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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啊。”

兽化让嗜血的欲望和征服的欲望膨胀到无限,而班肃体内所带有的原始兽族血统定然会对诺肯产生吸引。

这吸引与海民带来的不同,或许诺肯对海民是绝对的占有的欲望,可对于同族人,那就是肉体和灵魂的高度共鸣和绝对契合。

它就像一条坚韧的纽带,一旦在诺肯和班肃之间形成,诺肯这个带着过多类人血统的家伙必然会受到班肃的影响,对海民的蔑视和敌对也会随之放大。

之后,班肃再想对雅拉瓦做出任何处置,或许诺肯都不会如当下这般清醒和理智。

雅拉瓦似乎也听懂了,眼神里有一点点的担忧,还有很多很多的不情愿。

所以当桌面似乎故意摆上海民作为食材的餐点时,雅拉瓦吸了吸鼻子,揪住自己的衣服边角。

他什么也吃不下,一点都吃不下。哪怕肚子饿得难受,他却只想从桌子底下钻进去。

诺肯在桌子下边抓了一下他的手,而后饮海民的血,吃海民的肉。众人举杯他便举杯,自然而然地面对着这一场屠杀。

班肃的家人描绘着桌上佳肴的来源,告诉他们那海民如何反抗,而他们如何英勇。尖利的牙齿让海民吼出最后的气音,然后鳞片便从皮肤里冒出来。新鲜的肉必须要让他们还有一口气的时候取下,所以紧致,有嚼头。

割裂开的动脉喷洒出温热的血液,诺肯,你应该试一试,那真让你如获新生。

雅拉瓦望着身边站着的奴隶,真希望刚才自己已经被带走丢到角落里关起来,这样他就不用听到这些描绘,也不用闻着被烹调的海民气味。

他克制着自己不要冒出鳞片,可双手还是不住地出汗。

这一场晚宴进行了很久,仿佛有一辈子那么漫长。直到大伙都喝得醉醺醺,把酒瓶子碰得到处都是,班肃才拍了拍手,让奴隶带着他俩入住。

进到房间后,诺肯把门关上,还不等雅拉瓦说话,便一把抱住了对方。

雅拉瓦的身子一下子软了下来,他说我们走吧,偷偷走,你看这里窗户对着外面,我们晚上悄悄爬出去。你那么厉害可以跑的,我也可以跑的。

他说着吸了吸鼻子,抬起胳膊搂住诺肯的腰,又道,你为什么要和他们角斗,他们找不着人报仇是他们的事,你这不是还要找石板吗,咱们是来找石板的,应该回到正轨上。

他把油腻腻的脑袋在诺肯的肩膀擦一擦,然后放弃似的把头压在对方的颈窝,再说,你是不是要和人家这样那样了,虽然我可能不该这么问,但……但如果你真要角斗,真发生那种事,你要记得回来接我。我不在乎你兽化之后会怎么样,只要你记得回来接我就行。

而诺肯则不停地拍着他的后背,仅能叫他不要担心。

虽然不想承认,但当雅拉瓦一个劲地往他怀里蹭,絮絮叨叨地说着那些乱七八糟的话时,诺肯的心脏有一点点痛。

他可能是有点喜欢这小杂种了,尽管在当下的境遇里,他实在没法保护雅拉瓦。

所以纵然有可能伤害雅拉瓦的感情,他还是必须告诉对方——“还是那句话,如果你真从我的面前被带走,我是不会也不能保护你的。你要保护你自己,如果你找到了机会,你就走,这和喜不喜欢你无关。”

雅拉瓦听到这话非常伤心,但他也接受诺肯的说法。只是一个晚上他都用力地抱着诺肯,好像一不留神,诺肯就会不见了似的。

他是一个从来没有尝过爱情滋味的小逼崽子,好不容易嗅着蛋糕的味道而来。只可惜他还没多尝几口,这糕点就要被人拿走了。

但雅拉瓦是不会接受安排的,他怎么想都不能让诺肯就这样去做。

他不愿意失去诺肯,当然也不愿意把自己置于危险的位置。所以第二天早上,他们洗漱一新,大家都站在轮盘面前时,雅拉瓦的不情愿压抑到了极限。

他承认这并不是他想的办法,因为他压根不知道自己能做到。他只知道自己偶尔能弄点小雨下一下,这是他海民血统带给他的天赋。

然而当那两个教会的处刑官把他的海民血统翻上来,让它从隐性变成显性后,他所能做的就不是一场小雨那么简单。

那一刻所有的人都聚集在厅堂,他们面朝着那个木质的轮盘。诺肯和班肃两人站在前方,所有的奴隶则位于打开的窗户旁边。

清晨的阳光正好照射在轮盘之上,将上面的色彩照得耀眼。

雅拉瓦则挤在人群里,随着诺肯往轮盘的方向走去,后背和手心的汗越来越多。

当下他已经不在乎鳞片会不会冒出来了,只满心希望诺肯千万不要摇到自我了断的位置。

诺肯的手握住了轮盘的边缘,他稍微上划,再狠狠地压下。

轮盘的色彩混淆了起来,它飞速地旋转,将阳光也搅得支离破碎。

雅拉瓦咽了一口唾沫,鳞片从双手爬到了胳膊,再从胳膊爬到了肩膀。

他紧紧地盯着轮盘的位置,希望它慢一点,再慢一点停下。

可惜轮盘的转速并不听从他的指挥,刷拉拉的响声也由高到低地下降。它划过白色的一块,划过黑色的一块,划过红色的一块,也划过要自我了断的灰色的一块。

接着又是白色,又是黑色,又是红色,再到灰色。

它一圈一圈地走着,从铆足气力,到越来越艰难,越来越缓慢。当它筋疲力尽时,指针走过了无罪释放的黑色,本以为会停留在红色,可它竟然又挣扎了一下,继续往前晃动。

它可以够得到灰色,只可惜它无法再走完灰色的区域了。

班肃的喜悦已经表露在了脸上,迫不及待地就想宣布结果,哪怕指针还没有彻底停下。他看了诺肯一眼,而诺肯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但也就在这时,当指针正准备停下之际,突然,从大敞的窗户外猛然吹进了一股大风。

那风仿佛削尖了的长矛一样,毫不犹豫地向着轮盘的方向冲去。

它一路把墙上的摆设和桌面的饰品刮下,带着地毯和各种家具,以汹涌的姿态,直接扑向了轮盘。

而轮盘也仿佛听到号召一般,刷拉拉地又再次转动起来。

所有人都因为风的袭来而睁不开眼睛,诺肯也抬手遮挡了一下,可当他把手放下来时,他看到站在人群之中的雅拉瓦。

雅拉瓦自己都没有意识到,那一刻他握紧了拳头,手臂上满是鳞片,不仅如此,他的胳膊变得又扁又平,仿佛变成两张臂鳍。

与诺肯四目相接的一刻,雅拉瓦马上笑了一下。那臂鳍和鳞片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好似从来都没有存在过。

诺肯愣了,而轮盘也在此刻停下。

所有人回头去看,每个人都在心里认定如果轮盘改变了原先的结果,那就当成诺肯作弊。如果没有改变,那就继续采用。

可令众人哭笑不得的是,风吹走了轮盘的指针。

轮盘给不出任何结果。

TBC

17:26:11

第五十八章

或许雅拉瓦无知无觉,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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