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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感情过于丰富的人,相处起来累得慌,张泽昭这种就刚好。

一低头,暗掉的电脑屏幕上映出他笑得过于放肆的脸。

庄溯轻咳一声调整表情。

“暗恋”好像让他变成了自己曾经瞧不上的模样。

一惊一乍,小人得志。

摸肚子这个动作张泽昭显然还没有习惯,每次被庄溯撩起衣服触碰还是条件反射般绷紧肌肉,小孩儿没摸到,倒是很多次摸到他薄薄的皮肉下面腹肌的形状。

“算了,儿子,等你爸睡着了爹再摸你。”

其实每次庄溯一碰肚子他就醒了,那些得逞的偷偷摸摸,不过是张泽昭有意配合。

孩子进入四个月之前,孕吐越发频繁,到后来张泽昭自己都淡定了,撕心裂肺地吐一场于他而言就像一个无关紧要的咳嗽,倒是庄溯为此愁得郁郁终日。

张黎明的情况不太稳定,好一阵坏一阵,能出门的日子张泽昭和庄溯就过去陪他说说话吹吹风。

一院风景很好,住院部后面有个K市最大的人工湖,夕阳的余晖洒在粼粼湖波上,当真应了那句“半江瑟瑟半江红”。

周冉推着张黎明走在湖边,一旁庄溯牵着张泽昭,夕照温柔,静谧宁和。

庄溯转头看到张黎明和周冉始终交握的手,他无法解释微风拂动之中这种莫名而生的冲动。

他想亲吻张泽昭。

两人相近的身高,庄溯略略偏过脸吻在他的唇角。

浅尝辄止,却像蝴蝶久久为一朵花而停留。

庄溯想告诉张泽昭,这个吻不为向任何人证明或表演,只是因为我喜欢你,我想吻你。

回程的车上,庄溯脑海里是这一天中张泽昭的表情。微笑的,惊愕的,悲伤的。

聊到孩子的时候张黎明笑了,于是张泽昭也笑了。那是两人认识以来庄溯见过的张泽昭最真诚,最明朗的笑容。

“泽昭,我之前问过一个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我。如果不是因为爸爸的原因,你自己想要一个小孩吗?”

张泽昭靠在车门边扶着额头,在两人的沉默中突然曲起手指扣了扣车窗,“庄溯,停车…我想吐。”

车门一打开,张泽昭俯身在绿化带里剧烈地干呕,身体一阵阵挛缩之中从庄溯怀里滑下去,捂着嘴巴蹲在路牙边回神。

庄溯提了提裤子也蹲在他身边,把矿泉水瓶子攥在手里捂了捂,拧开递过去:“慢点喝,凉的。”

张泽昭满嘴都是苦涩的味道,抬手抹掉被呕吐激出来的生理眼泪,蹲着一口一口地喝水。

庄溯不再追问,扶着他手臂缓缓站起来。

张泽昭从起身开始一直扶着胯,表情苦痛。

庄溯知道他在疼。

“太遭罪了。”上车没急着发动,庄溯喝了两口张泽昭没喝完的水,顺一顺心里的情绪,“到时候剖吧,让他早点出来。”

张泽昭摇头,很坚决地否定了庄溯的提议。

庄溯不太明白,对于这件事,他到底有着什么样的执念。

本来准备的小惊喜因为下午这一遭,倒像是变成了睡前的一件负担。

庄溯给张泽昭买了双鞋,提前做足了功课,设计合理地保护到了孕夫的脚踝和脚掌,能防止崴脚,减轻孕中后期腿脚浮肿。

“你坐着,试试。”

庄溯托着张泽昭小腿把他裸着的脚从被子里拉出来,攥在手心温热的,稍稍放心。

张泽昭想把脚收回来,被庄溯拽住脚踝。

“很讨厌这样吗。”庄溯就着单膝跪地握着他脚的姿势,抬着头,“会很抗拒这种接触吗。”

明明更为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张泽昭只是对于庄溯这样无微不至的关照充满了负担感。

“那天晚上你说,你挺喜欢我,其实我…”张泽昭犹疑斟酌着将那天没有说出口的话告诉庄溯,“我有点,不安,也很愧疚。”

“我们结婚之后有同居和互相扶持的义务,我原本以为,你和我一样的心思。”

庄溯低头帮他把鞋袜穿上,踩在地毯上试了试大小。

“慢慢来。”

庄溯起身把张泽昭揽进怀里,下巴蹭一蹭他的头顶,“慢慢来。我愿意等。”

“张泽昭,我这个人脾气不好不爱迁就,如果是别的谁像你一样要我去猜,去等,让我发火,他早就卷铺盖滚蛋了。

只是因为是你,所以我愿意等。”

庄溯把温热的手从张泽昭衣服下摆探进去,这次他没再紧绷着身子,呼吸间努力放松。

“我愿意等,等到我们之间的同居,亲吻和性,都不仅仅是履行义务。”

张泽昭抬头望着庄溯,抬手勾住他的脖颈,吻上他的嘴唇。

很清纯的一个吻,张泽昭自己却清楚地感知到这一次亲吻时那种从未有过的异样的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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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一个意味不明的吻,让庄溯着实欣喜了许久。

既然张泽昭没明说,就当他是动了心思。

慢慢来,日子还长。

庄溯看着餐桌对面垂着眸子慢吞吞吃饭的张泽昭,这样想着。

小孩四个月的时候,庄溯和张泽昭的相处模式似乎在某些话点破之后稍稍松泛了些,日子过得叫人心生欢喜却并不轻松。

张泽昭小毛小病不断,毕竟是在原本的生理系统中植入了一个外来的异物,里面又住进了一个陌生的小东西。庄溯没有想到一向身体很好的张泽昭反应会这么大,先是断断续续低烧一周,而后又对一直用得好好的洗衣液过敏。有次洗完澡庄溯看到张泽昭肚皮上被他自己挠出来的红痕,当即开车去了医院。

医生宽慰道,有时候体质好的人因为免疫系统的关系反应会更大一些,肚皮发痒也是正常现象,随着宝宝的成长会慢慢撑开肚子上的皮肤。

“别瞎挠,”即便医生解释过,庄溯给张泽昭抹药的时候看着他发红的肚皮和慢慢被一个圆弧取代的腹肌,依然心疼又遗憾,愤愤道:“再挠给你手捆起来。”

张泽昭掀动衣服下摆等药水干透,瞪他一眼:“注意措辞,你怎么还奔着违法犯罪去了。”

四个月的肚子越发滚圆地缀在张泽昭身前,两人这才对怀孕这件事有了鲜明的实感。

三个月那会儿做产检明明是一个小孩,张泽昭的肚子看起来却吹气球似的日益鼓得比寻常这个月份的大出不少,庄溯吃着饭琢磨:“不会基因突变分化成两个小孩了吧?”

张泽昭手里夹菜的动作一顿。

一个孩子对他这骨盆条件来说都跟挑战极限一样,要真是两个…

他辛苦一点倒没什么,只怕孩子真的待不到足月就要剖出来了。

早产的担忧总时时戳探他那处敏感的神经。

“可能只是怀得靠前。”张泽昭说得有些发虚。

“泽昭。”庄溯想逗逗张泽昭,问他“怕不怕”,看到他抬起头来那双真诚的眼睛,心里却软软地一疼。

“谢谢你,辛苦了。”

庄溯也没想到,平和日子里的争执来得这么快。

眼看着孩子就要五个月,四月该做的检查因为张泽昭的工作一拖再拖,庄溯冷着脸发了通不大不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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