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帘照在陆不归的脚背上。陆忘穿着从前的睡衣躺在沙发上,俊逸的脸颊日渐消瘦,颧骨的线条更加明显。

陆不归盘腿坐在地板上,清了清紧得发疼的嗓子:“你怎么了?有什么事是不能说的?”手心覆上陆忘搭在毛毯外的手背,他知道陆忘没有睡着,只是闭着眼睛不愿看他。

还是一如既往的沉默,陆不归每一次的问话都消散空气中,他把额头靠在自己的手背,和陆忘贴在一起。

陆忘原本紧皱的眉心一下子松开了,眼角颤动着滑下一丝亮光,他抬起左手臂盖住了眼睛:“后悔么,小归。”

沉重的声音中夹了很多情绪,陆不归茫然地抬起头,很不明白:“什么意思?”

“你遇见我,有没有后悔过。”陆忘再次开口,却是细数了这些年两人经历,“第一次在招聘面试会上你拐弯抹角地冲我表白,做我的情人,后来我提分手,再到重新在一起....”

震惊过后再到失望,明明是他先起的头但这段感情里他似乎从始至终都没有话语权。

让他不要走的是他,问他后悔的还是他。

“你..你是后悔了吗?”陆不归咬着牙关发问,这些日子发生了很多事,但好像也没有哪件特别的事会影响他们感情的。

陆忘睁开眼,忍下心中的痛楚:“嗯。”

后悔了,我不应该遇见你,不应该喜欢你,不应该在你离开后又把你找回来。

更不应该睡了自己的弟弟。

……

18:58:31

二十四

陆不归的东西不多,也就装了两个箱子。陆忘想把现在的房子给他,自己搬出去,他没同意。

因为不想以现在憔悴的样子回家,怕吓着陆妈妈,况且身上还有个伤,要定期复诊,陆不归暂时没打算回莱州老家,只想在酒店先住着。

行李箱理好了,但一直放在衣帽间没能拿出来。

陆忘现在难得回来一次,回来也只是带着陆不归去医院拆线上药,多的交集什么都没有。

这天,陆忘开车送他回家,他迟迟没有下车,陆忘也不催,两人就在车厢坐着。

从前亲密无间的人一夕之间呼吸都变得陌生。

“上去坐一会吧,下午我就走了,你可以回来住了。”陆不归低头盯着手上的病历本,里面夹了一张他去医院要来的检测单,指尖在上面不安地来回摩挲。

“公司有事。”陆忘隔了一会才回答他,“你上去吧,注意休息,不搬也没事。”

“上去吧,我都要走了。”陆不归转过头笑了笑,却也盖不住眼底的低落,“你头还没剃呢吧,越来越长了。”

“一直没时间。”

“上楼,我给你剃。”陆不归顿了顿,吸了一口气,“最后一次。”

家里有电动理发器,陆忘坐在阳台,胸前围着围布。陆不归拿着推剪缓缓顺着他的发际线往后移动,手指轻轻颤动,每一次推动都像是下定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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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略长的硬发簌簌飘落,一阵冷风吹过,把陆忘剪断的发丝吹得七零八落的。

陆不归摸了摸剃好的头,像卤蛋一样,他扬起唇角:“剃好了。”

“嗯。”陆忘垂下眼,坐在椅子上也没有要准备起身的意思。

露天阳台的风渐渐大了起来,明明六月的天气,风中还是裹着刺人的凉。

陆不归微凉的手心覆在陆忘温热的头顶,笑着喊了一声,哥。

“嗯?”陆忘疑惑但也没说什么,答应了一下。

“哥哥...”陆不归笑着再次开口,眼睛里却不由地漫上了水汽,厚重潮湿得让他无法看清眼前人。

“哥哥。”

随着每一声称呼,都让陆忘的心沉下几分,想一直瞒下去的事情终究没能实现,他痛苦地闭上眼睛,任由冰冷的风划过脸颊,吹散了曾经想要珍惜的一切。

陆不归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渐渐开始下雨的时候,陆忘起身把他抱回了卧室床上。

离开时,陆不归攥着他的衣角,泪水和雨水糊在脸上,哑声乞求让他不要走。

陆忘躺到床上,抱着轻轻发颤的陆不归,脸埋进陆不归的后颈,他努力地压抑着鼻尖酸涩,直到听见陆不归轻声呜咽:“妈妈...”

陆家找到失散多年的弟弟的事情是瞒不住的,消息不胫而走,而后慢慢扩散。陆不归的照片在网上小范围的流传开来,有眼尖的已经发现了陆不归就是陆忘发的亲吻照中的主角。

底下纷纷评论为德风败坏,令人作呕,三观不正。

这个消息虽然没有在娱乐版块呆很久,但是经济商圈还是不少人知道了,就等着看笑话。

弘臻作为大型建筑集团,老板被爆出和亲弟弟有不伦关系,还是很忌讳的,起码他们在政府那边已经被剥夺了合作的权利。

私下怎么都行,放在明面上就得接受一系列的后果。弘臻一夜之间开始忙碌起来,股价下跌,合作方不惜付违约金也要取消合作。

眼看着父亲费劲心血筑起的高楼正在坍塌,陆不归不可能无动于衷。

-

“要不要澄清一下。”陆不归坐在沙发上,陆忘刚下班回来正在厨房倒水。

“澄清什么?”陆忘走过来把温水递给他。

陆不归低下头,小口喝水,该澄清什么,澄清他不是陆忘的弟弟,还是他没有和陆忘乱伦?

陆忘摸了摸他的头,温热的掌心透来丝丝热意,他抬眼,听眼前人说:“没事,不用担心。”

陆不归知道真相后,也没必要搬了,陆忘没再躲着他。

晚上两人躺在床上,陆不归枕着手臂,冲着昏暗的空气问道:“爸爸从前是个怎么样的人?”

陆忘原本是侧躺,背着他,而后翻了个身,注视着天花板:“记不清了,小时候我特别叛逆,总觉得爸爸太严厉,管得也多。”

“然后呢。”

“平时严肃又板正,生意上却雷厉风行精明利落。”

“那,妈妈呢?”陆不归转过头,注视着陆忘微微闪烁的眼眸。

“小归,你像妈妈,”陆忘忽然靠了过来,把陆不归的头按在自己的怀中,“温润懂事,内向少语。”

平静的思绪悄悄翻涌起来,陆不归的脸埋在陆忘的胸前,滚烫的晶莹洇在陆忘的棉质睡衣下,灼烧他的心。

陆忘深沉地注视着窗外投射进来的微光,咬牙咽下苦涩:“没事的,都会好的。”

-

陆忘再次开始忙碌起来,陆不归知道他在尽力挽救父亲的事业,他一点都帮不上忙,所以他就安安静静地呆在家中,自己的店铺已经脱手卖出,而后给养母打了一大笔钱。

养母远在老家,不常上网,所以暂时还不知道。陆不归告诉她自己可能要出国旅游一段时间,养母问他是否是只身一人去玩,他笑着回答是和男朋友。

陆忘虽然每次都忙到很晚,但是再晚都会回家,哪怕是凌晨,回家只能睡几个小时。

12点的时候,陆忘疲惫地坐在餐桌前,接过陆不归递来的清粥:“我回来晚,你别等我,自己先睡。”

“睡不着。”陆不归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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