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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您去忙您的吧。”马利克说着看了一眼表，“而且已经这个点儿了，我也差不多该回去了。”

马利克嘴上这么说，眼中却还是不由得现出失落。亚德里安心里有愧，上前抓住他的手：“我会叫管家备一份天鹅公馆的钥匙给你，这里随时欢迎你来。”

马利克望向亚德里安：“那您呢？”

“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亚德里安的回答换回了马利克的笑容，可却毫不客气地喂蓝塞尔吃了一大口狗粮。蓝塞尔被肉麻得一激灵，想开口揶揄，却感到什么尖锐冷硬的东西顶在他脊梁骨上。他知道那是亚德里安的匕首，于是只好乖乖闭嘴。

三人出了礼拜堂，回到别馆主宅。亚德里安想叫马夫送马利克回家，但马利克以要去集市买菜为由拒绝了亚德里安的建议。

望着马利克向别馆大门走去的背影，蓝塞尔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你没在开玩笑吧，子爵大人。”蓝塞尔不笑的时候神情看上去十分冰冷，甚至有那么一点点阴狠可怕。

“什么玩笑？”亚德里安把双手抱在胸前，“有话直说，别拐弯抹角的。”

“你喜欢他。”

亚德里安瞥了蓝塞尔一眼：“我也喜欢女伯爵，我还喜欢玛格丽特小姐、杰西卡小姐、芬迪夫人和罗瑞安少爷……多一个马利克有什么奇怪的？”

蓝塞尔听着亚德里安罗列着他情人的名字，表情更严肃了：“不，马利克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亚德里安别开头，“我接近他不过是因为密信在他身边——仅此而已。”

蓝塞尔哼了一声，忽地掏出腰间配枪，对准马利克已经快要走到门口的背影：“既然东西在他手里，只要我现在开枪杀了他，任务就完成了。”

亚德里安见状立刻叫出声来：“你干什么！你会惊动敌人的——”

蓝塞尔却不为所动：“这里是你的地盘，杀个人会惊动谁呢？没人会知道马利克是怎么死的，一个小花匠凭空消失也不会引起什么波澜。大不了我们可以找女公爵来善后，我相信她是很愿意卖你一个人情……我说的没错吧？”

蓝塞尔言之凿凿，亚德里安眼中闪过一丝惊慌，但马上冷下脸来抓住蓝塞尔持枪的手。

“怎么，舍不得？”

“这是我的任务，轮不到你来插足！”亚德里安手上用力，额角的青筋也略微突起。他压低声线恐吓道，“不想死就给我管好你自己。”

望着咄咄逼人的亚德里安，蓝塞尔叹了口气，将手中凶器重新收回到贴身的枪套中。他从兜里掏出一根烟卷点上，仰头吐了口烟圈：“小瑞文，你难道忘记我们是什么样的人了吗？”

亚德里安沉默着。

“我们这种人，可以有欲望，但不能动情。因为我们有罪，我们不配，我们爱的人和事都会毁在我们自己手里。”

亚德里安攥紧拳头又缓缓松开，抬起头来时脸上已再次挂上了属于“亚德里安子爵”的游刃有余的笑：“如你所言，我就是馋马利克身子。帝都的货色我厌烦了，偶尔换换口味不行吗？”

“当然可以。清纯小野花儿谁不喜欢呢？”蓝塞尔猛吸了一口烟卷。“但听哥哥一言——为了他好，也为你好，别越界，别让我担心。”说着将烟屁股扔在地上踩灭，拍拍亚德里安的肩，“我已经……不想再看到任何朋友死在我面前了。”

14:45:51

幽灵（1）

马利克刚走没多久，信使就带来了女公爵的信。女公爵担忧继承人保罗的伤情，抑郁难安，想见亚德里安大人一面。

亚德里安了解女公爵，她才绝不会为了保罗这种毛都没长全的臭小鬼抑郁难安。但亚德里安很有自知之明，他没有理由拒绝一个比自己地位高、又对自己有用的人。

亚德里安换了身衣服，骑马来到公爵庄园。管家没把他往女公爵的闺房带，而是带他来到了后花园。

果然，一进花园，亚德里安远远就瞧见了女公爵。她正坐在一张被安置在梧桐树下的桌子边上里喝着茶，她面色红润，神清气爽，和女伴儿有说有笑，哪有半分为了保罗的伤势担忧抑郁的样子？

见到亚德里安，女公爵笑着招招手：“小瑞文，你来了？快过来坐。”

亚德里安走过去，轻车熟路地坐到女公爵身边的位子上：“我听他们说您病了，怎么在这里吹风？还是赶紧回屋子里休息着吧。”

“那些下人就会胡说。”女公爵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保罗腿摔断了，一直在在病床上唉声叹气。我听着心里憋屈，所以脸色不太好——你看，我出来透透气，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了。”

此时用人为亚德里安端上了茶和点心，亚德里安瞥了一眼装满甜点的盘子：“真是劳您破费了。”

茶和点心都是亚德里安喜欢的口味，看来女公爵早有准备，是有话要说才叫他来的。亚德里安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以沉默做信号，等待女公爵发话。

女公爵也是明白人，但她似乎并不急着直奔主题，而是抬起手中扇子，指了指凉亭外的小花园：“瑞文，你看我这花园怎么样？”

亚德里安顺着女公爵手指的方向望去，见一座生机盎然的花园呈现在眼前。各种夏季常见的花朵竞相开放，中间偶尔点缀着几簇连亚德里安都叫不上名字来的罕见植被。美人儿们争奇斗艳却又主次分明，整座花园给人一种格外和谐宜人的观感。

亚德里安瞅见一角的大丽菊，立刻意识到这花园是谁的手笔。尽管如此，他还是明知故问：“很漂亮……不知是哪位花匠建的？”

女公爵展开扇子挡住下半张脸：“呵呵，我还以为您已经猜出来了呢——您昨天不是刚跟他见过的吗？”

“您说是安登阁下？”亚德里安附和。

“他是这一带最好的花匠，我几年前在这里买了宅子以后就一直在拜托他打理花园，他从没让我失望过。”女公爵笑笑，“可是他平时与贵族们没有太多接触，不知您是怎么找上他的？”

女公爵的问题让亚德里安有些意外。难道自己和马利克的事情已经被女公爵知道了？

亚德里安喝了口茶，稍加思索：“您知道我在天鹅湖那边买了房子，想找个好一点的花匠。我拜托下人去打听，于是听说了他的事情。”

“哎，您为什么不来问我呢？”女公爵叹了口气，“您要是来问我，不就用不着这么大费周章了吗？”

女公爵看似无心，但亚德里安却着听出了一丝埋怨——朵洛希亚这是在暗暗提醒自己她不喜欢自己和她以外的人有交集？还是说她只是单纯地在埋怨自己背着她找花匠？

此时，女公爵的女伴忽然探过身来：“公爵大人，您说的是那个住在山坡上面的安登家吗？”

“是啊，怎么，您也认识他吗？”

女伴摇了摇折扇：“倒也算不上认识，但我的确听说过有关他的一些事……”

女伴故作神秘地放低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