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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有些发白。
结婚到现在,庄溯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张泽昭。
他印象里的张泽昭,不大会生气,偶尔为着什么事钻一下牛角尖也是好言好语说两句就能掰回来的。
庄溯蹲下往上看他垂着的脸,没什么表情,睫毛一根一根地轻轻眨动,不像哭过。探手摸摸他的肚子,温热柔软,里头也没有什么异样的动静。
庄溯静静地蹲着,等着张泽昭原谅他或是同样报复地在他脖子上也啃两口。
冰袋滴滴答答地落水,庄溯就抽张纸擦一擦,不让融化的水打湿张泽昭的袖子。
沉默了不知多久,张泽昭给庄溯递过去一只胳膊,“你起来。”
庄溯扶着张泽昭胳膊借力站起来这才发现腿脚蹲得发麻,挪了张椅子过来和张泽昭面对面坐着。
“庄溯…”
“哎。”
庄溯把他手里化了些的冰袋接过来,握着他冰凉的两只手从自己衣服下摆塞进去给他取暖。
张泽昭轻轻把手抽出来,庄溯心头狠狠疼了一下,张泽昭不愿意接受他的示好了,他们之间由那一个吻开始建立起来的朦胧的“爱”似乎又因着两句玩笑话崩塌了。
“庄溯,不要拿我工作的场合开玩笑…”张泽昭指尖捻着裤子,声音低低的有点颤,“那是我爸奋斗了一辈子的地方,也是我想离他更近一点的地方。”
庄溯手里拿着淅淅沥沥往下滴水的冰袋,敷了敷发烫的眼眶,而后倾身狠狠抱住张泽昭,像他向往了很久的那样,摸摸他的头发,亲吻他细细颤动的眼睛。
他错了,真的错了。
张泽昭才不会因为几句无关紧要的玩笑话表露他的生气和不满,是他庄溯为了满足自己一时的好奇和满足,无意中践踏了张泽昭最为看重的东西。
“昼昼,我错了,真的。再也不会了。”
庄溯眼前有些模糊,他用手指轻轻蹭了蹭自己在张泽昭颈侧留下的痕迹。
他说出那句“让所有人都看到”的时候,张泽昭的受伤和难过仅仅是尽力去感同身受都让他疼得想要落泪。
“庄溯,”张泽昭觉得好累,把脸埋进庄溯肩头,讲话声音闷闷的,“我知道你是为我和孩子好,所以你为我做的所有事情我都感恩。但是,在我特别在意的事情上面,我也有我自己的自尊和坚持…”
“我知道了,对不起昼昼。”
“我刚才冷静了很久,我在想,我们对于彼此可能真的不太懂,所以我…不敢回应你的喜欢。你说你愿意等,我想我们还是需要一点时间来理解对方。”
两人维持着相拥的姿势温存了一会儿,张泽昭主动给庄溯道歉:“我也有错…我忘了大排畸的时间,对孩子不够负责。也不该关着门让你担心。”
“没有。”庄溯捧着张泽昭的脸,俯身在他唇上啄了两下,这次张泽昭没有躲。
“昼昼,我会更认真地对你,懂你理解你。”
一起洗了澡,睡前抱着互相啃了会儿,这事儿本来或许该翻篇,庄溯却一夜都没能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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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泽昭说他们对彼此不够懂的时候,他下意识地想要反驳。
他想说,他很懂张泽昭。
他知道张泽昭喜欢什么样口味的饭菜,知道他身上那些连他自己都不熟悉的敏感点,见过他在新闻里办案的样子也见过他安静的睡颜,知道他平时的爱好甚至熟悉他日常的作息和夜里容易醒来的时间。
可是这些他所认为的“懂”也只不过是任意两个同居的人都会知道的事实,远不是张泽昭所说的“理解”。
庄溯撑起上身轻轻地吻张泽昭的睫毛和脸颊。
要说“懂”,张泽昭显然要更懂他一些。
张泽昭明白他的脾气,善于捕捉他的情绪,懂得他的傲气,也愿意迎合他一些无伤大雅的生活趣味。
张泽昭却不像他,轻易地就说了喜欢却偏又招惹到对方最痛最脆弱的伤处。
原来这个张泽昭,把他的喜欢放在如此谨慎而珍重的位置。
第二天庄溯面对张泽昭的时候还有些尴尬,故作矜持地躲了人家两天。比如早晨故意拖拖拉拉不送他去上班,晚上又以加班为由总在张泽昭后面一会儿才到家。
“庄老师,您今天下午去了两趟公安局?”助理给庄溯送签字文件的时候小心翼翼问了一句,“朋友犯事儿了?”
庄溯格外关怀地朝他笑一笑,理一理领带不无骄傲地道:“犯你个头。”
“我爱人是警察。”
他得去悄悄探听一下那个张泽昭有没有好好吃饭,小孩有没有闹他。
晚上张泽昭从地下车库出来,两个单元之间坏掉的路灯还没来得及修理,他摸黑扶着肚子走得小心。
后面恰好亮起了一盏车灯,直到他驻足开了门,转身想要道谢,那盏灯恰到好处地灭了。
静静地等了会儿,微微笑着朝静谧的夜里柔声喊一句:“庄溯,别装了。”
庄溯臂弯里搭着大衣小跑过来,从身后一把抱住张泽昭,扶着他腹部两侧轻轻地揉。
“想你了。”
“有病。”
“你是不是就会这一句啊?”庄溯借着手机屏幕的灯看了看张泽昭脖子侧面消得差不多的吻痕,终于释然地把脸埋进他温热的脖颈里。
“走吧回家,庄老师教你几句别的。”
16:53:04
第八章
张泽昭要出个两三天的短差,庄溯收到消息的时候感觉他的心都被挖空了一块,呼啦啦地透风。
张泽昭前两天因为气温骤降小小地感冒了一场,怕伤着孩子,连咳嗽都不敢太大力气。即使是轻轻地咳两下,沉沉的孕肚连同后腰胯部一起钝钝地疼。
收拾了托腹带和热敷的毛巾,张泽昭坐着叠换洗的衣物,庄溯再三询问:“真不能带家属?”
“你放心,我会顾好我自己。”张泽昭笑道。
“那你把我给我嘱咐的那些话重复一遍,我看你还记得几句。”庄溯怨念地把张泽昭下摆的衣服堆上去,近五个月的肚子看起来更是大了好几圈,摸上去又滑又软叫人心生怜爱。
仅仅是三个月之前,张泽昭还有着让人艳羡的肌肉和腰腹部健美的线条。
庄溯低头吻在微微突出的肚脐上,除了担心张泽昭又要万事冲在头一个,还有一点他个人的私心。
“好不容易温存了这么些日子,你会不会出差两天把我庄某人给忘了。”庄溯爽朗地笑了一阵。
“你起来。”张泽昭把叠好的衣服搁在行李箱,胳膊伸出去把庄溯扶起来,从上到下从左到右把他打量了一遍。
“好了,记在心里了,不会忘。”
张泽昭出差的日子里,庄溯加了一个军嫂警嫂社交群,里面的警察和军人家属偶尔分享日常。
庄溯把性别改成“女”在群里发言:“爱人出差的时候你们会不会想他?”
很快就有热心的嫂子们来解答他的困惑。
“这一看就是新婚不久的小妹子吧!”
“想一想丈夫是在保家卫国干大事,心里的挂念能稍微好一点!”
“不想,祖国和人民需要他。”
庄溯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