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脾气,张泽昭才勉强应下了。
庄溯给他留了足够多的时间,预约的是下午最晚的号。即便是这样,一等再等,提前了一个小时电话打过去,张泽昭云淡风轻的话里只有淡淡的抱歉。
“在开会。”
庄溯兀自冷笑一声,起身开车去了市局。
敲了会议室的门也没等人应,庄溯直接推门进去了,前厅姑娘没能拦住这个怒气冲冲走路带风的男人,略带歉意地朝里边笑一笑。
犯罪现场的照片铺了一桌子,张泽昭站在众人之间愣怔地看着庄溯从兜里掏出一张纸“啪”地拍在桌上。
“假条。”
不由分说地抓起张泽昭的手腕,“跟我走。”
支队长醒醒神,咳嗽两声止住了屋子里的八卦,低头看清那张假条之后也不禁起了点探究的心思。
真是假条,还是局长亲自给批的。
“庄溯,你不能这么不讲道理。”
张泽昭坐在副驾尽量平静地表达着愤怒,“这个案子没几天就要报结,我们认为有重要隐情,不能在结案日期之前查证的话被害人就…”
“关我屁事?”庄溯比以往任何一次发火都更为严肃,咬着牙,下颚的线条凌厉得吓人,“我这人一点都不高尚甚至很自私。什么隐情?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知道今天不把检查做了你会拖到下一周,可是堆到下一周我的小孩就会错过预约排畸最好的时候。”
“没有谁能为我小孩和我爱人的健康负责。”
庄溯话里透出的淡漠让张泽昭心里一阵一阵地发冷,可是那句“我的小孩”“我的爱人”,又像是一股涌动澎湃的暖流,温柔地拥住了所有漏风的缺口。
即使在气头上,庄溯也知道张泽昭现在身子重了不能拉他拽他,站在产检诊室门口抱着手臂看他不情不愿地接了两个电话,再慢慢蹭过来。
躺在诊疗床上,医生从屏幕里指给庄溯看孩子的小小身子。张泽昭听得心里软软的,偏过头想去看,庄溯故意把屏幕挡了个严严实实。
“庄溯,给我。”
庄溯看过打印出来的超声单便自顾自地收进档案袋里封好口,护在身前不肯给张泽昭看。
上车之后张泽昭从副驾驶转过身去够后座的资料袋,庄溯长臂一展,拿过来放在自己的腿和车门之间的缝隙里,恶狠狠地警告张泽昭:“安全带,坐好。”
“你为什么总是不讲理?”张泽昭有些急了。
“讲理?跟你讲理?有用吗?”庄溯镇定自若,“要你能听进去我的道理,我也不至于想这么一出官大一级压死人的办法。”
“我的小孩我为什么不能看看?你拿给我。”
“那我儿子不想给你看怎么办?”庄溯抿着嘴角,皮笑肉不笑,张泽昭闻言果然微微一愣。
“我求着他爸,看看咱儿子吧,他爸不愿意啊。现在咱儿子有了第一张照片,他爸又要看,我儿子说他不想给他爸看。”
看着张泽昭生闷气的模样,庄溯自己倒不那么愤怒了,甚至哼起了小曲儿心情大好,盘算着先吊住他胃口,晚上睡觉前再给他个惊喜。
张泽昭没让他心里的算计得逞,干了这些年刑警,即使挂着四个多月的肚子,两人一进卧室庄溯就被张泽昭从侧面擒住双手反绞住脖子丢到了床上。
当然没舍得动真格的,张泽昭的胳膊在庄溯的脑后和腰后护着。
庄溯仰躺着枕在张泽昭手臂上,两人距离很近,彼此不稳的呼吸暧昧地缠在一起。
就着被张泽昭压制住上身的姿势,庄溯抬起脖子啄他嘴唇。
“怎么,就不给。有本事你咬我啊。”
张泽昭胸膛微微起伏,只愤怒于他的不讲道理和故意捉弄,却没想要真正伤到他。
“你不咬?那我咬你了。”庄溯把两手挣脱出来搂住张泽昭腰身,两人正面相拥,张泽昭脆弱白皙的脖颈近在眼前,庄溯的牙轻轻碾过那里娇嫩的皮肤终是没舍得咬,嘴唇裹着牙齿重重嘬了一口,直到张泽昭吃疼地微微皱眉。
一松口,赫然一个新鲜的红印子。
“好了,明天去上班所有人都能看见。”
庄溯笑得浊声浊气,十分满意。
张泽昭下意识地捂住脖子,那一处突起位置微妙,衬衫的领子刚好盖不住。
资料袋就落在床头柜边上,张泽昭瞪始作俑者一眼,转身慢慢去拆小孩的超声检查单。
庄溯仰躺在床上摊开双手,“张泽昭,你生气了?我就喜欢看你生气,你继续。”
“有病!”
两人认识以来张泽昭头一回爆粗,还是这么毫无杀伤力的一句话,庄溯像是被人戳了痒痒肉一样爽朗地笑起来。
张泽昭眼眶有点红了,丢下资料袋转身出了房门。
庄溯知道这回是把人真逗狠了,提着袋子去负荆请罪,吃了一记毫不留情面的闭门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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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庄老太太为什么一眼相中只有一面之缘的张泽昭呢,面相和直觉这两种玄学的东西,不无道理的。
张泽昭正直,善良,性格温和。
长得也好。
庄溯在见到他之前很难想象有这样一种人就是照着“根正苗红”长的。在了解到他的家庭之后,要说张泽昭一出他爸的肚子就能把警察誓词倒背如流,庄溯都是相信的。
庄溯几次隔门谈判无果之后掐着大腿在心里默默发誓,他绝对没有说张泽昭开不起玩笑的意思,不过为着两句无伤大雅的浑话发这么大火气似乎也并不必要。
难道张泽昭从小到大就没听他俩爸调过情?
庄溯转念一想,他爸是谁,张黎明啊。
可能…还真没有。
于是隔着空气在自己脸上摸了那么两下。
“你不会躲里面偷偷哭了吧?你要没哭你出来给我看看!”
最后一次敲门无果,庄溯愤懑地计划着得把次卧这堵墙打通,家里重新规划成开放式的才好。
“饿了就叫我,不能饿着自己饿着孩子。”
庄溯交代了一句又在门外站了会儿,叹了口气回卧室去了。
档案袋拆了个封口放在桌上,小孩的超声单都没来得及拿出来。
用手机拍了张照片,按照医生指的哪里是小身子哪里是小胳膊小腿儿在照片上编辑好文字发给张泽昭,顺带附上一溜儿哭脸和一句讨饶的话。
“咱爷俩再也不欺负你了,别气了昼昼。”
微信的提示音在卧室里响了两声,庄溯循着声音一回头就看见张泽昭手机撂在床头柜上没拿走。
楼下客厅里响起一阵翻冰箱的动静,庄溯以为张泽昭饿了,立马起身往楼下跑。两人在楼梯上迎面擦肩,张泽昭手里拿着个冰袋,面无表情地路过一件摆设一样的庄溯。
庄溯赶在次卧的门合上之前闪身进去,想认错表态度,只见张泽昭沉默地用冰袋敷着被庄溯嘬出来的吻痕,一手垫在腹底轻轻揉抚。
“真知道错了,开玩笑呢,以后注意分寸。”庄溯想从张泽昭手里把冰袋拿过来,“别着凉。”
张泽昭没有过多地抗拒,手指紧紧攥着冰袋,用力得指关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