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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就被马利克抓住了领子。马利克吸了吸鼻子,道:“子爵大人,我只是个花匠,是个平民,不懂贵族冠冕堂皇的那一套……我对您是真心的,我是的,仰慕您……可我看不懂您,听不懂您说的话……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您为什么要那样对我……”

两人停在旋转跳跃的人群中,像是激流中的两块顽石,顿时引来了更多的视线。

亚德里安清了清嗓子,尽可能放平语气:“马利克,你醉了。你需要休息。”

“不,我没有醉……我、我没有……”马利克摇着头,“子爵大人,我可以种花,我还可以干其他事情,只要您说,我什么都愿意做……求求您,别、别赶我走,别离开我……”

虽然知道这些都是醉话,但眼见马利克眼里泛着泪光,语气中满是恳求,亚德里安还是禁不住动容。他叹了口气,附身擎住马利克的手腕:“我知道了,我不离开你。”

马利克抬起头,一双琥珀色的眼睛小狗般亮晶晶的:“真的吗……”

“我答应你……但在那之前,我们得离开这里。”

大概是得到了亚德里安应允的缘故,马利克现在冷静了一些。但他依旧醉着,依旧对他所面临的危机一无所知:“离开?去……去哪里……”他懵懵懂懂地问。

“跟我来。”亚德里安说着拉起马利克的手,带他离开舞池,朝通向后花园的后门方向走去。

此时,舞曲到了白热化阶段,宾客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舞池里,没人注意到亚德里安和马利克的动向,也没人注意到几个不怀好意的男人和一群带着野兽面具的舞者朝两人包围过去。

亚德里安选了一条光线较暗的通路,眼见通向后花园的大门就在眼前了,几个黑影却忽然窜出来,挡住了两人的去路。

“两位这么慌慌张张的是要去哪儿?公爵大人正在找两位呢。”带头的是个身高体壮的彪形大汉,他咧着嘴,露出几颗银牙,一只手已经伸进了上衣兜里。

亚德里安将马利克挡在身后:“请代我转达公爵大人,我有急事,先一步离开。”

大汉朝窗外望了一眼:“您看这天气,马上就要下大雨了。还是明天再走吧。”他说着招了招手,另外几名大汉和几个头上带着野兽面具的男人从阴影中窜出来,将两人团团围住。

马利克还没有醒酒,但也已经感受到了威胁。他挺直腰,深吸一口气:“子爵大人……公爵找我们的话,还是回去吧……”

亚德里安没有回答马利克,而是更紧地攥住马利克的手腕。亚德里安手劲很大,隐约的刺痛感让马利克一个激灵,醒过酒来。他想起刚才自己做了很多傻事,脸上一阵燥热,可那些傻事又是如何导致了眼前这个状况的,马利克却不得而知。

此时包围圈开始缩紧,几个男人已经掏出了手枪,一个戴狒狒面具忽然冲上来,眼看要抓到马利克。

说时迟那时快,亚德里安用肩膀撞开马利克,挥手扔出了几颗圆滚滚的弹丸。那弹丸落在地上被亚德里安踩碎,一股白烟瞬间喷涌而出。白烟不仅遮蔽了所有人的视线,而且带着一股刺鼻的味道,呛得除亚德里安以外的所有人都剧烈咳嗽起来。

与此同时,原本热闹的宴会厅里也传出一声惊叫。

“着火了!着火了!!”

惊慌如涟漪般涤荡开来,更多的烟雾从墙角、桌子下、沙发靠垫里涌出,转眼便充斥了整个宴会厅。

马利克咳嗽得直不起腰来,周遭一片白蒙蒙的,他什么也看不到,只听到雾气中传来一阵瓷器碎裂和肢体碰撞的声音,紧接着,两声令人胆战心惊的枪声在他前方不远处响起。他正惊慌失措,却忽然感觉一只沉稳有力的手抓住了他,拉着他朝前方跑去。

几秒钟后,那只手拉着他冲出了雾气,冲出了分不清前后左右的苍白世界,拉着他跑进无边的黑夜。

四周一片漆黑,直到夜空中划过一道闪电,马利克才终于看清了对方的面容。

是亚德里安。

亚德里安的手有多有力,神色就有多坚决。马利克对现在的情况毫无头绪,他不清楚一场宴会为什么变成了一场逃亡,但他没有机会提问,因为烟雾弹只能阻止追兵一时,那些黑影很快追了上来,他们中的一些拔了枪,黑暗中闪起一片火光,子弹打在马利克脚边,激起烟尘。

马利克吓得叫出声来,差点跌倒。但亚德里安没有停下,反而加快了脚步。马利克踉踉跄跄地逃进后花园,在树篱组成的迷宫中一阵穿行,终于来到外天鹅湖边的小码头。

此时,追兵们的身影已经更近了,又一道闪电落下,那目光空洞的狒狒面具和狮子面具激得马利克打了个结实的冷颤。亚德里安回身开了几枪。他的枪法很准,将离他最近的一波追兵打倒。马利克清楚地看到一个男人的头部中弹,倒在地上时死不瞑目。

恐惧像一道咒语,将马利克定在原地。

“您、您杀人了!为什么……”

马利克结结巴巴,亚德里安叹了口气,收起抢来:“因为他们是我的敌人。”

“敌人?您……到底是是什么人?”

亚德里安感觉到马利克话中的惧怕与不解愈发浓重,他回头想要解释,可另一阵脚步声却在此时接近。这一波脚步声比上一波更重、更凌乱,显然追兵人数众多。

亚德里安知道时间紧迫,他咬咬牙,抓住马利克:“这些事以后再说,现在快跟我走!”

然而马利克却忽然双脚一软,跪在原地,低着头不动弹,亚德里安感觉到马利克的身体软弱无力,仿佛没了骨头一样,脸色也阴沉得吓人。

“你怎么了?”亚德里安急切地询问。

“我不知道……我头有点晕……”马利克试图站起,但脑袋却像是被灌了铅一样沉重。他挣扎了两下,还是跌回了亚德里安怀里,一阵强烈的困意开始侵蚀他的视野。

亚德里安恨恨地锤了一下地面:“可恶……一定是女公爵在酒里下了药!”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马利克试图通过深呼吸减缓困意,但一切都是徒劳。他感觉一条名为睡意的藤蔓缠住了他,将他一步步向虚无的灰黑世界中拉扯。

亚德里安咒骂了一句,将马利克的手臂搭在肩头,驼起马利克跑向码头。他来到栈桥,将马利克安顿在栈桥边停泊的一只小帆船上,伸手去解固定船只的绳索。暴风雨马上就要来了,风胀满了白帆,小船像只精力充沛的小猎犬,只要绳索一解开就会飞奔离去。

眼看绳索就差最后一圈了,亚德里安却没有要跳上船的样子。这下马利克慌了。他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撑起身子,抬手去拉岸上的亚德里安。

然而亚德里安却将他的手打开了。

亚德里安一面解绳结一面开口:“听着,马利克。你中了麻药,可能会睡一会儿。醒来以后立刻回家,带着迈尔斯去镇上,找到一家名叫三脚猫的旅店。你告诉那儿的老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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