的衣襟将他往前丢去。
那手劲何其巨大,让雅拉瓦一个猛扑,趴在地面上,还滑了半米。男孩大踏步上前,朝着雅拉瓦就是猛踹了几脚。
诺肯默默捏紧了拳头,却也知道这样的作弊不会被人认可。
他忍着没有扭头去看班肃的表情,直到雅拉瓦被踹得捂着肚子吐出一口血,班肃才慢悠悠地道,差不多得了,海民就这脾性。
雅拉瓦捂着肚子吚吚呜呜半天,地上全是血迹。
这时诺肯才回过头来,班肃扬了扬手臂,指着那没了针的轮盘,道——“这是你坏规矩在先,你自己记住了。”
诺肯不语。
他本以为班肃会让人换一个轮盘再来,但出乎诺肯预料,班肃沉默片刻,对大家道——“既然轮盘的第一局已经被毁坏,暂且不管是什么原因,那不如我退让一步,我愿意与诺肯进行角斗。”
这话一出,不止是诺肯,其他人也怔了片刻,而后立马炸开了锅。
他们说凭什么让他参加角斗,他有什么资格参加角斗。不要说再来一次轮盘了,坏了规矩就该直接斩首。夜鹰家族本来就该是这个下场,否则我们成了什么人。
然而班肃没有回应,他只是静静地听着大家吵,等到愤怒宣泄得差不多了,才又举起手来。
看得出他虽然年纪不大,但已经坐稳了当家的位置。当他示意的时候,最脸红脖子粗的男人也听话地安静下来。
他说诺肯来到深谷大陆,是我们希望发生的事。但我要提醒你们,兽象轮盘向来只在赛前进行一次。风吹雨打扰乱了结果便是命运的安排。
“我和你们一样想把夜鹰的人削成片上桌吃干净,可传统就是传统,坏了传统而直接处死他,往后你们如何宣扬这段事迹。我们可以说是海民造成了这样的毁坏,可是外面的人又是否相信那么荒谬的说辞。”
这样的决定让诺肯十分惊讶,他知道这绝非字面上的意思。
但无论如何,传统的陆兽家族有着非常严格的阶级划分。即便所有人的眼里都写着不服气,也没有人再反对班肃。
而诺肯的猜测是对的,当他们离开厅堂往屋外走去,搭乘车辆朝角斗的树林去时,班肃的一句话才提醒了诺肯。
他说,“如果你活下去,那等到你回到兽象大陆之后记得告诉塞南,他的人情,白鹰家已经还清了。”
“塞南?”诺肯重复了一遍,但他很快将之和白鹰家联系了起来。
如果他没有记错,多年前在自己家族试图铲除白鹰之际,听闻白鹰花了很大的价钱,连夜让家眷逃走。
这件事让家里人产生了很多的猜测,甚至对所有家仆进行排查,看看到底是谁走漏了消息,谁是家中的那个贼。
他并不知道最终自己的父母辈是没有查出真相,还是查出之后闭口不提。反正这件事不了了之,大家再问起,只推说是一个家仆收了钱,把夜鹰派出刀手的消息卖出去。
诺肯记得当初是处死了两个家仆,然而现在看来,他们并非真正卖消息的人。
真正收了钱背叛家里的人,是塞南。
诺肯不知该为这样的结果高兴还是气愤。如果当初铲除了白鹰家,他现在就不会再面临深谷大陆的仇敌。可如果没有塞南的出卖,他的脑袋或许已经被咬下,插在篱笆的外面示众了。
反观白鹰家也一样,瞧不起甚至不把海民当人看,可当初给他们留下一条生路的,竟是一个杂种家的养子和女婿。
所以这世界到底凭借什么游戏规则运转,有时候活几十年也未必摸得清。
或许也是见着车里只有自己、诺肯以及司机,班肃也说了几句实话。
他说其实我不想你死,诺肯,但谁叫你是夜鹰家的孩子。就像我,我也不想报这个仇,可不报仇我一辈子都会过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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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当初都只是孩子,我还记着我没兽化之前,每次给欺负了,你还护过我,”班肃笑着分给诺肯一根烟,“但家仇总是把个人的情感压没了,你也别怪我。”
如果对方不说,或许诺肯已经不记得这些过去了。但这一提起,诺肯隐约记着小时候班肃确实没有那么精壮,看着非但不像纯粹的陆兽,比自己还像个类人。
他们所上的专门接纳有钱陆兽家族孩子的学校里,大家都发育得挺早。家庭背景差不多的情况下,体格优势就成了欺负人的本钱。
班肃经常给人打得口鼻流血,每当这时,早就经历过第一次兽化的诺肯就会呼呼喝喝地去帮他报仇。那时候诺肯可比他高一个头,而现在——现在则反过来了。
但他承认班肃说得对,摆在个人面前的有家族,有国家,有族类,这些大标签下的小情感总没有立足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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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说有一条法律拦着他们不让过,而是就算没了这条律法,舆论和内心的折磨也会压垮寻求自由和解脱的自己。
这么说来,诺肯还有点羡慕塞南。
毕竟塞南挣脱了这个铁链,身上全是叛徒的名头,可他放过他自己,所以不在乎。
话到此处,诺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刺探着道——“你知道我为什么来这里?你不知道吧?”
班肃听罢又露出那标志性的哈哈大笑,他说我知道,我当然知道。
但他话锋一转,又问,怎么,咱们非得讨论这问题吗?虽然我和你是旧识,但恐怕没熟悉到这份上吧。
诺肯也觉着自己是不是有点太急功近利,赶紧悬崖勒马。
班肃则把车窗摇下,弹了弹烟灰。
本以为这个话题就终止于暗示,岂料快到角斗场的时候,班肃突然说,“这大陆有两块,其中一块在夕阳城。”
诺肯回答,是,我知道。但琢磨一下又觉着不对,反问,“怎么,夕阳城只有一块?”
班肃说那不然呢,你还指望两块石头挨得那么近,随便让人收割不成。
“那另一块在哪?”没忍住,诺肯还是问道。
班肃盯着诺肯看了一会,而后回答——“如果你能赢了我,那就告诉你。”
诺肯听罢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一切都得打一架再说,一切都归结为血战和你死我活,这真是陆兽的本性。
即便班肃能知晓其中一块原石的下落,诺肯也能十分肯定,那绝对不是愚昧与智慧的一块,而是分裂与融合。
诺肯也奇怪自己怎么就没有想到,雅拉瓦早就说过分裂与融合会被好战的族类吸引,那海洋里作为卫兵与战士的海龟家族所享有的原石,到了陆地上之后,自然也会把己身的消息传递给最好战的陆兽。
大型的角斗场和铁笼子不同,为了让兽类发挥出最大的潜能,也不受环境的束缚,专门在森林中开辟了一片空地。
那空地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然而周围全是树木。
车辆将部分家庭成员以及角斗士放下来之后,全部撤离了森林,以防影响角斗。
随同一起观看比赛的成员则退到树林和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