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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个好老师，特别是在床上。”亚德里安说着低头在女公爵耳侧啄了一下。

女公爵被这轻吻逗得笑出声来，她欲拒还迎地扭开头，手却搭在了亚德里安腿上：“哦，请别这么妄自菲薄。我知道您是个高明的驯兽师，全纳尔萨斯大概没有人比您更懂得如何将一条野狗训练成上得厅堂的家犬了。请留下来吧，我保证今晚不会让您失望的。”

“既然如此，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亚德里安说着牵起女公爵的手，在那扑了白粉的手上吻了一下。

此时，一名侍者端着酒水进了包厢，开门时带进了门外旖旎欢快的乐曲声。

亚德里安站起身，直至门外：“听，音乐已经响起了，是我喜欢的圆圈交际舞。我们该出去活动活动？”

“我有点疲乏，你自己去吧，瑞文。” 女公爵摇着鸡尾酒杯，半眯起眼睛，看上去像只思索着如何玩弄掌中猎物是母狮。，“如果见到安登先生，请代我转达我的邀请。”

亚德里安抓过一杯香槟，朝女公爵做了个敬酒的动作后将酒一饮而尽，随后便走出门去。

在出包房的瞬间，亚德里安脸上的笑便彻底消失了。

女公爵并没有放什么狠话，但亚德里安听明白了她的意思——女公爵要对马利克出手！她已经打定主意要扣住马利克，不是做要挟自己的棋子就是做床上的玩物，这两种情况都不是亚德里安想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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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兽（3）

得赶快带马利克离开这里……想到这里，亚德里安加快了脚步。

亚德里安注意到有几个形迹可疑的男人自从他出了包厢就跟在他身后，男人们穿着十分臃肿，大衣下面多半藏了武器。他们保持着一定距离跟在亚德里安身后，亚德里安停他们就停，亚德里安走他们就走。

亚德里安猜到这些男人是女公爵的手下，看来刚才的表演并没有骗过女公爵。女公爵起疑了，准备动用武力——或者她从一开始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可这些人为什么不马上出手呢？亚德里安想了想，只得出了一个结论：女公爵胜券在握，根本不在意自己会怎样挣扎。

想到这里亚德里安就气不打一处来。但他很清楚，敌人的自大是反败为胜的最好武器。

宴会厅里站着许多客人，大家都化了妆，大部分打扮成军官，而有些则戴着面具，扮作各种野生动物。舞会正值高潮，带有异域风情的舞曲欢快而聒噪，舞池中的人们围成两个同心圆，一面跳舞一面转圈，所有人都沉浸在狂欢的气氛中。

亚德里安很快找到了站在舞池对面，正被一群女人围着的马利克，但他没有直接穿过舞池走过去，而是沿着舞池的边走，路上一面与牵来搭话的宾客打招呼，一面从兜里掏出一把药丸大的小球，趁人不注意将小球丢在角落处。

当一曲结束时，亚德里安也来到了马利克身边。马利克显然被身旁女公爵安排的女人们灌了不少酒，此时已经满面潮红，眼中溢满醉意。但那些声音清脆如黄鹂鸟的姑娘们显然没准备就这么放过他，还在不停地把各种鸡尾酒往他面前递。而马利克则是来者不拒，给多少便喝多少。

眼见另一杯烈酒已经递到了马利克嘴边，亚德里安眼疾手快，从交际花手里抢过酒杯来。这举动引得女人们发出一阵不满，亚德里安笑着将烈酒放下：“姑娘们，别欺负他了，他已经醉了。”

马利克此时已经不慎清醒，听亚德里安说这种话，他一反平时顺从的样子，冷笑着揶揄：“看看这是谁？这不是……尊敬的子爵大人吗！来！我敬您一杯！”

马利克说着伸手去抓亚德里安放在桌上的酒杯，却被亚德里安挡开。马利克抓了一下没抓到，一个重心不稳，往亚德里安怀里栽去。

亚德里安拉住马利克的胳膊，帮他站稳，低声道：“你得离开这里。”

“离开？呵呵……”马利克打了个带着酒气的嗝抬起眼眸，不知是因为醉酒还是因为什么别的原因，他的眼眶红红的，目光浸泡在一片又湿又热的水汽中，“您是我什么人吗？凭什么这样命令我？”

眼见跟着自己的几名大汉已经穿过舞池接近过来，亚德里安的语气急躁起来：“这些事情一会儿再解释，跟我走！”

“我不要……我还没喝够，您放开我……”马利克推搡着亚德里安。

“马利克！现在不是胡闹的时候！”亚德里安禁不住提高了声线，然而马利克却不听话地将亚德里安的手甩开。他的力气很大，以至于在甩开亚德里安的同时自己也连连后退。

马利克撞在一张摆满蛋糕的桌子上，这才停下后仰的趋势。他扶着桌边站稳，眼眶红得更明显了：“您说我胡闹……胡闹的明明是您！”他说着吸了吸鼻子，嗓门大了起来，“明明是您先找到我，是您邀请我，是您对我说了那些话……一切都是您！当初是您允许我接近，现在为什么又要把我推开！”

幸好此时舞曲再次响起，盖过了马利克的声音。可尽管如此，他的叫嚷还是吸引了周遭一些贵族的视线。但喝醉了的马利克却对这一切毫无自觉。他离开桌子，蹒跚走到亚德里安面前，伸手抓住亚德里安的手：“来吧，子爵大人……音乐已经响起来了，赏脸一起跳支舞吧……”

马利克说着就把亚德里安往舞池里拉，亚德里安心里是拒绝的。可马利克眼圈红红的，很是委屈，亚德里安心里有愧，再加上周围几名交际花叽叽喳喳地起哄，他还是被连哄带拽地拉进了舞池。

舞池中正在进行的，是纳尔萨斯地区的一种民族舞蹈，与普通交际舞男女搭配的跳法不同，这种舞蹈不分男女，跳舞的人们站成两圈同心圆，两圈人分别按照顺时针和逆时针旋转舞蹈，每一个小节舞者们都会遇到不同的舞伴。

此时舞蹈已经开始了，马利克拉着亚德里安挤进人群中，分别站在里圈和外圈。

马利克手舞足蹈，但步伐却没怎么踩对过节奏，倒是亚德里安跳得十分优雅，瞬间赢得了一片贵族小姐艳羡的目光。

马利克脚步有些虚浮，在一个旋转舞步后差点撞到身边的年轻女士，亚德里安将马利克拉住：“你醉了，我们还是走吧。”

马利克笑笑，却没有听从亚德里安，反而借着舞蹈的动作凑到亚德里安近前：“您跳得真好……不愧是……是贵族……就是和我这种平民不、不一样……”

亚德里安从马利克的口吻中听出了责备。他知道一切都是自己的错，可也知道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一些形迹可疑的黑衣身影在跳舞的人群之后一闪而过，亚德里安心里立即跟着紧了一下。他再顾不上周遭人的视线，拽着马利克：“马利克，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但现在你必须离开这里！”

马利克停下脚步，声音闷闷的：“所以，终究还是我不配……”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亚德里安话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